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又不瞭解青松山上的情況,憑什麼就隨便誣陷俺燒茶的水不是正宗的青池水?”賣茶大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兩個男子。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普濟寺在兩年前就關閉了青池,外人花多少錢也買不到一口青池水。在府城有錢人的圈子裏,甚至擡到一兩銀子一壺,你這裏光燒茶每天都能用幾大桶,而且才賣三文錢一壺,怎麼可能是真正的青池水?”

    大娘瞅着兩人鄙夷地說道:“你倆也說喝不到清池水的人是外人,俺可是普濟寺唯一指定可以隨意取用青池水的人家。”

    “就因爲那些黑心的商人隨意在外面擡高青池水的身價,普濟寺的高僧才關閉青池,不再讓人隨意取用。那些動輒要價幾兩銀子的水,纔不是從普濟寺傳出去的,也不知道是哪個遭天譴的搞出來的事情。”

    “你一個無根無靠山的老太婆,憑什麼能讓普濟寺的高僧另眼相看?還讓你隨意取用青池的水,你這是在吹牛吧?”

    白胖男子竭力反駁大娘所說的話。

    “俺用青池水在這裏燒茶可不是一年兩年了,十幾年來從未漲過一文錢,路過的人坐下歇歇腳俺也沒有非讓人家掏錢買茶水,遇上身無分文又口渴的人,俺也會奉上一壺熱茶,分文不取。”

    “善心善行必有陰德,俺這些年的所作所爲,普濟寺的高僧都看在眼裏,託了方丈濟慈大師的福,大師明察秋毫,斷了那些黑心商人的財路,卻從來沒有對俺說過一個不字。”

    “修橋鋪路的大善事俺沒有能力去做,惜老憐貧濟人危難俺可是時刻記在心上。人在做天在看,佛祖的法眼如炬,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他老人家可看得清清楚楚,大傢伙說說,俺能做出那種弄虛作假的事嗎?”

    大娘一口氣說出的這番話懟的兩個男人啞口無言。

    忽然,茶攤大娘想到了什麼,她指着那兩個男人說道:“俺與你們素不相識,你們巴巴地跑到俺的攤子上來詆譭俺的名聲,到底存着什麼心思?你們是不是那些黑心商人派來的,把俺的茶攤整垮了,你們好接着賣那些高價的假青池水?”

    兩個男人互相看了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俺們也只是聽說府城裏有這麼回事,可不認識做這些事的人。”

    賣茶大娘還是用懷疑的眼睛看着他們,“你們說不認識黑心商人,那爲什麼話裏話外爲他們說好話?”

    “誰、誰爲他們說好話了?”

    這倆人見茶棚底下的十幾個人都開始用懷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說道:“李兄,你看外面天色放晴,咱們趕緊走吧,一會兒趕回府城,還得去店裏談買賣呢。”

    “是啊,是啊,張兄,咱們趕緊走吧!”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狼狽不堪的離開了茶棚,也不顧外面還在嘀嗒的小雨,頂着濛濛細雨,順着大路走了。

    “你們這些黑心賊,紅口白牙誣陷人,可是要遭天譴的!”茶攤大娘尤不解氣,衝着他們的背影大聲喊道。

    兩人聽見大娘的聲音跑得更快了,胖男人一個不慎,腳下一滑,在泥裏跌了一跤,沾了滿身泥水,掙扎着爬起來更加顯得狼狽不堪。

    兩人一下也不敢多做停留,互相攙扶着很快就跑得沒影了。

    “哼,氣死俺了,這兩個挨千刀的,平白敗壞老孃的興致。”

    鬧了這一出,賣茶大娘也沒有了講故事的心情,她看到那兩人離開後還放在桌子上的茶壺和茶碗,氣不打一處來,拿起壺碗劈手摔進了路邊的泥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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