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和小飛呢?”雲成岫看了看吳芳的身後,並沒有看見兩個小孩的身影。

    “回小姐話,俺把他們兩個留在作坊那邊了。”吳芳躬身答道。

    雲成岫皺了皺眉,作坊那邊剛蓋好,裏面亂糟糟的,還有好多建築垃圾沒有清理出來,這兩個孩子還小,萬一磕碰一下可就麻煩了。

    “吳嬸,你回去把兩個孩子帶過來吧,別讓他們自己在那邊待着,作坊裏幹起活來亂糟糟的,別再傷着兩個孩子。”

    “這,這合適嗎?”吳芳有些猶豫,主人不嫌棄自家拖着兩個喫白食的孩子,自己也不能幹活時還帶着吧?

    “沒關係,你帶着就是,等小飛稍大些就送他到私塾裏讀幾年書。”雲成岫擺擺手說道。

    姚升和吳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倆互相看了看,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欣喜的淚光。

    “多謝小姐對犬子的關愛,俺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報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姚升與吳芳眼含熱淚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給雲成岫磕了三個響頭。

    “你們不必如此,只要你們安心呆在雲家做事,忠心耿耿,我自不會虧待於你們。”

    雲成岫溫聲說道:“假如小飛將來學有所成,我可以做主放他出籍參加科考,假如有朝一日高中榜首的話,也算給你姚氏一門光宗耀祖了。”

    姚升聽了雲成岫的話,眼中迸射出熱烈的光芒。

    在大周國入了奴籍的人生生世世都是奴隸,生下的孩子自然都是奴籍,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家生子,主人只要付出稍微一點飯食就可以把他養大,隨意使喚。

    所以只要做了奴隸,他的下一代甚至下下代根本就沒有翻身的機會,更別說讀書識字參加科考了,奴隸的孩子連上學的機會都不會有。

    而此時雲成岫許下的這個諾言,相當於改變了姚飛今後的人生道路,給姚家留了一個重新崛起的機會。

    不管雲成岫此話是真是假,也不管是否虛情假意,姚升必須緊緊抓住這個機會,就像溺水之人手中抓住的唯一稻草。

    “小姐,俺姚升別的漂亮話不會說,但從今以後俺夫妻二人的命就是您的了!”

    雲成岫點點頭,她對姚升的表現非常滿意,有時候說些天花亂墜的豪言壯語不如默默無聞的實際表現。

    姚升擲地有聲的話語,正是表明了他堅定的心態。

    雲成岫心裏知道姚升的經歷肯定是受到了冤屈或者被誣陷,但她並沒有承諾以後幫他洗清冤屈或者翻案、報仇之類,她只應許了姚飛的前程。

    曾經發生的事情她沒有頭緒也沒有能力去追查、去替姚升翻案,但是未來姚飛的成長之路,她是可以參與也是可以掌控的。

    她不管別人會不會指責她的行爲是否卑鄙,她就是用姚飛的前程綁定了姚升的忠誠之心。

    她深信不管是契約或者是金錢一類,都無法綁定一個人的忠誠,只有將這個人的切身的利益、用多少金錢也買不到的利益掌握在手中,才能把這個人的內心真正掌控。

    雖然雲茂山說沒有確定姚升是否真的懂得釀酒的技術,但云成岫可以看出來,姚升是個靠得住的、值得信任的人。

    而他們這個酒坊剛剛起步,不,還沒有起步,雲茂山的身邊正缺少這種能站出來獨當一面有擔當的人。

    雲家的底蘊太淺薄了,他們根本就沒有能拿的出手的人脈或者勢力。

    雲成岫感覺不管姚升會不會釀酒,這個酒坊都可以交給他來管理,雲茂山只負責與外面的客戶打交道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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