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衍昭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冬至恍然大悟。

    氣呼呼的捶了一拳在解衍昭的胸口說:“這可是你兒子,不許生氣。”

    “萬一是閨女呢?”

    冬至噘嘴:“你喜歡女孩兒啊?”

    解衍昭搖頭,盯着她的看:“我喜歡你。”

    冬至這才眉開眼笑起來,解衍昭摟住她,大手貼在她肚子上:“不管是是男是女,只要是你生的就行,男孩兒就揍他,女孩兒就寵她。”

    冬至覺得這孩子要真是個男孩兒估計會被解衍昭給嫌棄死。

    ——

    如今的解衍昭真成了個閒散的王爺,明覃來府上勸過無數次想要他入朝幫他分擔一點。

    可每次一說起這個,解衍昭就會拉冬至出來擋牆,說孕婦離不開丈夫,說得多了明覃也自覺沒意思了,可還是不死心就派內侍來問。

    問煩了解衍昭就帶着冬至出門逛街。

    冬至馬上就要生產了,還生龍活虎的,可能是被解衍昭給養叼了每天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逛街消費。

    一出門就會花大錢。

    解衍昭也寵着她,只是陳叔每次看見賬房上不斷消減的銀子就肉疼的很。

    冬至看中了一個小孩的虎頭帽,滿眼欣喜的拿給解衍昭看,說:“好不好看?小孩兒戴上肯定可愛死了。”

    “你喜歡就買。”

    冬至驚喜看他:“我現在最喜歡聽你說的就是這句話!”

    買完虎頭帽二人準備離開時,卻意外碰上了一個熟人。

    陸盈袖見到兩人的時候臉色的笑容僵住,看她如今的裝束,頭髮盤起穿着老氣的黛色,一看就是已經成婚的婦人。

    雙方都沒料到會在這裏碰到,陸盈袖臉上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

    解衍昭已經拉着冬至離開了。

    冬至還能回憶起之前陸盈袖欺負她的樣子,於是沒好氣的鬆開解衍昭的手,不開心道:“喲,見到老情人都不說話嗎?”

    解衍昭微蹙眉頭,好笑道:“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陰陽怪氣,誰教的?”

    “沒誰。”冬至扶着肚子要走,又氣不過,退回來問他:“剛剛是不是心虛,所以才拉着我走的?”

    解衍昭輕笑:“我心虛什麼?”

    “那是你舊情人啊,你那舊情人還打過我一巴掌呢!”

    解衍昭點點頭,摸了摸她的臉:“我知道,爲夫替你報過仇了,翻倍了,你賺了。”

    冬至愣住。

    驚詫:“你打她?”

    解衍昭點頭,完全沒有一點身爲男人該憐香惜玉的想法。

    冬至更是不理解。

    “她不是陸雄的親妹妹嗎?你打了她羞辱了她,陸雄沒和你生分嗎?”

    解衍昭拉着她的手,走在街上,一直注意保護着人來人往碰到冬至,還要抽空回答她的問題。

    “本來陸雄就不同意她進宮,而且是她犯錯再先,我不過算是下手重了點,而且當時她回去我就給她指了一門親事,陸雄也怪罪不到了。”

    冬至更驚訝了。

    她總覺得錯過了太多了。

    “什麼親事啊?”

    “太學府的掌院,年輕有爲,書香門第,最重要的是爲人老實正經,受得住陸盈袖的打壓。”

    冬至哦了一聲。

    沒覺得解衍昭這是做好事。

    陸盈袖想攀高枝的,結果給她指了一個空有名頭卻沒有權利的人家,太學府說得好聽桃李滿天下,得天下人尊重,可本身其實實權不多,說白了就是個教人讀書的。

    陸盈袖肯定不高興。

    那位太學府掌院肯定吃了不少虧。

    冬至這麼想着,心裏爲那人點蠟燭。

    晚間,冬至想喫烤鴨,解衍昭特意讓人多買了兩隻回來,她現在快生了整個人更愛吃了。

    等烤鴨來了,冬至喫的滿嘴流油,解衍昭時不時的還要注意她的衣袖,自己倒是沒喫幾口。

    只是冬至喫着喫着忽然臉色猙獰,肚子絞痛起來,低頭又看見自己雙腿之下流淌了許多水。

    她嚇得臉色慘白,不知所措的看着解衍昭。

    後者雖然也被嚇到了,但很快鎮定下來,直接彎腰抱起冬至往房間裏走,一邊喊着:“把產婆叫來,讓府裏的大夫待命!”

    陳叔見狀也慌忙的應下。

    冬至疼的快要暈厥了,眼前都開始模糊看不見了,只能依稀聽見產婆叫她用力的聲音。

    而後又聽見了解衍昭在屋外的聲音。

    “讓我進去!你膽敢攔本王?”

    “阿昭你冷靜點,是冬至生孩子,你進去有什麼用啊?”明覃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孫幼寧也道:“是啊王爺,當初我生孩子的時候也得走這麼一遭,不會有事的。”

    之後說了什麼冬至就聽不見了,還以爲解衍昭不會再進來了,誰知道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被抓住了手。

    解衍昭急躁又心疼的看着她:“冬至...”

    “解衍昭,我疼...”

    “我知道我知道,你閉上眼睛,不要看,不要想。”

    冬至疼的眼淚落下來,解衍昭也紅了眼眶:“你一個女人,爲什麼要受這種痛啊?”

    產婆擦了擦汗嘆道:“王爺,這是個女人都要經歷此事的。”

    解衍昭當沒聽見,用衣袖給冬至擦眼淚,自己的身子卻抖得不成樣子。

    除了成王府出事那天他還沒有這麼慌亂過,冬至的體力就快要告捷了,產婆提醒她不能睡,讓解衍昭一直和她說話。

    解衍昭着急忙慌的喊着冬至的名字,直到冬至答應了他,他才道:“沒事的,冬至,你想好我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了嗎?”

    冬至咬緊了牙關,汗水一滴滴的落進枕頭裏。

    搖頭:“我...不知道,我想了好多...都不好。”

    “怎麼會不好呢?你說,你說給我聽,我們一起決定。”

    冬至哽咽着,撐起一口:“叫...解舒好不好?我...我沒讀過什麼書,我就想...他能舒舒服服的一輩子。”

    解衍昭勉強笑了笑,說:“好名字,就叫解舒了。”

    冬至哭着笑出聲,又瞪他:“哪有你這樣的?...這麼草率。”

    “哪裏草率了?只要是你想的,那就是最好的。”

    冬至無奈看她,可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與他說話了,咬緊了牙關用足了力氣,面目猙獰難看,卻看得解衍昭心疼至極。

    “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解衍昭有一種終於落地的踏實感,眼淚經不住的往下落,冬至能感覺到到他在親吻自己。

    冬至累極了全身放鬆的靠在他的懷裏,享受着解衍昭給她帶來的安全感。

    經歷了那麼多,可冬至覺得自己任舊是幸福的,她的選擇是對的,即使眼前這個人做過很多傷害她的事情,可他也同樣愛着她,這是唯一能讓她放下所有心房依靠的人,也只有這個人才能和她白頭偕老。

    這一生,她痛苦過,絕望過,也開心過,幸福過,統統都與解衍昭有關。

    往後這一生,兩人攜手共進,不離不棄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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