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顧煙蘿最後一絲耐心的教導怒斥。
顧煙蘿:“媽咪給你買36個芭比娃娃,你弄丟了4個,36-4=多少?多少!6-4!掰手指!多少!”
克洛伊吸了吸鼻子,擦乾淚,抱住頭,生怕被揍,“媽咪我不喜歡芭比娃娃……”
顧煙蘿揪着克洛伊的耳朵,“所以6-4等於多少?”
“等於0啊,因爲我不喜歡娃娃我會全都送人……”
顧煙蘿黑着臉,瀕臨被逼瘋的邊緣,甚至血壓都在飆高,秦無妄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忙從後摟住顧煙蘿腰際,把人挪走了,“煙煙,先讓她緩緩,做語文題吧……數學讓她再緩緩……我來輔導語文……”
顧煙蘿坐牀邊彎下腰,臉埋入掌心,一臉的費解且心累。
幾分鐘後……
“伊伊,今天的語文作業是什麼。”
“……習題一個單元。”克洛伊吸了吸鼻涕,攤開習題冊,拿出翻譯筆,翻譯筆開始掃描作業題的漢字,並轉譯成英文。
秦無妄拿走了女兒的翻譯筆,替她口述成英文,“伊伊,把埋在土地下的雞拿出來叫什麼?”
克洛伊想了想,茫然側眸,“土雞……”
“這題有點難,是叫花雞,這是一種食物,這題我們過。”
秦無妄相對懷柔政策,爲了在顧煙蘿面前表現自己也是愛養女的,是個好爸爸,並非獨寵兒子,笑的如沐和風,迷人極了。
“下一題,春天到了,萬物花開,什麼綠了?”
克洛伊拿着紙巾擦了擦鼻涕,認真的思考了片刻,點點頭,信心滿滿說道:“爹地,這題我會!”
“嗯,是什麼?”秦無妄炫耀似的回眸瞥了眼顧煙蘿。
還沒回頭,就聽克洛伊用笨拙的中文說道:“春天到了,萬物花開,爸爸綠了……”
秦無妄的笑容僵住。
在喝水平緩心情的顧煙蘿一口水噴出。
玩玩具的秦予卿給克洛伊鼓鼓掌。
“對吧,唧唧,你看我答出來了。”克洛伊破涕爲笑。
秦予卿看了眼爸爸陰鬱冰冷的神情,趕緊搖搖頭,“沒有姐姐,我是說姐姐快跑!爸爸要動手了!”
克洛伊傻掉,猛地回頭,就見秦無妄取下拖鞋,揚起手。
鞋子正要落下一巴掌拍她後腦勺時,克洛伊小母猴似的跳閃躲避。
與此同時,顧煙蘿猛地上前一步,用力從後抱住了秦無妄的腰,轉身用力一甩,把自己男人丟上了牀。
“誰綠了?你說誰綠了?你再說一遍!”秦無妄把拖鞋扔了出去。
“寶寶,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顧煙蘿想爆粗的心都有了。
“別攔我,我今天非要打的她媽都不認識!”
“深呼吸,冷靜!”顧煙蘿強行把秦無妄摁牀上,將他壓住。
“煙煙……伊伊說我被綠了。”秦無妄氣不過,眼尾一紅,委屈了,“我不管。”
顧煙蘿手忙腳亂的摁着秦無妄肩膀,壓着他身子,老公女兒多哄不過來,匆忙回頭,就見她兒子已經牽起姐姐的手跑出房間逃命去了,然後用力抱住秦無妄。
“我再也不想教她作業了,血壓高了。”
秦無妄捂着脖子,不斷深呼吸。
適時,秦清和顧鴻鷹聞聲趕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秦清:“孩子說你倆要打人了?幹嘛動手啊?不會寫就不會寫,打孩子做什麼?”
顧鴻鷹:“她又不是弱智,怎麼可能一點都學不會,肯定是方法沒對,你倆以後別教了,今晚上一棟樓都能聽到你倆在罵!我讓老裴廣招名師了,多請幾個業內權威的家庭教師,放學回來就上課惡補!”
秦無妄和顧煙蘿皆無言以對。
而同時,骨裂在家休息了一天的秦予卿,正拉着姐姐克洛伊的小手,奔跑在顧公館寬敞的走廊中,兩人躲進了沒有人的儲物間。
“你看吧,還是我對你最好,幫你寫作業,還教你怎麼應付老師。”
克洛伊薅着濃密的頭髮,蹲身抱膝,一把鼻涕一把淚,相當挫敗。
“還帶你逃跑。”秦予卿又補了一句。
克洛伊:“……”那你想怎樣!
“所以姐姐,今天晚上我還是想睡你的大牀喔,貼貼。”
秦予卿圓嘟嘟的小臉蛋貼向克洛伊淚跡斑駁的面頰,“別哭了,一會兒我教你算算數。”
“媽咪都教不會……你怎麼教……”
“教學需要成本啊!便宜的不行,換貴的,我們可以去媽咪的珠寶收藏室,拿她的鑽石寶石算算數嘛……”
“那現在去……”
“唔,那走吧,我們回房間偷作業本。”
深夜十點。
顧煙蘿和秦無妄滿公館找兒子和女兒,途經四樓珠寶首飾藏室時,顧煙蘿一度以爲家裏進賊了,因爲密碼門開着。
她悄然出現在門口,陰惻惻的往裏面看。
赫然見自己收藏的大量鑽石珠寶首飾,全被兒子單手拿着老虎鉗掐斷,堆在絲絨地毯上,擺放整齊。
“六顆藍寶石,少掉兩顆……”秦予卿右手費勁的割斷鉑金鍊,垃圾似的丟掉了兩顆藍寶石,“還剩幾顆?”
“四顆四顆!”克洛伊驚喜。
“對嘍,那36-2就是……”
“4……34吧?”
“對吧!”
一顆寶石恰巧滾到了顧煙蘿腳前。
她彎腰,撿起,呵了一聲。
“這麼一顆海藍寶……30萬美元一顆,那串項鍊一共10顆……加上設計費,手工費……”
而她收藏室裏……幾乎所有項鍊、手鍊都被拆了。
下一秒,顧煙蘿怒吼聲迴盪在屋檐——
“我要把你倆通通送垃圾站!”
秦無妄都懶得勸了,因爲那些東西都是他買給老婆的。
不一會兒,就見顧煙蘿左手拎着克洛伊,右手拎着秦予卿,從四樓一路下至一樓,不管孩子哭鬧,吼着要把人丟出家門。
“媽媽我錯了……”秦予卿撲棱着小腿,“救命……救救我……”
克洛伊尖叫:“媽咪——!你不要扔我!我會做算術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