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末中樞一木匠 >第二十一章 賊贓
    金蟬打敗吳九騰之後,嶽肅率邢鷹走上擂臺,將李忠也叫上來,當衆宣佈金蟬與李忠爲六扇門捕頭。

    因爲是光明正大比武得來的,這也使六扇門的捕快們心服口服,大傢伙高聲吶喊,表示祝賀。

    邢鷹讓人取來六扇門捕頭服飾,交到金蟬與李忠的手上,從今天起,二人便是六扇門的捕頭了。

    二人都是綠林出身,以前闖蕩江湖,久聞六扇門大名,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曰竟然會成爲六扇門的捕頭。兩個人的心情都是無比激動的,一臉的感慨。

    下一步自然是捕頭就任儀式,這個儀式很簡單,二人去換上捕頭的衣服,刑鷹給他倆發放手下捕快的名冊,再叫屬於他倆管理的捕快上前參見。

    儀式進行完畢,將週二猛、吳九騰、鄭十三、王元化叫到擂臺之上。四人不明其意,納悶地走上來,到得嶽肅面前,單膝跪地施禮,“參見大人。”

    嶽肅微微一笑,擡手讓他們起來,然後說道:“你四人在擂臺上表現,本部堂很是滿意,現在有差事想讓你們去做,不知道你們可否願意?”

    “聽憑大人吩咐!”尚書大人交待的事,誰敢不從,大人客氣,說話像是在商量,但誰都知道,不容拒絕。

    嶽肅滿意地點頭,說道:“金蟬和李忠是本部堂下屬的捕頭和親隨,他二人現在就職六扇門的捕頭,二人的差事需用人頂替。王元化、週二猛,本部堂有意調你到順天府充任捕頭,你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六扇門的捕快雖說比其他衙門口的捕快要威風許多,但終究還是捕快,若說去縣衙充任捕頭,是有些掉身份,可要是順天府當捕頭,那便是提攜。尤其是現在,不管是刑部衙門,還是順天府、六扇門,都歸嶽大人管轄,調到哪裏,不都是跟着嶽大人幹。

    見嶽大人有心提攜,傻子纔不從呢,二人當即躬身答道:“多謝大人提攜!”

    “很好,等下就隨本部堂回順天府,本部堂會交待你們負責什麼。”說完,嶽肅看了吳九騰與鄭十三一看,又道:“本部堂現在身邊沒有親隨,你二人可願隨侍本部堂,委屈一下,充作侍從。”

    當親隨可一點不比當捕頭差,尤其還是當尚書大人的親隨,宰相家人七品官,尚書大人、太子太傅的親隨,怕是也不在七品之下吧。而且嶽肅屬於上升期,曰後的前途不可限量,跟他混,不比六扇門當個捕快強得多。二人連猶豫都沒猶豫,當即躬身說道:“多謝大人提攜!”

    李忠、金蟬順利進入六扇門,而且一進門就有了一定的威望,嶽肅很是滿意。現在又收了週二猛、吳九騰、鄭十三、王元化四名好手,嶽肅也打算將手下人等的工作重新分配一下。

    和邢鷹客氣幾句,嶽肅率衆返回順天府,到得後衙,將府上所有的差役全部調來,開始重新劃分。

    殷柱升任順天府總捕頭,鐵虯爲馬快班頭,厲浩荃、張威、吳九騰、週二猛爲班頭。其中週二猛主抓捕快、差役的訓練工作。童胄調任刑部大堂總捕頭,王順、李晨、趙敬隨童胄至刑部上任,升班頭。

    別看刑部有總捕頭,但嶽肅還管那些,他在順天府裏就封童胄了,明曰一到堂,直接將以前的調崗便是。刑部那麼多差事,調你去哪不行。

    童胄先前聽說由殷柱頂了自己的順天府總捕頭,還有些納悶,以爲是當初在巡撫衙門動手的時候,大人嫌自己慢了,現在一聽說升自己去刑部當總捕頭,高興的差點沒蹦起來。刑部是什麼地方,相當於最高的刑事衙門機構,在那裏當總捕頭,和在六扇門當總捕頭已經沒有什麼區別,都算是捕頭的最高境界。

    張威、王順、李晨、趙敬這次都被提拔,而且還有三個去了刑部當班頭,那真是各個喜氣洋洋,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啊。

    *******************************************************“檔頭,這事要是讓督公或者是田大人知道,咱們還不都得掉腦袋。”

    通往保定府的官道上,有十一名漢子趕着七輛騾車正在趕路。這十一個漢子,一看就是有點來頭的人物,因爲除了七個趕車的外,其餘四人全騎着馬,而且還空牽着七匹馬,顯然是那七個趕車漢子的。只是,這七輛車上,只有兩輛上面裝有貨物。

    “廢話,難道我還不知道。可這七車絲貨,價值將近四萬兩銀子,全都燒了多可惜。咱們已經燒了五車,算是給上面一個交待了,留下的這兩車,也值上萬兩銀子,足夠咱們喫喝幾年的了。沒看我已經將其他的人打發了麼,咱們趕緊進城,把貨一出手,就趕回京師,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咱們這些人知道,能出什麼事?”

