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解決這個事情的話,可能得找到當時主持他們陰魂的那羣鬼煞了。

    不過按照常理他們要麼已經魂飛魄散要麼已經投胎去了。

    冬至聳聳肩表示沒辦法。

    “所以,本王永遠都會這樣。”

    冬至想了想,撓撓頭爲難道:“我也不知道,也許可能要不你試試給我寫一份休書然後燒了,說不定就有用了。”

    解衍昭抽了抽嘴角:“休書?”

    “我想是因爲你我在五泉山上的陣法導致的,我的一點力量被你吸取過去了。”

    解衍昭抽的更厲害了。

    五泉山上的事情他們之前誰也沒有提,就連李成何陸雄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什麼拜堂成親什麼同睡一個棺材都只有他們二人自己知道罷了。

    如今舊事重提兩人都覺得有些異樣。

    他張了張嘴,開口卻是:“...你先把那孩子哄一鬨吧,聽着頭疼。”

    冬至哦了一聲就去牀邊,然後手上動了動,孩童的哭聲真的停止了。

    “我把他嘴巴塞住了。”

    解衍昭皺眉:“他纔多大啊?”會不會太殘忍了?

    冬至眨眼:“王爺你可別小看他,說是孩子,其實跟怪物沒什麼區別的,您不會心軟吧?”

    果然看解衍昭的表情就知道他還不能理解。

    冬至嘆了口氣,轉着眼珠道:“王爺,你知道養小鬼嗎?”

    解衍昭點了點頭,雖然這些神神鬼鬼他不感興趣,但誰叫大昭有個專會這一套的國師呢。

    冬至繼續道:“暹羅有一種祕法,把出生死去的嬰兒靈魂注入到某個東西上,日日以心血養着,求得所得,但必定會遭反噬。”

    剛說完,牀上的娃娃就開始掙扎起來,可惜冬至在牀上設了結界,他根本逃竄不了。

    解衍昭聽她的意思有些猜想卻不敢肯定。

    “繼續。”

    冬至深吸一口氣,從她的兜兜裏拿出一串佛珠遞給解衍昭。

    “這就是困住那孩子的東西,長陽郡主日日戴着的佛珠。”她爲了把這東西偷出來可費了不少的勁呢!

    那孩子一見到佛珠立馬全身發黑,眼睛裏開始流出鮮血來,突然破了冬至的法咒嚎啕大哭起來,叫聲及其悽慘,屋外陰風陣陣,拍打着門窗噼裏啪啦的作響。

    解衍昭聽着哭聲忽然背脊發寒。

    望着冬至手裏的佛珠脣色漸漸發白。

    “可長陽郡主把自己的孩子練成這種東西,是爲了什麼?”

    長陽郡主一生都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她貴爲郡主,先帝對她疼愛有加,又是巾幗英雄萬人敬仰,她何必如此?

    冬至低頭想了想,緩緩道:“侯爺說那孩子是在郡主出征邊疆的時候死掉的,而那場戰役是大昭上下所有大將都束手無策的一戰,可郡主卻勢如破竹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並且毫髮無傷的回來。”

    她看了一眼哭的悽慘的孩子,嘆息一聲:“我想,這就是郡主所求吧。”

    以自己孩童的性命靈魂換大昭邊疆安寧,一時不知該說郡主是無情還是大義。

    解衍昭閉上了雙眸靜靜的聽着那孩子的哭喊聲,覺得心都要被揪的發疼了。

    他再睜眼的時候看見冬至用擔憂的神色看着自己。

    “你打算怎麼做?”

    冬至回頭去看那嬰靈,皺眉:“不知道,這孩子想復仇,可侯爺和您不都希望郡主好好活着嗎?”

    解衍昭冷靜片刻,道:“改日我會找明覃來一趟,那東西...孩子,你先安置好,不過這院子你怕是不能住了吧?”

    冬至本來想說還行,畢竟也不是沒有和髒東西同吃同睡過。

    但是既然有更好的選擇,她當然願意去幹淨的地方啦。

    “陳叔一會兒回來找你,這裏,你善後吧。”

    冬至點頭,等到解衍昭要走的時候,冬至忽然高聲道:“王爺,您真的不考慮一下給我一封休書嗎?”

    解衍昭徒然臉紅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推動輪椅的動作。

    冬至忍不住笑出了聲。

    回頭看見還在哭泣的孩子,無奈道:“你又是何必呢?”

    孩童看着他漸漸的不太癲狂只是哭的十分悲慼,他的模樣與普通孩子沒什麼區別,如今黑氣消退更加沒有了那股滲人的感覺。

    如果不是長陽郡主狠心將它練成如此怪物,他現在應該也是個普通的孩子,正在健康長大吧。

    ......

    明覃知道冬至找他肯定是爲了自己姑姑的事情,急的一下朝就到王府來了,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

    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就是祁都王結黨營私與永寧侯有所勾結。

    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身暗紅色的朝服,胸前還繡着白鶴,就連那一身古銅膚色也沒覺得怪異,整個人又英氣又威嚴。

    來時冬至正在給解衍昭看手相,看他來了也沒收斂。

    明覃在一旁等了一會兒,坐着起來好幾回了,實在憋不住了。

    “能不能不要每次叫我過來還得我等你們啊!”

    冬至這才收回手,嘆了口氣道:“侯爺冷靜,我們慢慢說。”

    “慢個屁啊慢!”說完叉腰氣憤道:“你是不知道我姑姑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好像是她的佛珠不見了,她都急吐血了!”

    可不得吐血嘛,那可是她的大祕密。

    冬至深吸了一口氣,把佛珠從包裏拿出來,正大光明的放在桌上。

    明覃眼睛瞪得像是要喫人,指着冬至:“是你這狗東西偷的!?”

    解衍昭看他一眼不贊同他的話語。

    “算是吧。”

    明覃猛地上前來提起冬至的衣領激動道:“你特孃的知不知道我姑姑爲了這東西有多着急!”

    冬至皺眉,轉頭看了看解衍昭,後者板着臉厲聲道:“明覃,放手。”

    明覃深呼吸了幾次才鬆開了冬至,而後捧着自己的臉搓了搓,好半晌道:“對不起,是我過激了。”

    “是我沒考慮到你的感受。”

    明覃最近狀態十分不好,眼下的青灰越來越重,就連下巴上的胡茬都不再修飾了。

    他嘆了口氣:“是我拜託你幫我的,你沒有發現也不會找我,說吧。”

    冬至考慮該如何說,解衍昭忽然拿起佛珠望向他,道:“邊疆一戰長陽郡主有功,但,功在其子,功在玄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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