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穿着黑色西裝,戴着黑色墨鏡,身材魁梧,肌肉發達。
另外一名身材矮小,穿着一身道袍,像是一名道士。
這樣一高一矮、一道一俗的古怪組合在這裏並不奇怪,顯然西裝男是針對普通人的,道袍男是針對風水師的。
謝松一眼便能看穿,在此處風水陣的加持下,這個道袍男確實是有些風水玄功的。
這種人在這裏只能當個保安,謝松不由對羲隱會的實力再度高看了一些。
首先出面的是西裝保安,口氣中透露的是絕對的自信。
“這裏是羲隱會,沒人能夠混進來。”
不過,處理來賓的糾紛同樣是保安的職責。
“請出示你們的邀請函。”
蔡鵬連忙雙手奉上邀請函。
西裝保安掃了兩眼後,丟還給蔡鵬。
對於能夠到這裏的賓客來說,蔡鵬這類人是最底層的存在,保安都懶得正眼瞧人。
蔡鵬也不生氣,雖然沒面子,但他篤定比謝松要強。
果然,見謝松沒有任何動作,蔡鵬叫道。
“謝松,你果然是混進來的!你本事不小啊,能混到這裏來,不過你馬上就要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西裝保安問,“你的邀請函呢?”
謝松神色不變的答道,“沒有。”
西裝保安神色有些不好看,要是真的有人能混進來,那可是羲隱會從未有過的大事件,他們這些保安也逃不掉失職的懲罰。
“難道是有人帶你進來的?這次的貴賓中,有資格帶人進來的,只有不到20個。”
蔡鵬接口笑道,“你看看他的窮酸樣,會有貴賓帶他進來?”
西裝保安其實早看到謝松穿着一身極爲普通的衣服,絕對不像是認識貴賓的樣子,聞言立刻說,“你到底如何進來的?”
這時,那個自出場後始終如木頭人般不言不語的道袍保安餘幸說話了。
“除了有邀請函、被貴賓帶進來之外,還有第三種進來的方法。”
“如果你屬於這一種,那麼請你拿出些憑證來。”
蔡鵬等人聽說過,這個羲隱會很優待所謂的風水師,至於具體的原因,卻不甚清楚。
不過這個謝松會是風水師?絕對不可能。
等待謝松的命運依舊是羲隱會殘酷的懲罰。
謝松等待的也是這一刻。
終於來了。
謝松早可以報出景天城的名號,卻始終無動於衷,正是要掂量掂量這個餘幸的斤兩。
不過他並不知道餘幸說的憑證是什麼。.七
餘幸拿出一個精緻的羅盤,說道,“風水師的憑證,當然是羅盤了。”
竟然是羅盤?
謝松從小上山,下山後又失明三年,與現代風水界並沒什麼聯繫,還真不知道如今是用羅盤來證明風水師的身份。
這玩意,他還真沒有。
或者可以說,曾經是有的,不過被馮瑩瑩弄沒了。
“羅盤不過是風水師的工具,什麼時候可以用一件工具來證明一種身份了。”
“一個普通人,掏出一個羅盤,就是風水師了?”
“再如你,拿着一個羅盤就是風水師了?你會用麼?”
餘幸氣極反笑。
“看來你不僅是混進來的,還是一個只懂說大話的白癡。”
“只需要幾分鐘時間,我就能算出你的身份,你來自哪,還有你的生辰八字。”
“到時,你可以千萬別被嚇傻了!”
說着,餘幸開始唸唸有詞,手中羅盤的指針也開始自發旋轉起來。
越來越多的人過來圍觀,拭目以待風水師的神奇發揮。
蔡鵬惡毒的目光盯着謝松,冷笑不止。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小子,你騙走我的錢,卻要付出那些錢十倍百倍的代價!
餘幸唸完一段咒語,雙指一點。
“定!現在算的是你的身份。”
人們眼都不眨的盯着羅盤,想看看羅盤的指針停在什麼位置,餘幸又是如何通過指針停留位置算出謝松身份的。
然而,很不給面子的是,羅盤的指針並沒有隨聲而停,反而轉的更快了。
“咦?”
餘幸有些奇怪,故作鎮定,繼續唸咒,唸完後再次一點。
“定!現在算的是你的來歷。”
這次指針又沒停,依舊轉的歡實。
餘幸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嘩嘩譁往下直淌,心中更是有一萬個不解。
又失敗了?
以他的功力,再加上此地陣法的加持,還有羅盤的輔助,斷沒有連續失敗的道理。
不行,再試一次。
第三次唸完咒,喊停。
這一次羅盤指針終於不轉了。
不是不轉了,而是沒法轉了。
指針轉的太嗨,整個飛出去,像一把飛刀似的,精準的插入蔡鵬的手臂。
蔡鵬痛得哭爹喊娘,不過他還不是人們關注的焦點。
人們看着餘幸鐵青的臉,茫然無措的眼神,以及因爲羅盤報廢而肉疼的表情,都覺得十分有趣。
更有一些人想,風水什麼的,果然只是封建迷信,騙人的。
謝松笑道,“就說你不會用,還非要逞強,真是糟蹋好東西。”
對這一切他並不意外。
他可是正統的茅山真傳弟子,部分天機隱藏,哪裏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算出他的跟腳。
謝松都沒有親自出手,餘幸就遭遇天機反噬,羅盤被毀。
餘幸事到如今,依然不覺得這一切是因爲謝松,穩定下情緒,強硬問道。
“你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從實交代,還可以少受點苦。”
這時,景天城趕到。
“他是我帶進來的。謝松是我們景家的貴客,有問題嘛?”
西裝保安和餘幸連忙低頭道歉,連稱誤會。
景天城不僅是羲隱會的貴賓,更是在場賓客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批人,他當然有資格帶人入場。
得罪了這樣的貴客,他們都沒法向老闆交代。
蔡鵬此刻慌了。
難怪景天城的管家上次會有那樣的反應,原來謝松認識景天城。
蔡鵬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就想趁機開溜,然而兩個保安早盯着他呢。
“這位先生,您受了傷,我們帶您去包紮一下。”
說着,西裝保安將蔡鵬拎起來,帶到偏僻處,以檢查傷口的名義往蔡鵬手臂上一按。
入肉三分的羅盤指針這下整個沒入肉中,蔡鵬險些痛暈過去。
不過他不敢哭,更不敢叫。
因爲他知道,這是對他讓這兩個保安得罪貴賓的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