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長,這裏有個山洞”,一名士卒下馬,從林中穿過。望着山洞外回頭大喊。
不一會,那伍長帶着另外兩名士卒來到洞前。伍長低頭,仔細檢查着地上痕跡。良久才起身。
“地上並沒有人來過的跡象,”
“伍長,還是謹慎爲上。這次的事非同小可,可不是我等能擔待的起的。”那名最開始發現山洞的士卒唯唯諾諾的說到。
“哼!老大說沒人來過就是沒人來過。你在哪裏多什麼嘴!”後來的一個士卒對着那名士卒呵斥道。
另一個士卒譏笑了一下,陰陽怪氣的說道:“老大,莫要聽那個新來的在那裏胡說八道。我聽說這次咱們追的人來頭不小。連暗衛司都折在那人手上。我們就不要討那彩頭了。”
那伍長又蹲回地上,手裏搓着泥土。思量的很久,在次起身。
“你倆去別處看看,新來的。你跟我進洞!”
兩人一前一後向洞內走去,山洞很深。蜿蜒曲折,見不到底。
伍長擡起火把向裏面望了望。一股陰風迎面而來,風聲宛如孤魂野鬼在深夜哀嚎。滲人的很。
伍長渾身打了個寒顫,瞟一眼一旁的新兵。擡起腿結結實實的踢了一腳。
“你!走前面!”
新兵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嘀咕了兩句。舉着火把,小心翼翼的向山洞深處走去。
山洞深處,兩人一馬靜靜的躲在一個角落了。林羨風雙眉緊鎖,目視洞口的方向。一隻手不停的撫摸着馬背。那匹瘦馬倒是很通人性,低下頭安靜的靠在一旁巖壁。
柳婉兒雙手捂着鼻子,洞內一股惡臭讓她喘不過氣來。時不時乾嘔。
林羨風回頭瞪了一眼柳婉兒,示意她不要出聲。柳婉兒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用力捂着鼻子和嘴,不讓自己嘔出聲來。
兩名士卒越走越黑,越走越慢。手中的火把僅能照亮身前幾尺的距離。熊熊火焰,似乎被那黑暗吞噬的一乾二淨。
突然,那名新來的士卒手中火把變成了藍色的火焰,詭異的很。新兵一驚,愣在原地。
伍長眉頭一皺,伸手拉住那士卒,低聲道:“張點眼睛!”
新兵本就害怕,被他這麼一拉。腳下不穩,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藍色的火把掉在了地上。新兵伸手去拿,火焰散出微弱的藍光中顯出一隻乾枯的人手!
新兵驚嚇的慌忙後撤,一不小心,重重的撞在了伍長身上。
“找死!”伍長罵道。
“伍長.......地上......地上有個死人。”新兵驚慌道。
伍長冷笑了一聲,“當兵的還怕死人?”
“那死人.......死人有些......有些詭異!”
“哼!沒見過世面”伍長撿起地上的火把仔細掃視了一眼地上的死屍。
那是一具成年男子的屍體,依靠在一旁的洞壁中。屍體並沒有腐爛,屍骨上的皮肉半乾半溼,臉上的肉已經脫了水,完全沒了人樣。
“一具風化屍而已,大驚小怪。”伍長淡淡道。
“那.....我們還.....還進去嗎?”
“進個娘!你沒看見火把都變成藍色了嗎。眼睛不好使,鼻子也不好使嗎?一股子腐臭味,裏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屍氣太重。老子還想多活幾年。要進!你自己進去!”
新兵哪裏敢自己進去,連忙跟了上去。、
林羨風豎耳側聽,良久。見沒了動靜,這才送了口氣。
“呸!憋死本小姐了。趕緊離開這鬼地方,什麼味?本小姐都要被薰死了。”柳婉兒不停的用手扇着鼻子,刺鼻的味道讓她作惡。此時的她一點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
“死人的味道!”
“你說啥?”柳婉兒一驚。連忙拉着林羨風的手臂,緊緊的躲在他身後。
林羨風沒有理會她,牽着馬。小心翼翼的向洞口走去。
“這裏以前應該是有一羣難民在此居住。”
“然後?然後就死在了洞裏?”柳婉兒貼着林羨風的後背,雙眼是不是的偷瞄四周。雖然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但她似乎能感覺到他們四周,到處都是死人屍體。
“是餓死的。”林羨風低聲道。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但是柳婉兒還是能從他口中聽到一絲憤怒和同情。
柳婉兒沒有出聲。從小錦衣玉食的她,自然不知道窮人的苦。但她自幼聰慧,這次又遊歷在外。衆生苦難,她是看在眼裏的。如今這世道,就是那麼的不公平。可她卻無能爲力,更知自己沒有資格去評論眼前之事。
淡淡的月光從洞外照了進來,林羨風躺在草剁上。閉着眼睛,卻難以入眠。
柳婉兒倚在一旁,也沒有入眠。
柳婉兒望着洞外斑駁的月光,發着呆。看着滿山的枯樹荒草,心裏有些莫名的淒涼。回頭看了看林羨風,低聲道:“喂!小恩人。你睡了嗎?”
柳婉兒見他沒回答,也沒在意。接着說道:“你說?人餓死的時候會痛苦嗎?”
林羨風微微睜開眼睛,看着一臉憂鬱的柳婉兒,低聲道:“恩,還好。”
“你親眼見過人餓死嗎?”
“見過。”
柳婉兒盯着林羨風良久,沒有說話。眼前這個少年就像一個迷霧,越往裏走,越是看不清方向。她依稀記得他那白皙的身上,佈滿了刀劍的傷疤。今晚在洞內,他僅憑氣味便能判斷出一切。看來,這一路,他走的並不算太容易。
“休息吧,明天還有趕路。”林羨風見她呆在哪裏,淡淡的道。
“你爲啥不睡?”
“睡不着。”
“擔心你師兄嗎?”
林羨風沒有回話,雙眼閉目,安詳的躺着。
柳婉兒見自討沒趣,也就沒再追問。
“小恩人,你就這麼躺着,內傷就能好?不需要運功療傷嗎?”
“需要。”
“那你爲啥不運功療傷呢?抓緊恢復啊。反正我也睡不着,我替你守着。外一明天我們遇到那李暉央,可就麻煩了。”
“我內功心法與其它不同,運功之時會吞噬先天之氣,周升異象。恐引來追兵。”林羨風說到。
“切!還周生異象。與衆不同?這普天之下,哪裏的內功心法不是吸收先天之氣呢?我雖然不會武功,可也見過不少,淨說大話。你趕緊起來運功療傷,好應對......”柳婉兒話說一半,突然愣在哪裏。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林羨風,慌神道:“你......你是說你的內功心法可以不借助納靈石來吸收先天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