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於崖邊負手而立,看着遠處雲浪翻涌,一站就是半個多時辰。

    不知道爲什麼,王景義每天站在這裏看雲海,每天都會有不同的感受,心靈都如同得到了洗禮一般。

    王景義想了想,最後只能把原因歸結到蜀山特殊的位置上。

    突然,不遠處的翠雲峯上火光漫天,藥氣瀰漫。

    王景義眉眼一變,頗有幾分喜色。

    “左道友的丹成了。”

    說完,他直接跳了下去,幾個閃現,也就是幾秒鐘之後,他就跨越近兩千米的距離,來到了翠雲峯。

    他抵達的時候,丹爐正處在關鍵時刻。

    左雲松雙手結印,施展靈力牽制爐火中的靈丹。

    透過丹爐的縫隙,穿過熊熊烈火,可以看見在火焰的中央懸浮有三顆彈珠大小的丹丸。

    附近的天地靈氣,都被丹藥吸引而來,形成了一個漩渦,然後涌入了丹爐。

    場面越來越大,山頂的靈氣場也越積越多,左雲松面露難色,因爲丹丸已經逐漸崩潰之勢。

    王景義擡頭看着還在源源不斷往這邊匯聚的靈氣,又看看了丹爐旁的左雲松師徒兩人,眉頭一皺,這樣下去,丹就要毀了。

    “左道友,我來助你。”

    王景義大喝一聲,然後隨即把靈力輸入了丹爐。

    左雲松對着王景義微微點頭,然後便又繼續加大靈力的輸出。

    他們勉力維持着,不讓丹丸因承受不住過多的天地靈氣而爆炸。

    隨着時間的流逝,山頂的靈氣緩緩飄散,大部分都已經進了丹丸之中。

    半個小時後,現場開始慢慢平復,王景義緩緩收回靈力。

    此時,大部分的靈力已經融于丹丸,化成了丹藥的一部分,接下來就是結尾了。

    王景義撤下靈力不久,左雲松便改變靈力的輸入方式準備結尾。

    丹丸開始展露光芒,刺眼的光從爐中射出。

    丹爐蓋子緩緩漂起,裏面的三個丹丸出來了,那是三顆雪白如玉的丹丸。

    看到丹丸,左雲松眼角一動立馬施展靈力拘束了過來,然後用白色的瓷瓶裝了進去。

    丹丸入瓶,丹爐下的火焰也正常的熄滅,一切都恢復了平靜,看到這一切,左雲松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弄好了這一切,左雲松纔有時間過來與王景義打招呼。

    “多謝王道友,出手相助。”

    “道友,嚴重了,我這點微末之功算的了什麼。”

    “道友不必謙虛,若是不是道友及時出現,並立即施以援手,此時這爐丹怕是已經毀了。”

    “我爲了這爐丹,從蒐集藥材開始,到研究丹方,纔到開始煉,中間花了足足五年的時間,若不是道友,或許我還要再花幾年的時間,如此大恩,又豈能是什麼微末之功,此丹成,有道友功勞一半。”

    “道友,謙虛。”王景義回道。

    “按理說,此丹應該有道友一份,不過老夫還不明丹丸的藥效,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研究,所以屬於道友的那一份,現在怕是不能給道友。”左雲松說道。

    “這本就是道友的東西,道友自由其處置權,何須問我。”王景義回道。

    左雲松皺着眉頭,過了幾秒後眉頭突然一舒,說道:“道友稍等。”

    “童兒,上茶。”

    左雲松先是對一旁的童兒吩咐了一句,之後便進入了草屋,在龐大的藥架上尋了起來,一個瓷瓶一個瓷瓶的看。

    木架上有數百個瓷瓶,用了好一會的時間,他才從瓷瓶海洋裏翻到了一靜靜躺在角落喫灰的丹藥。

    左雲松扒開紅色布塞,看到裏面的丹丸,臉上浮現出笑容,他塞回紅布,然後握着它走出草屋。

    “道友,你修的是靈魂方面的道路,我是知道的,這瓶丹藥是我早年間練出的丹藥,如今便贈予你,以答謝我的感激之情,對於這次的丹藥,等我弄清楚的藥效,也一同奉上。”左雲松把瓷瓶擺在案几之上甚是大方的說道。

    王景義看了一眼左雲松,並沒有立即拒絕,而是拿起案几上的瓷瓶,取出塞子,湊近聞了聞。

    濃郁的藥香,直入靈魂。

    王景義眼睛一亮,這對於普通修士或許作用不是特別大,但是對他這種修鬼仙之道的,確實是難得靈丹妙藥,它能加快修行速度。

    王景義塞回紅布,看了左雲松一眼,然後行禮道:“左道友,你的情我承了,這丹藥確實與我多有助益,我就不推遲了,以後道友若是有什麼需要王某的地方,就儘管說,力所能及的我決不推辭。”

    “道友嚴重了,能幫到道友就好,此丹在靈魂方面確實有些神奇的功效,但是對我這種不通靈魂修行的人來說,除了增強一些靈魂強度之外,並無其他用處。”

    王景義沒有多說什麼,有些東西不說,大家自然都懂。

    經過這兩次的接觸,王景義對左雲松的印象是越來越好。

    白鬍子,白頭髮,灰色方士服,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看到這幅形象,讓王景義第一時間想到了老年張三丰,還未成仙便已經是一副仙家風範。

    換句後世的話來說就是,這老頭能處,他有好東西,是真的給。

    王景義把瓷瓶收好,然後便與左老頭聊起天來。

    “王道友,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找老夫了。”左雲松笑道。

    “我本在崖邊,觀雲海翻涌,看到翠雲峯方向靈氣翻騰,火光漫天,便猜測道友的丹藥怕是要成了,所以便過來看看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哪知道剛剛到,就看到了剛纔的那一幕。”王景義答道。

    “這老夫倒是沒想到,或許是我藥的用量多了一些,導致丹丸無法承受聚合時的天地反饋。”左雲松說道。

    “嘩嘩譁~”

    滾燙的開水倒進茶碗之中,乾煸捲曲的茶葉開始緩緩展開,散發它獨有的香氣。

    小童泡好茶之後,把燒水壺再次放到火爐之上,然後回到左雲松身邊侍候。

    “哦,道友,請喝茶。”

    “請。”王景義端起茶碗說道。

    “好茶。”

    聞着濃厚的茶香,王景義難得第二次讚歎。

    “道友若是喜歡,回去之時,可帶些回去。”

    “那就多謝道友了,我如今這種狀態,不能喫飯食,茶水便是我所能喫的爲數不多的東西了。”

    “如此,那便多帶些,些許山茶,道友不必與我客氣,喝完了來年再進山採些就是了。”

    “那我就不與道友客氣了。”王景義喝了以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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