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看了他一眼,道:“二牛哥,你什麼時候進王府的啊?”

    二牛蹙眉想了想,道:“大概三年前吧,那時候的王爺比現在可難伺候了,每天也不說話,永遠冷着一張臉,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都不想去他院子裏伺候。”

    冬至疑惑:“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他不是天煞...咳!主要是王爺對誰都冷冰冰的,我們看着就怕,也就你不怕。”

    說完,二牛忽然嘿嘿一笑,八卦的看向冬至:“你現在可是王府半個女主人,想問什麼幹嘛不直接找王爺啊?”

    冬至臉頰一紅,但沒有否認,解衍昭都跟她說好了,等她回來就會去找她師父提親,到時候她就是祁都王府的女主人,就是解衍昭的娘子了。

    冬至也是閒來無聊,非要拉着二牛給他看手相算姻緣,二牛表面上說着不在意可還是口嫌體正直的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然後緊張兮兮的盯着冬至。

    問道:“怎麼樣?”

    冬至看了半晌忽然問道:“二牛哥,你着急嗎?”

    二牛一愣,彷彿沒明白這句着急是答案着急呢,還是他的姻緣呢?

    乾笑一聲:“什麼意思?”

    冬至有些爲難的收回手,看向二牛的臉。

    其實二牛生的還挺好看的,長得清秀,又因爲常年幹活身強體壯的,應該不少女子喜歡他,可她剛剛算出來的...

    “冬至要不你直接說唄,哥受得了!”

    冬至抿脣,小心道:“從手向上來看,你的姻緣,頗晚,而且...可能對方的年紀,稍稍的有那麼一點的大。”

    二牛楞了一下,隨後給自己找補道:“女大三抱金磚嘛!我娘說了,女人年紀大會疼人,我喜歡!”

    冬至又撓了撓頭,小心問道:“你能接受多少個金磚?”

    二牛徹底愣住了,瞪着冬至說不出話來了,好半天才緩和過來,一張臉欲哭無淚。

    難過道:“我不能是尋了個面首的活兒去伺候老太太吧?”

    這回輪到冬至愣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認真道:“不能!雖然你的姻緣晚,且伴侶比你大,但是!就像你之前算過的卦一樣,只要你們一碰上便是事事順遂,絕無坎坷,而且此人旺夫,你們在一起絕對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這樣看來蠻般配的。”

    二牛這才鬆了口氣,嘴角咧開笑容,似乎已經開始幻想他未來的娘子到底是長什麼樣子了。

    這一路冬至一邊給幾人看相一邊催促着二牛加快速度,原定半個月才能到的泰陽郡,八天就到了。

    進了泰陽郡冬至連忙讓二牛去找了客棧先住一晚上,想着要見師父總不能這麼狼狽。

    這八天她都沒有好好洗過澡,渾身不舒坦,她師父要是看見了肯定嫌棄她。

    於是一進客棧便叫小二準備熱水洗漱沐浴。

    這家客棧的老闆是個半老徐娘的女人,人人都叫她月兒姐,一臉的精明,見到冬至一行人就知道不是什麼凡夫俗子,於是親自帶着小二進來,還拿了一瓶精油來。

    “姑娘,這可是我們泰陽郡獨有的玫瑰油,在水中加上幾滴,洗完之後渾身都是玫瑰香味兒。”

    冬至本想拒絕可是那老闆娘實在熱情,已經在她的浴桶裏滴了幾滴,冬至立馬便聞到了淡淡的玫瑰香味,卻是好聞極了。

    月兒姐收起瓶子把小二支了出去,自己招呼冬至過來:“來,我給你按按頭。”

    “啊?不不不用了月兒姐。”

    “怕什麼?”月兒姐拉着她到屏風後面,伸手就要脫她的衣服,冬至緊張道:“我我我我自己來!”

    月兒姐笑了笑轉頭去給冬至試水溫,猛地聽見冬至身上的包袱落地的聲音,低頭看見了許多眼熟的東西,挑眉道:“喲,小姑娘還是個玄師呢?”

    冬至點頭。

    “趕巧了,也不知道是泰陽郡要出事兒了還怎麼着,最近來了許多玄師,就我這客棧裏頭就來了十多個,聽說今晚上要去踩點,莫非你也是?”

    冬至愣住。

    太歲現世這件事情按理說應該目前只有他們歸渺峯知道,師父一向不喜歡與別的玄門合作,不可能告訴他們。

    難道是因爲別的事情?

    冬至皺了皺眉頭:“月兒姐,你知道他們晚上要去哪裏嗎?”

    “這你可問對了人,你知道將軍府嗎?”

    冬至搖頭,月兒姐拉着她把衣裳脫光了,將呆若木雞的冬至摁進了水桶裏,溫熱的水包裹着她,頓時讓她放鬆了下來。

    又感覺月兒姐一雙手摁着她的頭皮,將這幾日的疲乏全都釋放了出來,鼻息間又都是好聞的玫瑰香,冬至頓時鬆懈下來閉上眼睛享受起來。

    心道好人真多。

    “十多年前的事情吧,咱們泰陽郡出過一個將軍,只要是他帶兵就能勝仗,將軍最喜歡的就是將軍府裏的那顆柳樹,後來這將軍娶了一門夫人,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那夫人過門才幾日就瘋了,拿着斧子就要劈了柳樹,結果你猜怎麼着?”

    冬至張開眼睛想聽下文,忽然見月兒姐攤開手:“玫瑰精油十兩,按摩五兩,想聽後面的五兩。”

    冬至:“......”

    月兒姐立即又道:“這些事兒就我一個人知道,別的都是一知半解,你要去別的地兒可是聽不着,而且按摩啊精油你都用了。”

    冬至無奈,這哪是什麼好人啊,這是黑店啊!

    最終還是拉過包袱,從裏面拿出兩錠銀子給她:“夠嗎?”

    幸好走之前找陳叔拿了不少銀子!

    月兒姐高興起來,點頭道:“夠夠夠!”說完揣好了銀子,將冬至重新按回浴桶裏繼續給她按摩。

    道:“後來那女的懷孕了,可惜還是瘋了,每天都念着那柳樹是妖,要去砍樹,將軍愛妻又不忍心柳樹受傷,所以日日都看着她,只是有一天將軍去打仗了,回來的時候居然發現夫人把他們的孩子給殺了!可憐喲!”

    “可將軍還沒來得及傷心,那夫人居然跑到柳樹下上吊自盡了,將軍一怒之下將那柳樹給砍了,結果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柳樹居然會流血!滿院子都是血,將軍直接暈過去了,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人渾渾噩噩的,沒過兩天也在柳樹樁子前自刎了,後來朝廷又派了將軍來,就住在裏頭,過了兩年忽然就瘋了要自殺,就再也沒人敢去了。”

    一家三口皆因爲一棵柳樹而死,柳樹流血,那是成了精了。

    <!--17K::-->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