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竟然是一家新開不久,雙休日也沒什麼生意的……整容醫院。
進電梯前,在地下車庫時,德萊斯已進入監控盲區,用隨身攜帶的匕首,二次割斷了大樓的監控線路。
進入整形醫院後。
顧煙蘿尋思着自己名滿京都,生怕被人認出,趕緊戴回墨鏡,蒙上絲巾,遮住臉,但這私人醫美機構,着實有些冷清,像極了風水不好,要不就是營業不當。
大廳前臺,只有一名護士負責接待,她正在玩手機遊戲,聽到開門聲,連頭都沒擡,“歐院長正在手術,有預約就進等候區稍候。”
院內所有監控的運營紅燈,都熄滅了,癱瘓狀態中。
德萊斯貼着大鬍子,戴着墨鏡和鴨舌帽,沉默無聲,直接繞走步入了“歐院長”的辦公室。
歐院長,就是那晚替藏月處理後腦傷口的青年才俊。
整潔乾淨的辦公室內,空無一人。
顧煙蘿跟着德萊斯進入,還警惕的看了眼門外左右走廊,然後走至沙發旁,坐下翹腿,環顧掃視辦公室一週,隨便吐槽了一句,“這地方,遲早倒閉。”
德萊斯沒理顧煙蘿,只是抱着月崽,站在窗臺前,曬太陽。
月崽嘬完了果汁,朝德萊斯晃了晃手裏的果汁罐,“沒了,還想喝……”
“回家再喝。”德萊斯捏癟易拉罐,沒扔垃圾桶,生怕留下DNA,塞進了夾克口袋中,仔細看可以發現,他戴着皮手套,爲的就是不留下指紋。
“唔,好奇怪哦……都和那個院長哥哥說了,風水局不能那樣擺,他還是那麼擺了。”
月崽往院長辦公桌上瞄了眼,嘟嘟嘴,小聲道。
也就是月崽的話。
吸引了顧煙蘿的注意,她將眸光投向那張放滿了昂貴風水擺件的桌子,忽然起身走近,微微勾起的嘴角,漸漸冷下。
她一方面驚訝於,藏月被封印了記憶,卻還是記得他們的“老本行”。
另一方面……
顧煙蘿盯着桌上的翡翠風水盤,組成的“七星命煞鎮守局”,饒有興致的摘下墨鏡。
“什麼人啊,在自己醫院放這種要命的東西……鎮屍壓邪祟?還壓着鎮屍符?該不會是技術不精,醫療事故太多?”
顧煙蘿輕蔑冷笑了下,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桌案。
還有些水晶球、袖珍桃木劍之類的東西。
道家、占卜、雜七雜八的混爲一談,簡直兒戲。
顧煙蘿鄙夷的想,就見藏月非得彎腰伸手,給人家把“要命的鎮屍風水盤”調整成“招財消災的風水局”。
正當這時。
院長辦公室的玻璃門被推開。
女祕書生氣:“你們是誰!怎麼隨隨便便進人辦公室呢!我喊保安了!”
英俊的院長帶着祕書進入,撞見一屋子陌生人,姓歐的院長歐文軒,先是一陣惱怒生氣,後認出德萊斯,臉色驚變。
他沒有說話,只是朝身後側祕書招招手,示意離開。
月崽整張臉都埋在德萊斯襯衫敞開的胸前。
像是害怕醫生,害怕打針。
德萊斯把月崽放在桌案上,扯下他身上的兒童外套,“今天沒注意,他不小心磕在牀角,傷口裂了,幫忙再處理下,這是錢。”
德萊斯將一沓紅票子扔在桌上,手指任由月崽捏着,冷森裹夾狠厲銳光的眼眸,投射在歐文軒身上,十分可怕。
“這位是……”
歐文軒詫異的上下打量着墨鏡絲巾蒙面,卻依舊難掩貌美傾城的顧煙蘿。
顧煙蘿背過身去,雙手抱臂,置之不理,背影極爲高冷。
德萊斯蹙眉,“不該問的,別問。”
“行……行吧,我去拿醫療用具。”
歐文軒院長轉身離開,去置備處理外傷的物件。
趁他走開之際。
月崽重新擡起小腦袋,往歐文軒的辦公桌又瞅了眼,奇怪道:“咦,他和他女朋友的合照相框不見了。”
“什麼合照?”顧煙蘿參觀着辦公室內的各種獎狀和獎盃,閒來無聊,問了句。
“就是和一個漂亮姐姐的合照,我覺得是他女朋友,因爲他倆是抱一起的,不過那天晚上,院長哥哥也沒說是不是女朋友,好像是沒說吧……”
德萊斯無語望天花板,“多管閒事,人家不想放相框你也有問題?”
“哦,我只是奇怪,因爲照片裏的漂亮姐姐,最近不是老上新聞嗎?”月崽覺得自己廢話又多了,只得重新又把腦袋埋進了德萊斯懷裏,可下一秒,想到什麼,重新仰眸,小下巴磕在德萊斯胸口,眼睛眨巴眨巴,“晚上我想去逛動物園……”
顧煙蘿還在回味月崽方纔的話,隨便閒扯,笑嗤:“動物園晚上不開吧?”
德萊斯嗆:“我能帶他翻牆進去,戴着夜視儀看,有問題?”
顧煙蘿翻白眼,一句牛逼送給你行不行。
歐文軒拿着醫療器械,返回辦公室時,溫柔輕笑,還有心的替月崽打開了電視機,幫他轉移注意力。
他將遙控塞進了月崽懷裏。
然後戴上塑膠手套,開始替月崽重新處理後腦傷口。
月崽不斷換着電視頻道,最終在娛樂頻道停下。
電視中的女主播,正播報着蔣氏風波的最新消息——
【據有關消息聲稱,目前居住精神療養院的蔣氏兒媳魏雲,已懷孕一月有餘,但奇怪的是,目前蔣氏家族,並沒有將她接離醫院的打算,派遣駐守的記者,於昨晚開始,發現大量特調局人員,開始入駐療養院內。】
“你們分手了嗎?”
月崽呆呆的聽着電視報道,忽然沒頭腦的問了句。
起初,顧煙蘿並不知道藏月在說什麼。
直到她將藏月先前所說的話,和新聞中有關“魏雲”的報道結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