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冰冷的陽光,根本無法穿透枯敗的森林,照射到這座詭異的黑色莊園中。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陰冷的氣息。
肆意生長的荊棘叢林,如張牙舞爪的鬼怪,形成陰影,投射倒映在地面,可怕而陰森。
顧煙蘿和顧筠爵通話結束。
她明白,恐怕京都周圍,找不到第二棟如此適合隱藏“生化實驗室”的莊園了。
這地方,不錯。
就是,死氣籠罩。
她感知的到,這裏藏着極其可怕的東西,埋着數量驚人的屍體,死過相當多的人。
並且……
是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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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零關閉直升機引擎,和瑟曦、鹿萌走至顧煙蘿和秦無妄身後。
三人瞅着不遠處如“恐怖鬼屋”的黑色莊園。
鹿萌“哇哦”了一聲:“媽咪,這座莊園,好酷啊!像失落的恐怖樂園。”
瑟曦難得露出發自內心的淡笑:“這片土壤,充斥腐朽死亡的氣息,我喜歡。”適合我們這羣靈魂黑暗,被世界遺棄,且罪孽深重的人。
蕭零極其無語:“……這地方,是京都周邊出了名的恐怖凶宅,野狗都不敢來……”
顧小姐到底是個人才。
住進這屋的人,就沒活過一戶。
她真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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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煙蘿恍若未聞。
她裹着霧霾藍的獺兔毛領大衣,光腿穿着過膝灰色鹿皮長靴,高挑冷豔,眉目威懾。
她立於秦無妄身前,伸手,翻開他的毛衣高領,欣賞了一眼他脖間錯落的吻痕。
然後,她又關懷備至的替他,攏了攏厚實的大衣,替他戴上了大衣後的毛領兜帽。
秦無妄雙手揣在貂絨暖手袋內,矜貴而虛弱,俊美而蒼白。
極其,招人疼。
她輕笑,還真像她養的迷人崽。
捧在掌心,愛不釋手,栽了,媽的。
這一幕。
如古代昏庸女君,帶獨寵出遊,寵他入骨。
顧煙蘿餘光瞥向鹿萌他們,冷聲:“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倆,但記住,凡事須以他秦無妄爲先,這地方,得先按他的喜好來佈置。”
鹿萌癟嘴,“偏心!但我服!”話落,還朝秦無妄拜了拜,做了個鬼臉,軟糯道,“阿萌拜見妄娘娘哦。”
瑟曦沒說什麼。
她通常,和蕭零一樣沉默,像極了顧煙蘿的女助理。
秦無妄身子虛弱,黑髮被風吹亂,半遮眼,蒼白俊美的倦容疲憊。
他輕咳了幾聲,左手勾住顧煙蘿的手臂,繼而塞回貂絨暖手袋內。
他低眉垂目,勾笑邪肆,“煙煙,我幸福。”
顧煙蘿漫不經心調侃:“那就享受。”
秦無妄本不該出來的。
可他,就是想來看看,今後和顧煙蘿的家。
哪怕這地方邪門,還是凶宅,危機四伏。
不過他想。
這地方,是真的隱蔽。
他的人工智能機械實驗室,有着落了啊!
這家,他可捨不得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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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曦拿着鑰匙,打開了黑色鐵門。
鏽跡斑斑的鐵門上爬滿了枯死的藤蔓植物。
鋪滿枯葉,遮蓋髒雪的莊園大道,泥濘不堪。
莊園佔地極大,只是荒草叢生。
隨處可見精美的雕塑。
整齊排成兩列的十二座藏污納垢的大理石噴泉池。
黑色古堡般的莊園主樓左側。
有一座巨型玻璃溫室,可種植花草。
黑色莊園的右側,是一座副樓,擁有尖頂瞭望塔,像黑暗童話中囚禁公主的高塔。
“吱呀”一聲。
如鬼屋之門開啓。
黑色莊園的華麗大門,幽幽打開。
顧煙蘿眼疾手快,拽過秦無妄,站遠至一側。
她下意識伸手,扣住秦無妄的後腦,抱住,“閉氣,別吸塵灰。”
秦無妄垂首,埋入顧煙蘿脖間,鼻間盡是她身上獨特的淡香和暖意。
蕭零、瑟曦和鹿萌三人,咳嗽不斷,一臉的灰。
就瞅着顧煙蘿帶秦無妄躲遠了,正冷眼旁觀他三人。
彷彿他們仨,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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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煙蘿立於莊園門口,透過一扇扇玫瑰花紋的彩色玻璃窗,望向莊園內,裏面的一切,都蓋着白布,如矇住屍體的裹屍布,處處透着死亡黑暗的詭異。
她眼神越來越警惕。
死氣叢生,這地方,越深入,越不對勁。
她改主意了。
她擁着秦無妄,輕撫着他戴着毛領兜帽的頭,低聲:“回去吧,這地方不乾淨,陰氣重,對你身體不好,呆久了你又得病,等我收拾乾淨,你再來。”
秦無妄冰冷的脣,覆在顧煙蘿脖間,嘶磨輕蹭,依賴至極,喑啞喃喃:“可是,想看我們以後一起睡的臥室和牀。”
一想到牀。
和顧煙蘿一起躺着。
秦無妄腦海畫面頻現。
下意識,來了強烈的感覺。
這種感覺,隨着和顧煙蘿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開始逐步頻繁。
根本不可控。
哪怕一個擁抱、一枚輕吻,哪怕她一個動作。
都會掀帶起他肌膚的顫慄,心底的潮涌。
想佔有。
瘋狂無度的佔有索取。
除了喫喝,都在牀上。
先來他個十天十夜,哪怕做進……醫院。
夢想總是美好的。
總有一天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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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妄要看臥室。
顧煙蘿就讓瑟曦上樓去找主臥,拍給秦無妄看。
她自己,則立於莊園一側的臺階上,紋絲不動。
任由秦無妄捧着她的臉,忘我的。
以一種窒息的力度,病態蠻橫的碾壓深吻着她的嘴脣。
他沉浸其中,右手不方便,左手順勢撩起顧煙蘿的毛衣,冰冷的指腹,捏住了她無一絲贅肉的纖腰。
吻至沉淪不可自拔時,舒服流連的輕哼,尾音撩人。
顧煙蘿美眸半睜,欣賞着秦無妄極長輕顫的眼睫,同時,她耳廓微動,極其敏銳的聽覺,感知到了莊園後山,有異響。
“媽咪,這莊園後面,有好大一片湖泊!不過黑漆漆的,望不見底,湖裏好像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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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歸墟山,藏家地盤,山頂那棟神祕古宅的庭院深處。
龍涎香霧嫋嫋升騰間,珠簾晃盪。
美人榻上,一風姿卓絕的男人,松懶的趴在榻上,衣袍鬆垮,褪至腰下,身側的男僕,正替他滿是鞭痕的背脊上着藥,還有兩名男僕,正恭敬的捏肩捶腿。
他的雙手皓腕,戴着封禁巫術的禁錮圈。
“家主,出事了。”
“說。”
“老荒山那棟莊園賣出去了。”
“那又如何?住進去的人,便沒活着出來過,不必擔憂。”
“買主,是顧煙蘿。”
驟然,男人睜開享受的眼眸,眼底無溫,過於陰邪。
“家主,您藏裏頭的心頭物,恐怕……會被發現,要轉移嗎?”
“不必。”藏月倏然坐起身,緞帶束髮,垂於胸側,陰柔絕色間,眸光藏着深幽,“我親自去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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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藏男二啊。
老母親激動的搓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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