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笑塵嘭的放下托盤。

    回頭怒視着解衍昭的後背:“在你沒出現之前,她比誰都依賴我,是你使計騙她愛上你,你對她到底有多少真心,恕我不敢恭維。”

    解衍昭面色鐵青着回頭,聽見石笑塵居然開口說:“我比你更瞭解她,我和她纔是最合適的。”

    “你閉嘴!跟你有什麼關係?”解衍昭冷冷地說。

    “我是她從小到大最依賴的師兄,是跟她有着婚約的未婚夫。”

    解衍昭忽然站了起來,握着拳頭衝了過來,眼神陰鷙的像條毒蛇盯着石笑塵,那些話顯然激怒瞭解衍昭,這麼久以來冬至對他的漠視,和這些天擠壓在一起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解衍昭不是個喜歡訴諸暴力的人,可是如果這個人真的惹怒了他,他會讓他知道後果。

    他衝上去揪起石笑塵的衣領,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可你看不出來嗎?冬至寧願痛死也不願意殺我,她愛的人是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石笑塵眯起眼睛,氣道:“是你騙她的!你這種人就該孤獨終老,或者早死,而不是禍害我的師妹!”

    解衍昭看着他面露兇相。

    忽然一拳打在石笑塵的臉頰上,石笑塵被他打得頭暈目眩撲在了桌上,托盤裏的喫食瞬間傾倒。

    他只覺得臉頰痛的麻木,嘴裏還有鮮血的味道。

    氣憤讓他徹底失控,他是歸渺峯的大師兄,這輩子從來沒有失控過,他應該是理智的冷靜的,可是現在他不想再沉穩下去了。

    就在解衍昭過來想打第二拳的時候,石笑塵忽然回身一腳踹在石笑塵的腹部,痛得他弓着腰,面目猙獰在一起。

    然後立馬反應過來,也給了石笑塵一腳。

    二人你來我往,拳腳相加,打得不可開交,整個屋子裏就沒有一件好東西了。

    冬至可以說是被吵醒的,她睜開眼,腦子裏還回蕩着周願叫她殺瞭解衍昭的命令,她正害怕着。

    忽然聽見了一聲喊叫。

    轉頭看去,居然看見解衍昭和石笑塵正扭打在地上,兩個人的衣服上都有着對方的腳印,只是石笑塵臉上的傷比解衍昭多一點,但是解衍昭肩膀的傷口裂開了,紅色的血跡穿過衣服布料顯露出來。

    於是石笑塵便使勁往他傷口上使勁,痛的解衍昭面目猙獰。

    冬至看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趕忙跑下牀來卻不知道該幫誰,高聲道:“都住手!還是小孩兒嗎?被別人看到丟不丟人啊?”

    二人轉頭看見冬至好端端的站在面前,紛紛露出驚喜的神情,解衍昭頓時放開了石笑塵,還踢開他上去抱住冬至,喜極而泣:“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痛不痛?還痛不痛,說話啊!你別不理我啊!”

    冬至皺着眉頭推開他,又被石笑塵拉住:“師妹!太好了,你沒事就好了。”

    解衍昭趕忙上去推開他。

    二人眼看着又要爆發了,冬至連忙將兩人隔開,左右看了看嫌棄道:“你們剛剛怎麼打起來了?”

    石笑塵瞪了解衍昭一眼:“是他先動手的。”

    “師兄你傻啊,他是皇帝,你跟他動手萬一追究起來,你不是會被治罪嗎?”冬至擔憂的看着他。

    見冬至如此關懷自己,石笑塵笑了笑,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聽見解衍昭喫痛的喊了一嗓子。

    冬至一回頭就看見解衍昭面色蒼白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搖搖欲墜。

    “解衍昭!”

    冬至趕忙跑了過去將人攙扶住,腦子裏回想起自己把刀插進他肩膀裏的畫面,忍不住後怕,顫聲問道:“你怎麼那麼傻啊?看見我拿刀爲什麼還要過來?你那麼聰明難道看不出來是個陷阱嗎?”

    解衍昭虛弱的擡頭,搖搖頭:“你在那裏我怎麼可能不來?冬至...不要害怕我了好不好?”

    冬至紅着眼眶盯着解衍昭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是好。

    她始終無法改變自己對解衍昭的愛,可也忘不了解衍昭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這很矛盾,但這也無法解決。

    石笑塵見狀,立馬衝上來道:“若不是你弄出來那麼多事情,我師妹怎麼會被抓,你別擺出一副你是受害者的樣子了。”

    冬至恍然大悟。

    對,是這樣沒錯。

    她悄悄收回了攙扶着解衍昭的手,退了兩步:“我現在沒事了,你們出去吧。”

    解衍昭失落的看着她:“冬至,你是愛我的,你爲什麼不肯正視你的心?”

    冬至愣愣的看着他抿緊了嘴脣。

    因爲,她覺得她的愛很可笑,會讓自己覺得是個笑話。

    石笑塵上去攔住解衍昭:“你沒聽到我師妹想要休息嗎?你還要打擾到什麼時候?”

    解衍昭看着她久久不肯離開,他篤定冬至愛他的,可是冬至心裏的疙瘩一天不除去,她一天都不會對自己敞開心扉的。

    他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看上去有些疲倦,又自嘲的笑笑:“我明白了。”

    轉身要走,忽然頓住腳,回頭說:“對了,明覃的孩子出生了,龍鳳胎。”

    這麼快?不是還沒有到生產時候嗎?

    是早產,幼寧肯定很痛吧?

    冬至好了,藏香燃完之後也沒有再痛了,陸沉水堅定認爲是周願的修爲不夠的緣故。

    林宗差點老淚縱橫,冬至哄了好久纔好的。

    摸着冬至的腦袋痛心疾首:“你怎麼那麼命運多舛啊,明明當初給你算的時候你命很好的。”

    冬至勉強一笑:“我有師父師兄還有那麼多朋友,我命確實好啊。”

    “要是沒那些糟心事就好了。”

    不對,是沒遇上解衍昭就好了,那些糟心事全是由解衍昭而起!

    冬至也聽出來自家師父的意思了,只是誰也沒有接着說下去。

    林宗也話鋒一轉:“穆堯居然傷了你,爲師便不打算躲着了,這幾日都會和解衍昭一起做打算,你好好養着,最好哪裏都不要去知道嗎?”

    冬至點點頭。

    然後忽然想到什麼,說:“周願說我爹還活着,是被穆堯當做...以供養她的靈氣。”

    “什麼!”

    林宗氣的臉紅脖子粗,一巴掌拍在桌上。

    怎麼也想不到他那一生都活在別人誇讚當中的大師兄,現在居然被自己的徒弟關押起來,還...

    這是羞辱啊!

    “我定會將大師兄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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