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並沒有生氣,連忙賠笑道:“二位公子莫要生氣,這三樓有三樓的規矩。上面的客人都是權貴公子,江湖名士。淨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纔有所限制。還望二位公子見諒。”
柳婉兒譏諷的瞟了一眼媚姨,暗道:‘哼!什麼狗屁規矩。無非是擡高身價。狗眼看人低!你當我真進不去?我旁邊這位可是上了君子榜的人,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啥理由攔他!’
林羨風在一旁看的不耐煩。本來這地方就讓他渾身不自在,看見柳婉兒這番作爲,心裏暗罵:‘這妮子,還真當自己來玩的了。非要去那三樓做甚?真是捨本逐末!’拉着柳婉兒就要走。
“你幹嘛?”柳婉兒氣憤道。
“找人!”林羨風也沒好氣的回道。
柳婉兒見林羨風的樣子,是又氣又笑。湊到林羨風的耳邊,小聲說道:“你這個木頭疙瘩,還真是愚鈍。那王子默身爲少城主,怎麼會在下面和那羣人混在一起?定然是在這三樓!”
林羨風這才恍然大悟,正當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一個男子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
“媚姨啊,什麼事情?爲何還不上樓主持賭局?上面都等的着急了!”
三人回頭齊齊看向那人,來的正是跟在王子默身旁的貼身隨從,小海子!
“哎呀!海侍從莫要催促。這不碰上了兩位新客,非要去那三樓。馬上!馬上!我把這二位安排妥當,就上去。”
小海子打量着兩人,心中暗道:‘這小個子生的朱脣玉面,面容嬌小。怎麼看都像是個女兒身。一旁的一看就練家子,跟在身後,倒像是個護衛。沒準兒是哪家公子哥的相好找了過來。少城主今天好不容易逃出來一回。這等麻煩可不能帶到三樓,繞了少城主的興致。’
於是,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兩位,既然來這萬春樓玩,還是守這兒的規矩好一些。如果打擾到三樓的貴客,可是要掉腦袋的!”
柳婉兒並不認得小海子,只是見他模樣,猜測是哪個公子哥家的隨從。心裏便鬧了火,脫口大罵:“一個狗奴才,也學會仗勢欺人了?”
小海子一聽,也是氣的很。這無雙城裏,他可是橫着走。誰見了不得恭恭敬敬的叫聲海爺。今天卻叫人指着鼻子罵。
“哼!你罵誰是狗呢?你信不信我叫你站着進來,爬着出去!”
突然樓上傳來一個聲音。
“小海子,怎麼回事?”
一個身穿青色華服,玉面樹身的翩翩少年從樓梯走了下來。此人正是王子默!
“小海子,我讓你催媚姨,誰讓你在這裏逞口舌之快了!”王子默瞪了一眼小海子斥罵道。
那小海子不敢吱聲,低着頭瞟了一眼一旁的媚姨。
媚姨哪裏不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連忙堆着笑臉上前說道:“哎呀,王公子。這也不全是海爺的過錯。是這兩個新客,非要上這三樓瞧一瞧。”
柳婉兒見王子默來了,心裏卻是一愣。沒想到這王子默果真在三樓,更沒想到的是這狗奴才的主子就是他們尋找之人。心裏一下沒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王子默自然看不出兩人的心思,只是上下打量着兩個人。突然目光停留在林羨風手中的唐刀上。
“我看這位少俠,英氣瀟灑,器宇不凡。手中唐刀更是神器上品。想來定非尋常人士。敢問少俠名諱?”王子默彎身作揖,畢恭畢敬的說道。
林羨風瞄了一眼一旁的柳婉兒,見她拼命的對自己使眼色,頓時心領神會。回禮道:“在下,風慕林。一旁的是我朋友劉萬安。”
“哈哈,風兄,劉兄。在下王子默,幸會幸會。”王子默一旁笑着一旁連忙扶起兩人。
“媚姨,我與這兩位一見如故。就當我王子默的朋友,一同上樓吧。”
媚姨連忙賠笑道:“行,行。那我們快快上樓。在晚些,好戲可就涼了。”
“哈哈哈,早該如此。二位兄臺請!”
柳婉兒和林羨風跟在王子默後面,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本以爲接近王子默還要費些心思,卻沒想這斯居然把兩人當成了酒肉朋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三樓中間只一個空曠的戲臺,四周圍滿了座位。裝飾淡雅,古香古色。幽蘭茶韻,爐菸酒香,文雅至極。
四周零星的坐了幾人,都是些貴家公子。
三人入座,媚姨微笑的走到場地中間。緩緩道來:“各位公子們好。我們萬春樓三樓今天的主題是識香投壺。”
話音剛落,四下議論紛紛。
“這識香我們知曉。投壺嗎,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可是這兩者加在一起究竟是什麼個玩法啊?”
“就是,就是。媚姨就莫要賣關子了。趕緊給我們說道說道這識香投壺。”
媚姨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手。四下走上來四五名女子,手裏捧着九個陶壺擺在地上。
“這識香投壺也倒簡單,共爲三輪。分別爲識酒香,識花香,識薰香。每輪由花魁牡丹姑娘出題,各位公子依次在對應的陶壺前投箭。猜中最多者,可得牡丹姑娘親澤。”
衆人相互目視,竊竊私語。
“好!有意思!”王子默高興大叫。“猜題,聞香,還要投的準。文雅風趣。甚好!甚好!”
“是啊,如此玩法,才顯儒雅趣意,不失風度。媚姨啊,快些開始,快些開始吧!”
媚姨笑了笑,輕輕咳嗽了一聲。身後的幕簾被緩緩打開,一名少女端坐在桌前。
那少女冰肌玉骨,亭亭玉立,儀態優雅,不似那樓下那些粉黛胭脂。不虧是當家花魁,世間尤物。
牡丹姑娘微笑的點了點頭,輕聲細語道:“牡丹有禮了。”
幾字一出,引的衆人骨頭一酥,心頭一軟,更是被迷的神魂顛倒。
早有人按捺不住,急切說道:“牡丹姑娘,時辰不早了。還請快快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