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末中樞一木匠 >第一百七十三章 站着說話不腰疼
    “確實難呀,在這京城,想要找出敢和嶽肅叫板的人,估計真沒有兩個,要是那位東廠的鄒公公沒病,找他或許還行。對了,東廠……和東廠齊名不是還有錦衣衛嗎?如果能請錦衣衛出面,把人抓了,審出口供,不就可以扳倒嶽肅了麼。”

    杏兒故作明白地說道。

    “這話說的容易,我先前不是都跟你說了麼,現在的錦衣衛指揮使駱養姓是京城第一熊蛋包,他哪有這個膽子和嶽肅做對呀。連大舅子被嶽肅殺了,他都不敢放半個屁,更不要說是和嶽肅鬥了……”

    他的話剛說到這,坐在他對面的青年文士說道:“岑兄,憑咱們這種人,是根本鬥不過嶽肅的,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在嶽肅眼裏和螻蟻也沒什麼區別。好了,還是不要再說了。喝酒、喝酒……”

    “好,咱們喝酒……”

    他們的話,鄰座的駱養姓是全都聽在耳裏,此時此刻的他,不由得想起一件事來。在前不久,嶽肅剛剛出徵之時,府內的下人曾經撿到過一封匿名信。信上的內容是說岳肅這幾年來故意養賊,令直隸、山東、山西的兵馬按兵不動,坐視流寇做大,乃至稱帝,到了關鍵的節骨眼,他才親自出徵,其用心險惡,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駱養姓當初看了這封信,也覺得有點道理,可是,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就拿着一封匿名信去告嶽肅。自己的小舅子被嶽肅“咔嚓”了,駱養姓不是不恨嶽肅,也不是不想報仇,可報仇是要有實力的,自己雖說是錦衣衛指揮使,天子近臣,看起來威風,但若真的和嶽肅對着幹,嶽肅隨便抓他個小辮子,亮出鍘刀就能把自己給辦了。那可是殺人不用請旨的東西,想想那三口銅鍘,駱養姓只能全當沒看到。

    今天,他竟然再次聽到有人這麼說,而且還說的有鼻子有眼,這不禁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有機會報仇的。它媽的,什麼叫京城第一熊蛋包呀,老子也要讓你們看看,老子是有脾氣的,誰敢得罪老子,老子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哪怕是嶽肅,也是一樣。

    如果自己真能扳倒嶽肅,到那時,自己的名望便會達到頂點。錦衣衛一直都是被東廠壓着,唯有在陸炳擔任指揮使的時候,才揚眉吐氣一把。老子也要學學陸太保,等到扳倒嶽肅,看誰還敢瞧不起我們錦衣衛,瞧不起老子。

    他自己倒是一時間雄心勃勃,可尋思一會,也覺得不妥。就憑這小子的一些推測,老子就去玩命,腦子有病呀。不過他剛剛不是說,和都察院的經歷朱大典商量過這事麼,那好呀,老子就看看,到底有沒有這事。

    朱大典是東林黨人,作爲特務頭子,駱養姓當然知道,東林黨的頭子韓爌是首輔,但卻被嶽肅壓着,自己如果能夠和東林黨合作,扳倒嶽肅,也不是沒有可能。

    打定這個主意,他叫一名小旗過來,低聲吩咐的,“給我盯住那桌的兩個人,找到他們的住處,到了深夜,帶回我的府上。”

    “是……”

    現在的駱養姓,實在沒有什麼心情在這裏玩了,喝了兩口茶,直接算賬走人。

    再說那兩個青年文士,似乎玩的很有興頭,喝了不少,將近三更時分,才離開飄香院。他倆迷迷糊糊的,哪裏知道,有人在後面跟蹤,到了家門口,還沒等叫門,錦衣衛是直接上前,把人摁住,堵上嘴巴,帶回駱養姓的府上。

    作爲錦衣衛指揮使,家中必然有地牢,此刻的駱養姓,正坐在地牢之內等候。錦衣衛將兩個青年文士押入地牢,然後將塞住嘴巴的破布拿出,一能夠說話,二人便大喊大叫起來,“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抓我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因爲抓他的錦衣衛並沒有穿飛魚服,只着便裝,二人也不知對方是做什麼的。

    “憑什麼抓你們,見了我們東家,你就知道了!”錦衣衛推推搡搡,將二人帶到裏面。

    很快,見到坐在地牢最裏面的駱養姓,押着二人的錦衣衛擡腿一腳,將二人踹翻在地,跟着躬身說道:“東家,人已經帶來了。”

    駱養姓滿意地點點頭,瞧着趴在地上的二人一眼,說道:“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呀?”

    “我家岑宗萬!”“我家孫疏才!有什麼事嗎?”

    “岑宗萬,孫疏才……呵呵……”駱養姓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兩個真是好大的膽子,說一說吧,你們今天在飄香院都議論了些什麼事呀?”

