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如雲氣一般翻騰,並且向中間漸漸坍塌。

    猩爵的身影在三人的眼前逐漸變得淡去,他張開嘴,發出放肆、得意的笑聲。

    他看向元初,開口說道:“元初,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哼!”

    遠處冷哼一聲,體內的能量如波濤般向外涌出,向猩爵所在的位置覆蓋。

    “哈哈哈——

    沒用的,雖然我來自大破滅時代,但是我所擅長的能力和我的實戰經驗都是你這個小傢伙的數倍。

    你現在想對付我還太嫩了點,即便你是這個時代的應運者!”

    猩爵說着,縈繞在他身體周圍的血霧瘋狂向內坍塌,最後凝聚爲一點,趁元初的能量還未覆蓋到他時,消失在空氣中。

    等到猩爵的身影消失在三人眼前,元初三人的表情不由得變得凝重了許多。

    他們不是不想出手,只是他們也知道,以他們各自的能力,根本就無法阻止猩爵離開,現在只能希望沈燁能夠堅持的久一點。

    “現在怎麼辦?”

    老於的語氣中透露着一絲焦急。

    是他將親自拉沈燁入局,結果現在自己沒事兒,對方卻被幕後黑手抓走,生死未卜。

    這算什麼事啊!

    隨着猩爵的離開,原本覆蓋在此地的烏雲大手徹底消失,地面上的蠕蟲也崩潰爲一隻只細小無比的爬蟲,鑽進地面飛快逃離。

    整座小鎮隨着猩爵的離開,徹底變得安靜下來。

    但元初三人的心情卻無法平靜。

    “走!我們先回去。”

    元初沉默片刻,衝老於和鎮長說道。

    說完他還補充了一句,“你們要把你們所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訴我!

    這樣我纔好瞭解情況,準備救援沈燁。”

    “好!”

    老於立刻應允。

    站在一邊的鎮長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之後,最後也沉默下來,點了點頭。

    元初腳踏地面,一道道繁雜的花紋出現在三人腳下。

    下一刻,三人的身影立刻在小鎮內消失。

    等再出現時,他們已經回到攆駕內。

    在三人回到攆駕的同時,另一邊的一片山林當中。

    猩爵的身影出現在一棵古樹上,他盤膝而坐,查看着體內的情況。

    在他體內有着一處獨立的空間,空間內是一片獨立的天地,但是這裏的一切都是血紅色的,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雲氣湖水,都好像是有一股濃稠的血液組成。

    而沈燁就躺在一片湖泊之中,血水浸泡着他的身體,無時無刻的不在吞噬侵蝕着他。

    但在湖泊外還有一個沈燁,他坐在一塊兒巨石邊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浸泡在湖水當中。

    這是沈燁的意識。

    猩爵施展手段將沈燁的意識和身體剝離,使其無法控制竹片,從而保護自己。

    但實際上他的所作所爲並沒有從他的願,因爲沈燁的意識即便離開了身體,但竹片依舊遵循着某種規則在庇護這沈燁的身體,使其不被血水的力量侵蝕。

    現在沈燁的身體就處於一種極其微妙的狀態,一邊是外界不斷侵蝕的血水,而體內是不斷散發能量的竹片,二者之間達成一種微妙的平衡,讓沈燁的身體處於一種極致安靜的狀態。

    並且在這種狀態下,沈燁的身體似乎具備了特殊的本能。

    以竹片能量擊碎外界入侵的血水,使其化爲精純的能量體,然後藉助着能量溫養着自己的身體,同時還以此填充着竅穴,打磨着竅穴。

    簡直就是一舉兩得,一點都不虧。

    這時猩爵的身體出現在他的體內空間中,他走到巨石旁站在沈夜的身邊。

    他看着遠處湖泊中神仙的身體不由得感嘆道:

    “真是奇妙的力量,竟然能抵擋住我體內力量的侵蝕。

    並且還讓你的身體具備了一定的自主意識。”

    猩爵見到沈燁身體的變化,似乎並沒有因爲對方在吸取能量增強自己而惱怒,反而是有些興奮。

    這讓他對竹片內神祕能量的覬覦更加深重。

    他愈發肯定只要吞噬了竹片內的神祕能量,就能讓他更進一步。

    在那之後,甚至不再需要懼怕元初身上的那股時代之力。

    沈燁坐在巨石上,他沒有去看身邊的猩爵,只是看着湖泊中的自己。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我體內的竹片是從何而來。

    如果你知道的話,還希望你能告訴我。”

    “告訴你?”

    猩爵看向身邊的沈燁,他突然笑了。

    “等我搞清楚這竹片的來歷時,你多半已經死了。”

    “是嗎?那太可惜了。”

    “你不怕嗎?”

    “怕什麼?”

    “死亡。”

    猩爵看着他,不知是有感而發,還是故意要說給沈燁聽。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因爲那將意味着你失去一切。

    力量、地位、權利在你死亡那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甚至你的存在都將被遺忘。”

    “是嗎?”

    這次沈燁扭過頭,看向身邊的猩爵。

    他說道:“我想這個世界上更多的人還是希望死去更好吧,畢竟對自己而言那就只是簡單的睡了一覺而已。

    在時代中掙扎,在生活中掙扎,每天早上被鬧鐘叫醒。

    爲了生機而承這樣枯燥無味的生活,反而不如安靜的逝去更好。”

    聽着沈燁的話,猩爵眉頭微微一皺。

    “你爲什麼會這樣想?”

    “因爲你沒有真正經歷過那些小人物,底層百姓的生活。

    不需要別的,你只需要經歷一場重病,就可以看清一切人間冷暖。

    同時認識到生存在當下這個世界是多麼的艱難。”

    沈燁回答着,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當初自己爲了老爹的病四處奔走,爲了一點藥費卑躬屈膝的樣子。

    聽着沈燁的話,猩爵將手指向湖泊中沈燁的身體。

    “那你爲什麼還不放棄?”

    因爲他知道,如果沈燁真的這樣想,那麼湖泊中的他將根本不具備對抗自己侵蝕的能力,在剛剛面對侵蝕時就會崩潰。

    現在竹片之所以能夠保護沈燁的身體,是因爲他潛藏在體內的潛意識在對抗着自己。

    看着湖泊中的自己,沈燁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

    “或許是因爲,不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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