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零陪着她來來回回,毫無怨言。
臨走時,顧煙蘿眼尖,在病房門關上前一秒,還撞見蕭零悄悄然的主動伸手,牽住了她家曦曦的小手。
幹得漂亮!大白菜又沒了一個。
說好陪女兒,結果顧煙蘿睡意全無,秦清自己卻趴在病牀上陷入了睡夢。
輸液輸到一半,顧煙蘿就拔了針管,她的藥劑向來有奇效,三更半夜已能下地隨意行走,身下也不再會出現撕裂扯痛滲血的症狀。
顧煙蘿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
她扯過被子,蓋在了秦清身上,然後悄然離開,去了秦無妄所在的病房。
秦無妄病房內,除了生命體徵檢測儀器運作的動靜,再無其他聲響。
阿爾法盤膝坐在秦無妄的牀邊地上。
不知從哪倒弄來了一團毛線,正學着教程,織着毛線。
很迷的操作,顧煙蘿看不懂。
這玩意兒經常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來,顧煙蘿見怪不怪了。
感知到有人進入,阿爾法慢頓頓的擡起機械頭,見是顧煙蘿,又重新低下頭,繼續倒弄它的毛線團。
坐在病牀邊注視着秦無妄昏迷的容顏,很久,很久。
顧煙蘿拿起手機,先給陸星晚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通了很久才接。
那一頭,陸星晚聲音沙啞,睡意很濃。
“顧煙蘿?”
“出來喝酒。”
“額……那我現在……”
陸星晚的手機被人搶走了,電話那頭,響起姬霄警惕的唸叨聲——
“誰?又你前夫?凌晨!凌晨!他還想幹嘛?”
“你想什麼呢?是顧煙蘿!”
“哦……做什麼?”
“喝酒。”
“喝酒?”
顧煙蘿翹着二郎腿,聽着手機中的動靜。
然後,陸星晚的手機被姬霄給接了。
“喂?老baby?你怎麼想的啊?讓個孕婦大半夜陪你去喝酒,讓不讓人活了?萬一一屍兩命怎麼辦?那你不能折騰孕婦啊!你……”
顧煙蘿直接把電話掐斷了。
又撥了一個電話。
虞絃歌的。
電話一接通,顧煙蘿就聽到虞絃歌那頭喧鬧的蹦迪舞曲聲。
她覺得,妥了。
“在哪。”顧煙蘿起身,坐到病牀邊,伸手替秦無妄掖了掖胸口的被子,手背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調節了一下輸液的速度,“找你喝酒。”
“哦哦……”虞絃歌隨即就給顧煙蘿飛去了一個酒吧座標。
顧煙蘿直接就去了。
“大漂亮,你不陪主人嗎?”
臨走前,阿爾法呆呆的問顧煙蘿道。
“不昏睡個一兩天,他醒不過來。”
她還不至於變成“望夫石”,苦巴巴的守在這。
在經歷了大型十天十夜社死現場後,她需要消解鬱悶。
.
顧煙蘿蹦迪到清晨,喝的微醺醉人,先帶着宿醉不省人事,吐的一地都是的虞絃歌回了自家莊園。
魏殊途睡眠不太好,聽到動靜,天微微亮就走出了臥室,結果就撞見顧煙蘿扛着妝容全花,蓬頭垢面,一身酒味的虞絃歌,去了客房。
魏殊途:“這人……”
顧煙蘿:“喝高了,你讓機械傭人來替她收拾,去我衣帽間拿換洗衣物給她先穿上。”
謹防秦無妄再去她實驗室偷099號藥劑。
十天十夜這種,有一次經歷就行了,她不想來第二次,遭不住。
按部就班的吃了早餐,喂完秦無妄豢養的寶貝寵物,
顧煙蘿獨自回到實驗室,用電腦調取除了所有SCP生化部門封存的C4藥劑的資料。
弗朗西斯老公爵,也就是那躺在醫院的植物人老者遲遲未醒,顧煙蘿只能靠自己,試圖摸索出C4藥劑致命缺陷的彌補方法。
因爲她知道,這是現階段,救秦無妄唯一的辦法。
然而,不知道誰那麼缺德。
顧煙蘿和秦無妄因夫妻縱慾而雙雙半夜入院的消息。
在翌日一早不脛而走,被帝國各大媒體大肆宣揚報道。
同時,顧煙蘿在當晚出院,直奔夜店喝酒蹦迪的模糊照片,也被狗仔拍到,上傳到了火爆全網的社交APP上。
一時間,顧煙蘿迷之再次成爲帝國矚目的焦點。
她又一次黑火了。
熱搜榜上,滿屏的熱詞標題——
【顧煙蘿是畜生。】
【顧煙蘿如狼似虎禽獸不如。】
【秦無妄患病虛弱,新婚被折磨入院。】
【帝國首富病危,因被迫過度縱慾。】
【顧煙蘿渣女一個。】
【丈夫病危住院,顧氏千金深夜酒吧男模作伴。】
……
起初,顧煙蘿泡在實驗室一天一夜,心無旁騖的做着她的研究,因爲秦無妄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她幾乎誰都沒搭理,這些亂寫的報道,也沒理會。
在秦無妄昏迷入院的第三天。
他醒了。
一得知秦無妄醒來的消息,顧煙蘿立刻趕往了醫院。
秦無妄沒力,渾身沒力,幾乎連擡手,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無。
他全身就像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氣,虛脫無力的像一個廢人,就連吸氧,都覺得乏力。
而一旁的阿爾法卻向他解釋——
“主人,根據099的成分顯示,在藥效消失後,人體會產生極度倦怠,疲憊、虛脫、精神虛弱等症狀……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復。”
醒來後沒見到顧煙蘿的秦無妄,有些許失望。
而在阿爾法亮起胸前的電子光屏,給秦無妄瀏覽這兩天的社交APP熱榜熱搜後,他癱軟無力的掀了掀眼皮,看着標題——
【丈夫病危住院,顧氏千金深夜酒吧男模作伴。】
尾音哽咽了聲,胸口開始劇烈起伏,心電圖監測開始響起心率異常的“滴滴”聲,眼眸霧濛濛的。
“她……她去酒吧玩男模了?”
阿爾法搖頭,“廢狗沒看見,但誰知道呢?”
顧煙蘿抵達醫院,步入病房時,秦無妄緊閉雙眸,眼梢通紅,吸着氧的他,胸口劇烈起伏像是呼吸困難,狀似生着悶氣,一見顧煙蘿來了,伸手,費力的摘下氧氣面罩,虛弱低喃:
“我是……滿足不了你嗎……”
“沒有。”顧煙蘿冷冷迴應,“都給我整進醫院了。”她豎起大拇指,“牆都不服,就服你,叼。”
秦無妄控訴,尾音微顫,“那你不守着我,去酒吧玩男模。”
“……我沒有。”
“十天就膩了嗎……做的不好可以改的……你揹着我去玩男模……”
“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