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聲音在隨從營地內迴響。
此時守夜的侍衛紛紛驚醒,他們的四下看去,驚駭的發現一個個穿着暗紅甲冑的士兵已經潛伏到自己身邊。
天空上攆駕內,元初看着地面上的沈燁,眨了眨眼。
他輕笑一聲,“這小子……猜到了嗎?還真是有趣。”
嚓!
行蹤已經暴露,暗紅甲冑是士兵也不再遮掩他們的身形,利劍割開侍衛的脖頸,鮮血沿着侍衛身上的甲冑向下流淌。
侍衛與暗紅甲冑士兵廝殺在一起,整個營地頃刻間變得混亂起來。
此時負責此次偷襲的士兵首領也意識到這次偷襲即將失敗,他眼神微變,大喝道:“爆!”
他話音落下,分散在各處的甲冑士兵臉上紛紛浮現肅穆的神色,他們閉上雙眼,血紅的光束從他們體內向外釋放。
轟!
爆炸聲不絕於耳的響起,但這爆炸卻沒有波及到營地內任何一人。
不知何時一個個氣泡飄蕩在營地內,氣泡卷攜着每個自爆士兵的身體升到空中,來到元初攆駕前。
元初出手了!
觀望不等於放任身邊人被屠殺。
一個尚未自爆的士兵被氣泡囚禁着來到攆駕前方,攆駕內傳出元初清冷的聲音。
“是誰派你們來的?”
“昏君!
我等乃是自願成軍,無需任何人指使,派遣。”
那士兵目露兇光,惡狠狠的看着攆駕內那模糊的身影。
“昏君?”
元初好像沒有注意到他說的後半句話,而是重複了“昏君”兩字。
“你們……爲什麼要叫我昏君?”
他問道。
“你奴役天下百餘年,每年都要巡遊天下,所過之處百姓爲了侍奉你,荒廢生產,日夜叩拜。
這不是昏君之行徑是什麼!”
甲冑士兵咬牙喝道。
“原來在你們眼中,我就是這樣的嗎?”
攆駕內,元初的眼神黯淡了些許,但是很快他眼神就再次變得熠熠生輝。
“我所做的,你們……不懂!
時間會證明我的正確。”
元初輕聲呢喃,他手掌輕揮,卷攜着一衆甲冑士兵的氣泡紛紛向內坍塌,最後崩塌爲一點,連帶着那些士兵消失在在空氣中。
地面上,沈燁看着天上的場景久久不語。
此刻,遠處的山谷中,原本熊熊燃燒的篝火已經被熄滅,黑甲男人看着遠處的天空,神色中流露出一絲悲傷。
但是很快他臉上的悲傷散去,他轉身看向面前這些留下的士兵。
“撤!”
他輕喝道。
“撤?
往那裏撤?”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迴響,黑甲男子瞳孔驟然一縮。
他看向上空,一輛金碧輝煌的攆駕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山谷上空。
就在沈燁察覺到山谷中那股猥瑣的能量波動的同時,遠處自然也察覺到了這股能量波動,但是微弱的能量波動並沒引起他的重視。
但現在他對這些來歷不明的甲冑士兵有興趣了。
“林元初!”
看到天空之上的攆駕,黑甲男人臉色頓時一變。
“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地面上一個個甲冑士兵,身體不受控制的跪伏下來。
重壓之下,甚至有一些士兵身體承受不住重壓轟然破碎,炸成一團血霧。
在這些視頻中,一個只穿着短褲的男人爬倒在地上,他側頭看着天空之上那金碧輝煌的年假,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笑容。
這小子還是當初那個傲氣凜然的樣子。
真是讓人討厭啊。
他喃喃着,意識慢慢變得模糊。
此刻元初也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他眼神微動,下一瞬他的身影出現在那個男人身邊,將對方扶了起來。
“你!”
黑甲男人看着出現在人羣中的元初,瞪大了雙眼。
“滾吧,趁我現在心情好,饒你一命。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他們想動我還早着呢!
不要煽動這些無辜的人來反抗我,如果超過我忍耐的極限,我會殺人的!”
元初瞥了他一眼,身影瞬間回到攆駕之中。
此時山谷中只剩黑甲男人一人站在地上,把雙眼瞪得老大,呼吸甚至都變得微弱起來。
剛剛元初僅僅是瞥了他一眼,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乃至靈魂都被凍結,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就是能夠憑一己之力鎮壓天然浩劫之人的威懾力嗎?
此刻,黑甲男人深深懷疑,自己跟隨那些大人反抗元初,是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過了許久,他似是脫力的跪倒在地上,他看着地面上早已經被粉碎了的一衆士兵,眼神中流露出悔恨的神色。
很快,這悔恨的神色轉變成了更深沉的恨意。
攆駕內,元初攙扶着那個昏倒的男人,把他放到自己休息的牀榻上。
看着男人熟悉的臉,元初的目光微微放空,好像在回憶些什麼。
他伸出手將自己的一絲能量注入男人,補充着男人的消耗,滋養着他的身體。
沒一會,陷入昏迷中的男人慢慢睜開了雙眼,他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心中不由得輕鬆了許多。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看着元初道:“一百多年了,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元初。”
此時也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他看着牀榻上的男人眼神有些複雜。
“是啊,一百多年多年沒見了。
當初我深入戰場尋找你的身影,卻沒有找到,以爲你已經犧牲了。”
他輕嘆一聲,有些哭腔的說道:“好久不見,沈老師。”
男人伸出手摸了摸這位叱吒風雲的大人物的頭。
“你小子哭什麼?
我又不是死了,只是能量消耗太多而已。
已經休息了一百年了,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就可以徹底恢復。”
“沈老師,你爲什麼會跟那些人在一起?”
元初問道。
聞言,男人把手收了回去,他咳嗽兩聲,“我也不知。
我沉睡了一百多年,醒來時就已經看到了這些穿着甲冑的士兵。
但是根據當時的情況來看,我好像是……”
說着他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我好像是被他們從地下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