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嗎?顧煙蘿黑着臉,盯着那小孩,自己有這麼恐怖?
由於哭聲太大,打擾了鄰里。
適時,蕭零和瑟曦打開家門,從外探進來提醒:“小孩再哭,鄰居就要報警了。”
段仰:“不許哭了!”
段牧仰面嚎啕,聽不進任何大人的話,一個勁的搖頭,鼻涕眼淚滿面。
顧煙蘿聞言,抽出茶几上花瓶裏的一根花梗,指着段牧,美眸凌厲,不近人情,警告:“再哭!再哭拿……”她也不能拿花苞塞小孩嘴裏。
顧煙蘿噎住,扔了花梗,旋即不顧秦無妄阻止。
“煙煙,煙煙你聽我的……”秦無妄試圖攔住顧煙蘿靠近段仰兒子,“老婆,老婆!你聽我說……”
顧煙蘿掌心摁住秦無妄的俊臉,把他推至一邊,陡然逼近段牧,嘴角驀然勾起一抹妖嬈的笑,是冷笑,美則美矣,但更多的是兇狠強硬。
她當即抓住段牧握成小拳頭的小手,塞進了他自己的小嘴巴里。
嘴裏被小拳頭塞住,段牧瞬間止住了哭聲。
淚眸滿是驚恐和懼怕,一動不敢動。
“對了,咬住,別松,再哭,嘴巴給你貼起來。”
顧煙蘿滿意的愛撫了下段牧的光頭小腦袋,姿態妖嬈,動作輕柔,眼角彎起,淡淡笑着。
“這不就乖了嗎?”她捏了捏段牧的小臉蛋,再次認定自己的孩子緣還是很好的。
看,不哭了。
不敢哭也是不哭。
秦無妄看過一些母嬰書,書上明確寫過,孕期媽媽容易產生巨大的情緒波動,但是一孕就瘋他是沒想到的。
從前的煙煙可不會去跟一個小孩較勁,根本就不屑一顧的。
“你確定要帶我兒子回京都?”段仰蹙起眉頭,十分不贊同。
可下一刻,他就被顧煙蘿一句話嗆得無言以對。
“你確定你兒子繼續跟着你不會被人抓去當實驗室小白鼠?盤山公路被截殺?喬韻詩半途差點被綁票?你段家下人可是全被人痛下殺手處理掉了,自己都有性命之憂,還顧得上你兒子?”
顧煙蘿指尖沾了點點段牧臉上的眼淚,她嫌棄的用段牧的衣服當抹布擦了擦,轉而笑容明媚且友好的拍了拍段牧小朋友的肩膀。
“告訴你小心點小心點,還是暴露了,一支C4,多少人前撲後擁想得到,你兒子現在就是衆多生化製藥集團瘋狂想得到的實驗樣本。”
畢竟是注射C4暫時唯一存活下來的“小白鼠”,金貴得很。
“我帶你兒子回京都,觀察他的身體指標,你好好處理海市的麻煩,等風頭過去,你自己來京都接他。”
“可……我擔心……”
“怎麼?”顧煙蘿纖細精緻的霧眉冷挑,“你覺得我照顧不好他?”
段仰:“……”你不把他嚇哭就不錯了。
段仰這話嚥了回去,因見到秦無妄正站在顧煙蘿身後,朝他瘋狂的擺手,並指指他自己,示意迎合她,不要忤逆,一切有我,我替你看兒子,但絕對別惹我老婆。
“行,可以,你帶他暫時回京都。”段仰終究還是鬆了口。
一番波折,轉眼就深夜十一點多了。
酒店沒見自己女兒和女婿的顧鴻鷹,三個奪命連環CALL,把顧煙蘿和秦無妄吼了回去。
段仰半路被明目張膽截殺,喬韻詩出醫院就被跟蹤劫持。
這讓顧煙蘿意識到,想搶奪C4的這個人,又或者是勢力,絕不容小覷。
爲確保不被跟蹤,不被盯上,離開喬韻詩公寓時,顧煙蘿讓瑟曦找來了一個裝米的麻袋,把段仰兒子裝裏頭後,扛下樓,上了顧鴻鷹派來接他們的車。
.
翌日。
返回京都的顧氏私人飛機正飛馳在湛藍的雲端之上。
顧鴻鷹言辭冷厲,站在秦無妄身邊,居高臨下的用指尖戳了戳他的額頭,“凌晨12點纔回酒店!她拎不清,你沒點數?”
“……”秦無妄認命的點點頭,“行,我的鍋。”頓了頓,拍開了顧鴻鷹的手指,“你別動手動腳的,訓就訓,你點我做什麼。”
顧鴻鷹面容冷酷,眸光閃着威嚴的炯然冷芒,又點了點秦無妄的腦袋,“我讓你長點記性!她都五個月身子了!”
秦無妄陷在舒適的真皮艙椅中,聞言,不予理會,陰沉着臉也不和顧鴻鷹掰扯,側過身背對着,選擇裝死。
顧鴻鷹就坐在秦無妄對面。
秦無妄的身邊位置空着,那本該是顧煙蘿坐的位置。
但此刻,顧煙蘿正坐在另一邊,穿着貴氣的白色絲絨長裙,長髮被慵懶綰成髻,側坐着,單手托腮,似笑非笑凝着身旁坐在位置上繫着安全帶,一動不敢動的段牧。
段牧眼睛哭腫成了魚泡眼,鼻頭紅紅的,一抽一搭,因從前化療而導致成了小光頭,他此刻戴着可愛的兔兔帽,就是那種拉動帽繩,兔耳朵可以動的帽子。
“要和爸爸分開了。”
“會分開很久很久。”
“到了京都得乖乖聽我話,所以……”顧煙蘿莞爾,眸光閃着冷色,語調卻極盡溫柔,“你要是又哭了,怎麼辦?”
段牧小心翼翼的偷覷了一眼身旁的漂亮姨,就見姨姨在詢問他的過程中,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轉而顯得讓人後怕。
“把拳頭塞進嘴巴里……忍住……”
段牧一隻小手揪緊衣服角,隱隱發抖,一隻小手象徵性的握拳,塞進嘴巴里,低下頭,卑微而乖巧。
“真乖,乖巧的小孩,有禮物。”說罷,顧煙蘿扔了枚自己戴的十克拉鑽石戒指給了段牧,“那着玩兒,磨牙也行。”
可緊接着,小孩越想越覺得委屈,咬着脣,低聲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顧煙蘿笑意僵住,回頭就喊:“秦無妄!他怎麼又哭了!”她明明就是按秦無妄給的方法和小孩相處的!
剛被顧鴻鷹教訓完畢的秦無妄懊惱的抱住頭:“……”
鑽石磨牙,你當她媽訓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