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本秀兒爲什麼要出手捅自己?
這不是傻嗎?
明明是最後的一招,是破釜沉舟再無反轉餘地的時候纔可以用的一招,山本秀兒爲什麼提前用了?
他想不明白。
他也沒有時間多想。
越野車就近的停在了水香榭不遠的一處醫院。
不是三甲醫院。
這樣纔好安排一切。
也是他們提前就安排好的醫院。
所以,他輕車熟路的就把車開到了這裏。
車一停車,就有醫護人員推着推牀衝了過來。
車門開。
不等山本煜繞過去抱人,莫啓凡已經抱着山本秀兒下了車。
一路上,他沒有問過穆暖暖一句。
沒有質疑,不過也沒有相信的話語說出。
他在想什麼,山本煜完全不知道。
也猜不出來。
厲曉寧親自扶着穆暖暖下了車。
他自己的親生母親,他自然要親自照料着。
一行人直奔手術室。
山本秀兒是外傷,血流的很多,所以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傷了臟器。
山本秀兒被推進了手術室。
門外,是山本煜和莫啓凡,還有安靜站在兒子身旁的穆暖暖。
她沒有慌。
只是看着那扇門,在若有所思中。
先救人。
其它的後面再說。
這是她此刻的想法。
有兒子陪着她,她很欣慰。
只是父親一直沒有與她說話,讓她很不是滋味。
不過,父親也沒有怒斥她動手捅了山本秀兒。
這就證明父親對山本秀兒的苦肉計還是將信將疑的。
只是山本秀兒演的太逼真,讓父親一時被矇蔽的不辯真假,這也是正常的。
眼看着山本秀兒進去手術室有一會了,厲曉寧扶着穆暖暖往座椅處走去,“媽,去坐一下,不慌,我陪着你,有什麼事兒子給你做主。”
他小的時候,都是母親護着他。
如今,是到了他護着母親的時候了。
“好。”穆暖暖隨着厲曉寧到了長椅處坐下。
那邊莫啓凡回頭看了一眼,便朝着穆暖暖大步走了過來。
山本煜立刻伸手一拉,“她是兇手,我要報警。”
他這樣一喊,莫啓凡先是愣了一秒鐘,隨即道:“也好,報警吧,這樣真真假假,也可以水落石出。”他也免得在這裏一直猜一直猜的很累很累。
“你……”山本煜沒想到他不過是隨口說的一句,莫啓凡居然就同意了。
這是要把事情鬧大,還是根本不在意穆暖暖的名聲了?
要知道,這隻要報警了,那穆暖暖就是嫌疑人,就是兇手。
眼看着莫啓凡轉眼就走到了穆暖暖的面前,這一刻的他是報警也不是,不報警也不是,所以,直接就大聲喊了一句,“那我現在就報警了。”
喊完,他煞有介事的就拿出了手機就要撥打電話。
然,那邊絕對能聽到的三個人,全都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任由他繼續報警。
是的,莫啓凡沒有,厲曉寧沒有,穆暖暖也沒有。
他怎麼就覺得這劇本明明是他們先寫就的,可爲什麼演着演着就變了嗎?
穆暖暖不是應該嚇的驚慌失措,大哭大喊嗎?
可是她沒有。
厲曉寧不是應該爲了母親也嚇壞了嗎?
可是他也沒有。
最看不懂的是莫啓凡,他象是關心山本秀兒,又象是關心穆暖暖,他完全猜不出莫啓凡的心思。
此時的莫啓凡已經走到了穆暖暖的身前。
看着穆暖暖略有些蒼白的臉色,她已經聽到了山本煜要報警的話語,但是她沒有阻止。
莫啓凡瞬間就明白了,“暖暖,爸爸相信你。”
這一句,他說的有點晚了。
但是好在,他終於說出來了。
“爸……”一直都沒哭的穆暖暖瞬間就流出了眼淚。
只爲莫啓凡的這一句相信她。
畢竟,就算莫啓凡不喜山本秀兒,可終究是他莫啓凡的女兒。
她和山本秀兒,就象是莫啓凡的手心手背,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全都會心疼的。
但是他這一出口,就代表了他的選擇。
他選了她。
莫啓凡坐到了穆暖暖的另一邊,“她沒有傷及臟器,沒有大礙。”
“你知道?”穆暖暖詫異的看着莫啓凡,山本秀兒流了血,那麼多的血,她都覺得山本秀兒要活不成了,可是莫啓凡卻很淡定的說出了山本秀兒的傷勢。
他比誰都清楚的樣子。
“我學過外科,不過只是皮毛,就是了解的程度,我確定她無事。”莫啓凡給穆暖暖吃了一顆定心丸。
“爸,我們去摘花,她看到玫瑰就去摘,就紮了手,我本來是提醒了她的,可是沒來得及,她就吼了我一句,意思是說我故意害她,我就沒有再理她了,這樣的人,我不想理會,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卻偏要怪到我的頭上,然後她跟着我到了門前,就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如果是這樣,那匕首上會有她的指紋。”莫啓凡說到。
“沒有,她指上有手指套,我親眼看到她咬下了指套吞進了口中。”
莫啓凡的眼睛一亮,“如果是這樣,那麼,那個被喫進她肚子裏的指套,就是指證她用苦肉計的證據。”莫啓凡說着,倏的就衝向了手術室。
結果,他纔到門前,就被山本煜攔住了,“莫先生,你不能阻止小姐手術,那是一條命,你忍心阻止?”
莫啓凡轉身瞪了他一眼,隨即看自己外孫,“寧寧,攔住他。”
“是。”厲曉寧站起身就衝向了山本煜,他說過他柔道九段,他從不撒謊。
他就真的是柔道九段。
只是這個段位,除了厲凌燁和洛風還有幾個家人知道以外,從未對外人說起。
原因就一個,關鍵的時候,能護他安全。
在別人不知道他真正本事的時候忽略他的時候,他突然間出手,就是事半功倍。
厲曉寧擋住了山本煜。
莫啓凡立刻就推開了手術室的門,遇醫生推醫生,遇護士推護士,強行的衝了進去,同時,還給厲凌燁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