雲成岫暗自思量着打獵的功夫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爹爹應該是喜歡這個才用心鑽研的,二哥這一點就隨爹爹了,就喜歡在山裏跑來跑去的。

    山上的野菜還是不少的,雲成岫認識其中幾種:毛妮菜、麪條菜、馬齒莧、婆婆丁、苦菜,在一棵大樹後邊她還發現了一片蕨菜,鮮鮮嫩嫩地,葉面上還滾動着晶瑩的露珠,這可是她上一世的最愛。

    蕨菜喫起來鮮嫩滑爽,素有“山菜之王“的美譽。雲成岫知道的蕨菜食法有很多,炒、燒、煨、燜都可以。在現代菜譜中,用蕨菜烹調出的名菜有木須蕨菜、海米蕨菜、肉炒蕨菜、脆皮蕨菜等多種。這些菜餚色澤紅潤、質地軟嫩、清香味濃。而且剛發現的蕨菜葉子看起來是捲曲狀的,說明它比較鮮嫩,旁邊有一些葉子舒展開了,那是長老不好吃了。

    雲成岫正要上前摘點蕨菜,卻被雲成峯一把攔住,他緊張地說:“小妹,你可別過去,離那片野菜遠些。”

    “爲什麼?”雲成岫不解地問。

    “那種野菜有毒,喫死過牛羊,可不敢離它近了。”雲成峯一臉緊張。

    “不會吧?”雲成岫有心解釋一下蕨菜的藥理和不能過量的禁忌,但又擔心暴露了自己成年人的芯子,畢竟一個長在農村的七八歲小女孩是不應該知道那麼多的,會惹人懷疑的。

    “算了,以後有機會再來採這些野菜吧。”雲成岫有些不甘心地掃了一眼那片蕨菜,心中暗暗記下了這個方位和路線,以便自己以後有機會能找來,這可是擋不住的美食誘惑啊。

    “快到了。”雲茂山用棍子撥了撥腳下的雜草,擡手向前方指了指。

    又往前走了200多米的樣子,雲成岫聽見了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快去看看,打住了什麼?”

    三人走到前幾天下好的繩套旁邊,遠遠就看見一隻彩色翎羽的野雞被套住了腳脖,拼命地掙扎着,見有人過來更是掙扎的厲害,旁邊躺着還一隻野雞,羽毛已經耷拉下來,已經死去多時了,大概是前兩天套住的,堅持不住嚥氣了。

    雲茂山從繩索上把活的那隻野雞先摘了下來,拿出揹簍裏的繩索捆住野雞的翅膀和雙腳,把它丟在揹簍裏。

    “好肥啊!”雲成峯看着掙扎不動的野雞兩眼放光,“這能賣不少錢吧?”

    “嗯,這隻活的能多賣幾文錢,那隻死的咱們回去燉了喫。”雲茂山把那隻死了的野雞也撿起來放到了揹簍裏。

    “岫兒,爹給你抓幾條魚,咱們一會烤魚喫。”雲茂山把空了的繩套重新整理好。

    “好啊!好啊!我最愛喫魚了!”雲成岫拍着手笑道。

    “咱們也沒帶漁網和魚竿啊,怎麼抓魚呢?”雲成岫看了看三人帶的東西,疑惑地問。

    “放心吧,咱爹自有辦法。”雲成峯神神祕祕地湊近了說。

    沿着長滿了雜草和灌木的山坡,三人來到了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旁,河畔生長着許多茂盛的、鮮豔的野花,河的中間錯落地分佈着大塊的石頭,潺潺的河水就順着這些石縫中間嘩嘩地流淌着。

    “哎呀!真是太美了!”雲成岫前世哪裏見過如此原生態的美景,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禁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山裏好看的地方多着呢,下次二哥帶你去看。”雲成峯豪氣地承諾。

    “嗯,二哥可不許騙人吆?”雲成岫歪着頭玩笑地說。

    “誰、誰騙人是小狗!”雲成峯急得臉都紅了,說話也不利索了。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二哥說話最算數了,不會騙人的。”雲成岫忙安撫炸毛的二哥,心中暗自覺得好笑。“中二少年惹不得啊。”

    “爹,咱們用什麼抓魚呢?”雲成岫好奇地問。

    “等一下。”雲茂山把揹簍找個平整的地方放下,“我去採點藤條。”

    雲茂山去到旁邊的樹叢中,不一會就帶回了一團柔韌的藤條和一捆粗細均勻的樹枝。

    雲成岫好奇地在旁邊看着,只見雲茂山挑出幾根樹枝,用藤條把一頭紮起來,然後一圈一圈地挑一壓一把樹枝編成了個漏斗狀的簍子,另外又取了幾根短一些的樹枝,照樣挑一壓一做了另外一個短一些兩頭都有洞的漏斗,塞到了先編好的簍子裏。

    “這個行嗎?”雲成岫疑惑地問。

    “哈哈哈,岫兒,你看着啊!”雲茂山大笑一聲,在河中間的石頭縫處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大口朝着上游,把漏斗簍子卡在了那裏,河水順着樹枝和藤條之間的縫隙緩緩流過。

    然後他又撿了一些小一點的石塊填到了其他的石頭縫中間,然後用木棍在河流的上游不停地攪動驅趕着。“小峯,你去找些乾柴來,一會生火,咱們烤魚喫。”

    “哎!”雲成峯答應了一聲,樂顛顛地去了。

    很快他就抱着一捆乾柴和一些引火的幹樹葉就回來了。

    而云茂山也停止了在水中的攪動,他一把提起石縫中間的簍子,吃了水的簍子沉甸甸的。

    “大概會有魚吧?”雲成岫暗自期待。

    雲茂山嘩地一下把簍子倒在了河邊的空地上,四、五條一尺多長的大鯉魚蹦跳着落在地面上,身上的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晶瑩閃亮,彷佛還泛着波光。

    “哇!真的有魚啊!”雲成岫像個孩子似的跳了起來,雖然她現在就是孩子的模樣。

    “爹,你太棒了!太有本事了!”雲成岫一波彩虹屁吹的雲茂山暈暈乎乎的,憨厚的臉上泛着紅暈。

    “臭小子,還不過來生火,妹妹都餓壞了!”他轉臉去訓斥雲成峯。

    “呃~”無辜躺槍的雲成峯表示接受無能。

    雲茂山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刮掉魚鱗、取出內臟,拿到河邊清洗了一下,又從懷裏取出了一小包鹽巴,把每條魚的裏外都塗抹了一遍,再用一根削尖了的樹枝穿了起來。

    這時,雲成峯也把火生起來了,他在火堆上方搭了一個小架子,正好把穿好的大鯉魚擺了上去,還不時地翻動一下。

    不一會一股濃郁的魚肉香味伴着樹枝燃燒的焦香散發開來,雲成岫緊緊盯着木架上的烤魚,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快好了沒?”她急不可耐了。

    “快了,快了,馬上就好。真是個小饞貓啊。”雲成峯一邊翻動着烤架一邊寵溺地看着雲成岫說。

    “我纔不是饞貓呢!”雲成岫指着雲成峯向雲父告狀:“爹,你看二哥欺負我!”

    “呵呵,岫兒纔不是饞貓呢,岫兒啊,是貪喫的小兔子!”雲茂山難得地調侃到。

    “呀!連爹你也欺負我。”雲成岫大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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