    “飄香院……我們今天沒有去過飄香院……”岑宗萬說道。

    “沒有去過?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呀,還敢當着老子的面胡說八道。好呀,來人啊,讓他們嚐嚐在老子面子撒謊的滋味!”駱養姓猛地大聲說道。

    “是!東家!”侍立一旁的錦衣衛立刻在一邊拿過皮鞭,沾上了水,作勢就要打。

    看到對方二話不說,便要動手,岑宗萬鼓足勇氣,大聲說道:“慢!”

    “哦?願意說實話了?”駱養姓對手下人擺了擺手。

    “哼!你應該是嶽肅的人吧,真沒想到,你的眼線竟然是滿城皆是。好吧,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那岑某也沒什麼好說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刮,你們就來吧!”岑宗萬視死如歸般地說道。

    “不錯,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和岑兄認了,還請不要難爲我們的家人!”孫疏才也是慷慨降地說道。

    “我不是嶽肅的人,我是你們口中的那個京城第一熊蛋包!”駱養姓冷冷地說道。

    “你……你是駱大人……”岑宗萬用不敢相信的語氣說道。

    “不錯,本督正是駱養姓。”駱養姓說完,便用森冷的目光,逼視着二人。

    “呵……”聽到對方承認是駱養姓,岑宗萬不禁輕笑起來,他慢慢站起身子,一旁錦衣衛隨想將他摁住,但駱養姓擺了擺手,他們也就作罷。

    岑宗萬起來,昂首挺胸,也緊緊盯着駱養姓,突然大聲說道:“駱大人,我二人確實說了得罪您的話,但那些話難道說的不對麼?雖說岑某早就聽說過駱大人一向睚眥必報,卻也是欺軟怕硬……”

    “你說什麼?不想活了嗎?”“它媽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旁邊的錦衣衛聽了這話,一個個都瞪圓了眼睛,大罵起來。看那意思,只要駱養姓一聲吩咐,就能將岑宗萬大卸八塊。

    若是平時,有人敢這麼和自己說話,駱養姓早就下令開打了,最輕也得是個掌嘴。但是今天,他卻忍住了,仍然對手下襬了擺手,示意不用造次。

    見錦衣衛沒了動靜,岑宗萬接着大聲說道:“駱大人有仇必報的姓格,誰都知道,但是,嶽肅明明殺了你的大舅子,你卻連辦個屁也不敢放,難道還不叫欺軟怕硬嗎?錦衣衛是天子親兵,理應事事想着皇上,可這一次,嶽肅竟然插手皇上的家事,如此大逆不道,駱大人可否上本彈劾呀。呵呵……要不然朝中的那些忠義之士,挺身而出,估計嶽肅又要得逞!他這次敢要求給藩王調換封地,下一回,搞不好就要換皇上了!我等卑微之人,尚且敢義正言辭,直斥嶽肅,可駱大人這等位高權重之人,卻只能苟延殘喘,仰人鼻息。真是可笑、可悲、可嘆!”

    “啪!”“啪!”“啪!”

    駱養姓聽了這番話,連擊三下手掌,說道:“你說的不錯,真的是義正言辭呀。那本督現在想問問你,你怎麼知道嶽肅有不臣之心,又有什麼證據呀?空口胡說,誰都可以,可若是擺到檯面上做實事,就憑你,行嗎?你說本督是京城第一熊蛋包,欺軟怕硬,苟延殘喘,仰人鼻息,既是天子近臣,卻不忠心皇上。來來來,咱倆換個位置,你來做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做。怪不得有一句話叫站着說話不腰疼,本督要是一無所有,和你一樣,本督也敢去說,大不了丟了腦袋就是。可我駱家是世襲的錦衣衛,祖祖輩輩立下多少功勞,纔有今天。這些豈能在我手中毀了!”

    “大人此言倒是不錯,大人既然能夠如此說,想來也是一心爲國,一心爲了皇上江山社稷了!”岑宗萬說道。

    “那是自然,我駱家世受皇恩,對皇上豈能不是耿耿忠心!”駱養姓咬牙說道。

    “若大人果有一片忠君報國之心,那岑某不妨對大人再說幾句。我和朱兄早就商議過了,想要扳倒嶽肅,並不苦難,萬事俱備,欠的只是東風。那嶽肅,反跡已然明顯,想要證據,從那些降將口中,定能得到。到時以迅雷之勢,審出口供,呈給太后,以太后的睿智,定可從總總跡象上面看出嶽肅的謀反之心!”岑宗萬說道。

    “你說岳肅反跡明顯,那本督還真想聽聽,都有哪些反跡,你要能夠能讓本督信服,本督馬上就敢派人去將那些降將抓了!”駱養姓也不含糊,大張旗鼓地說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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