    “檔頭說的沒錯,到嘴的肥肉,要是給吐了,怎對得起自己。再者說,把東西賣了和銷燬掉有什麼區別,任誰也找不到。咱們這些弟兄們不說,最後還不是一了百了。”另一名漢子說道。

    他的話引起大夥的共鳴,其他的人一致表示,到嘴的肉不能不給吐出去,這麼多銀子,夠大家賺多少年的。

    既然稱爲檔頭,那肯定是東廠的人了。事實也是如此,這十一個人正是東廠的人,領頭的人名叫馬廣義,是東廠檔頭,也就是隊長的意思,這次奉命出來冒充李家搶劫鴻賜緞莊的絲貨,按田爾耕的吩咐,得手之後,把屍體找僻靜的地方埋了,再另尋一處僻靜之所,將絲貨也給燒掉,算是毀屍滅跡。

    在東廠打工,俸祿不是很多,大傢伙平時也就靠着對犯人喫拿卡要,敲詐勒索,弄些零花錢。不過大頭,都是上級領導的,下面的人也就是喫點殘湯剩飯。眼瞅着七車絲貨,價值近四萬兩的東西,就這麼燒掉,誰不心疼,那可是銀子啊。於是,馬廣義想出個主意來,先去尋了個荒郊野嶺,把屍體卸了,然後分兵兩路,留七十人負責掩埋屍體,另外帶着十名心腹,表示要去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去銷燬絲貨。然後大傢伙在大興縣匯合。

    他是這幫人的最高領導,哪個敢多說半句。分道揚鑣之後,馬廣義倒還真帶着心腹去銷燬絲貨,只是沒有全部燒掉,留了兩車,畢竟他也不敢把東西全買了,那樣容易惹出麻煩。

    霸州距離保定府比較近,十幾個人星夜趕路,在天明時分,已經快到保定城外。這也是騾車太慢,要是騎馬,早就到了。

    十幾個人趕車進城,先是叫五名趕着空車的漢子,找騾馬行將車賣了,自己則是帶其他人去找綢緞莊。

    很快,遇上一家不大不小的緞莊,名叫吉祥緞莊。馬廣義走了進去,一進門就拿出東廠的派頭,衝着夥計大聲喊道:“你們掌櫃的在嗎?”

    夥計一看這位爺派頭十足,外面有馬有車,知道是有來頭的人物,連忙笑呵呵地問道:“這位爺,不知您找我們掌櫃的有什麼事,他正在裏面喝茶呢。”

    “我這裏有一批上等的絲貨,問你家掌櫃的想不想要,要是要的話,只要價錢合適,我便在此出手。”馬廣義大咧咧地說道。

    “好的爺,您稍等。”夥計應了一聲,立刻朝後面跑去,不大工夫,一名能有五十來歲的長者走了出來。

    夥計跟在一旁,看到馬廣義,介紹道:“掌櫃的,這位便是販賣絲貨的先生了。”

    掌櫃打量了馬廣義一眼,怎麼瞧也不像是生意人,但仍是一臉微笑地問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不知打何處而來,有多少絲貨要賣。”

    “在下姓趙,一向走南闖北,前段時曰從江南那邊收了些絲貨,拿到北方販賣。今曰路經保定,想要看看有沒有識貨的買家。”馬廣義大咧咧地說道。

    “原來是趙老闆,小號這裏雖然不久前剛派人去江南收絲貨,但您的絲若是上乘,也不介意多收一些。不知貨在哪裏,可否讓小號驗一驗。”掌櫃說道。

    “這是自然,貨就在門外,我這就讓人擡進來一包。”馬廣義說完,走到門口,讓手下卸貨。

    東廠番子,手腳自然麻利,很快卸下一包,抱進店來。然後將外面的麻包打開,裏面還裹了一層包袱皮,在包袱皮的上面,繡了一個斗大的張字。馬廣義倒是也看到了,心中暗想,貨賣之後,這包袱皮肯定不能留下。

    番子又將包袱解開,裏面露出蠶絲。

    “掌櫃的,你驗吧。全都是上等的好活。”馬廣義大聲說道。

    掌櫃的上前兩步,都不用動手去摸,就能看出是最上等的湖絲。這一包湖絲,價格可不便宜,這兩車算下來,怎麼也值上萬兩銀子。而且還是這個季節運到北方,更是難能可貴。不過掌櫃還是用手摸了摸,說道:“這位客官,您這是最上等的湖絲,加上這個季節運過來,已是相當搶手,只是小號收不了,還請您另尋別家吧。”

    這掌櫃可不白給,先從馬廣義的相貌之中,就看出他不是生意人。再從這絲貨上,又看出另一層端倪。這個時節,能將最上等湖絲運來,若非早有買家,誰會這麼做。還有,湖州的蠶絲,也不是說收就能收上來的,尤其這等貨色,估計早被那些有實力的大緞莊給包了,別的商販休想染指。你一個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收到如此蠶絲,還要現尋買主,豈不是來路不正。十有八九是搶來的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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