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解衍昭說到做到,他好像打定了主意要讓冬至一輩子都待在宮中,可卻從來沒想過冬至願不願意。

    而冬至也累了,懶得跟他爭吵,可解衍昭卻當她這是妥協了,愈加的放縱自己。

    好幾次差一點冬至就又被他給得逞了,看着解衍昭爲她神情迷離,慾火焚身,冬至心裏卻如一潭死水,甚至想笑。

    是夜,冬至早早的熄燈睡覺,想着今日解衍昭沒來還不如讓自己多休息一會兒,畢竟每次解衍昭躺在她身邊她都睡不踏實。

    可不承想,半夜裏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中,那人抱得很緊,若有似無的嘆息從她的身後傳來。

    冬至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厲聲道:“鬆開,很熱。”

    話音落,解衍昭的腳忽然貼上了她的腳,她正要躲開,解衍昭立馬將她的雙腳夾到自己雙腿之間。

    說:“小騙子,躺了那麼久腳還冰涼的。”

    冬至知道自己掙脫不開,索性也不管了,閉眼繼續睡覺。

    解衍昭今日似乎十分依賴她,許是在朝堂上受了氣吧,此刻一直在她後背蹭來蹭去,嘴脣偶爾還會貼上來,激的冬至不爽。

    “你到底睡不睡?”

    解衍昭悶聲道:“冬至,嫁給我好不好,做我的皇后。”

    “我不願意。”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意料之中的答案還是讓解衍昭皺緊了眉頭,說:“今日那些大臣又叫我擴充後宮了,我把他們罵了一頓,我只想要你,你轉過來好不好,我好久都沒有看你對我笑了。”

    冬至覺得眼睛發酸,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沉默着。

    等到解衍昭認命一般苦笑時,冬至的聲音乍然響起,問道:“我想回歸渺峯,你把我擄走已經三個多月了,我師父還有師兄會擔心。”

    解衍昭抱着她的身體一僵。

    “如果我說不呢?”

    冬至嗤笑,解衍昭執意要困住她,她還能如何呢?

    她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準備閉上眼睡覺,又聽見解衍昭輕聲說:“在你心裏是不是什麼都比我重要,你怕他們擔心,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在我要怎麼辦,冬至,你的心裏...是不是我已經沒有位置了?”

    冬至咬住下脣,強迫自己不發出聲音來。

    怎麼可能沒有位置?

    如果能把她的心挖出來,那麼這顆心都是爲了他而跳動,可冬至也是有自尊的,被他一次次欺騙一次次傷害,她再也不敢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了。

    就連說愛他這兩個字,冬至都覺得是對從前的她上刑。

    “之前因爲愛你就被你算計的體無完膚,如今我若再喜歡你,可不是要死無全屍了?”

    冬至太知道怎麼刺痛他的心了。

    果然,下一瞬她的身體就被強迫板正,解衍昭翻身壓倒了她的身上,重量壓下來的一瞬間冬至整顆心都在發緊。

    解衍昭掐住她的臉頰,喘着粗氣:“你再說一遍?”

    “你想聽,我不想說了。”

    她就是要與他對着幹,即使這樣只是讓解衍昭不開心一會兒而已。

    解衍昭發狠的瞪着她,掐着她臉的手卻始終不敢發力,只能咬牙切齒的說道:“不許這樣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會難過,你在騙我,也在騙你自己,你心裏還有我,有我的對不對?”

    最後一句似乎還伴隨着一些哭腔。

    冬至梗着脖子:“有時候我真可憐你。”

    解衍昭一頓,望着冬至的眼神閃過一絲迷茫。

    “你的過去是很悲哀,你想復仇,你被恨意驅使着變成冷血的怪物,可這十五年來你有一天過得好嗎?你機關算盡得來的皇位,如今坐的開心嗎?爲了復仇你把所有人都算計了,你的周圍到處都是謊言,如今回過頭來還希望別人真誠待你。”

    冬至扯着嘴皮嘲諷一笑:“你當你是誰啊,天下的好事都是你一個人的嗎?要不要臉啊?”

    解衍昭紅了眼,忽然低頭堵住了冬至的嘴,蠻力親着她的嘴,像是在懲罰。

    他喜歡親她的嘴脣,很軟很香,可是現在這張嘴裏每次說出來的話都讓他心痛。

    所有人都可以說他,唯獨冬至不可以,自從那年回到昭都他的人生就像是被籠上了一層黑布,他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他就在這樣的環境裏越來越極端,可是有一天他的世界忽然照射進來一束光。

    雖然他後來親自傷了她,可是對解衍昭來說冬至仍然是光,她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在他身邊就好了。

    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放走她!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她的身邊!

    那一晚冬至極力反抗,可解衍昭卻是下定了決心要讓冬至爲說出去的話付出代價,他要了她許多次,冬至罵着哭着都無濟於事,最終累倒在他懷中。

    第二天冬至醒來的時候解衍昭已經走了,這次她很清醒想裝作不記得也沒辦法了。

    她把自己泡在浴桶裏無奈抽泣着。

    這半年她快把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幹了。

    解衍昭怎麼能這麼對她,她以前眼睛到底有多瞎,纔會把一個如此可怕的野獸看作是可憐的仙鶴?

    冬至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痕跡,腦子裏閃過解衍昭昨夜在她身上的樣子,眼裏閃過痛心

    她洗的太久了,如今還只是早春天氣不算暖,二牛在外面等了半天都不見她出來,着急的喊着:“冬至,你別洗的太久了,風寒了可就不好了!”

    沒一會兒冬至就出來了,只是臉色煞白情緒低落,二牛擔憂上前將她攙扶坐下,蹲在她面前,用手背去試探她額頭的溫度。

    忽然呀了一聲:“怎麼發燒了啊?”

    發燒了...怪不得她的頭那麼痛,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稍等,我馬上叫御醫來,你先到牀上躺一會兒。”

    冬至躺回牀上,只覺得天旋地轉,好像天地顛倒一直在晃,迷迷糊糊的便昏睡了過去。

    解衍昭趕過來的時候冬至剛睡下,他便趁機坐到牀前,伸手去探她滾燙的臉頰。

    他的心臟不尋常的痛了一下,昨夜那麼冷,他還那麼折騰她,是他的錯。

    可是他昨日是真的害怕了,明明她就在自己身邊,可是他就是覺得自己隨時都會失去她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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