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喜歡哪個女孩子的事,凡澄鬱很快岔開話題。

    兩人隨便再聊了聊工作上的事,她告訴江緒渺,說馬上要月考了,其實還挺擔心的,江緒渺安慰她不會有什麼事,不論進步還是前進,其實一次月考不能決定什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凡澄鬱很快來了睡意,闔上雙眼,腦子已經沒有先前那般清醒,以至於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江老師好香,我是不是又做夢了。”

    江緒渺靜默,直到聽到凡澄鬱穩穩的呼吸聲,才伸手替她掖了下被子,再摸了摸她的頭髮,柔順光滑,那香味衝進鼻腔裏時,帶着一點點甜。

    凡澄鬱是平躺的,江緒渺則是側躺着面對她的姿勢,兩人的距離很近,江緒渺又靠近了她一些,以至於鼻尖到凡澄鬱側臉也許只有兩三釐米。

    腦袋往凡澄鬱的方向靠了靠,江緒渺鼻尖抵在凡澄鬱的側臉,觸感有點點冰涼,肌膚光滑且富有彈性,於是江緒渺的鼻尖在凡澄鬱的臉頰上蹭了蹭,她鼻腔裏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凡澄鬱的臉頰上,將凡澄鬱那塊皮膚區域也帶得滾燙。

    臨睡前,江緒渺在凡澄鬱耳邊輕聲低語:“傻瓜,連表白都不會嗎?”

    接着江緒渺的脣在凡澄鬱的臉上輕輕碰了下。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枕頭下的手機發出小聲的滴滴聲,江緒渺伸手摁掉了鬧鐘,支起身子,眼見凡澄鬱還在睡覺,便小心翼翼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到廚房做早飯去了。

    凡澄鬱還在做夢,但很快她被一種麥香味勾醒,睜開眼睛,摸了摸身旁,沒人。

    到門外去找江老師,發現她在做早餐,凡澄鬱打開廚房的推拉門,聽到抽油煙機的嗡嗡聲,江緒渺穿着那件吊帶黑色長裙,正在做早餐。

    凡澄鬱心頭一動,竟然有種她們在同居的錯覺。

    “江老師你在做什麼,好香呀~”

    江緒渺將平底鍋裏沾了雞蛋液的麪包片翻了個面,再弄到盤子裏,“西多士。”

    “太香了,可把我饞醒了。”凡澄鬱搓搓手,盯着盤子目不轉睛。

    江緒渺見她這樣,笑意又從眼底浮現,說:“洗手準備喫早飯吧。”

    “好噠!”那個穿着粉色毛絨睡衣的凡澄鬱十分聽話地跑到衛生間洗手去了。

    早餐進行地十分愉悅。

    收拾好後兩人一同出門。

    早上七點十分,校園裏的學生漸漸多了起來,學生們穿着校服,揹着花花綠綠的書包交錯晃眼,一個個行走在校道上有說有笑。

    江緒渺和凡澄鬱並肩走着,清晨的空氣清新明淨,將肺部裏的陳年老氣更換一新,教學樓那邊還能看到初春清晨的太陽,晨光閃耀,心情也不自覺地變得愉悅起來。

    路過的學生在向兩人打招呼:

    “江老師好,凡老師好。”

    “凡老師!早呀!江老師!早呀!”

    “凡老師凡老師,我有一道題要問你!”

    凡澄鬱笑笑,對着那積極的學生說:“等會兒早自習的時候我跟你講。”

    趙小媚手裏拎着兩個包子狂奔,跑到倆人面前的時候來了個急剎車,她喘着氣,臉蛋紅紅的,“江老師凡老師,早!”

    凡澄鬱看到她手裏的包子,大概估摸着她還沒喫早飯,叮囑她:“下次起牀早一點嘛,不然又在早自習上課之前狼吞虎嚥,對胃不好。”

    趙小媚一邊笑一邊點頭,“澄大人說得對,小的已記在心中,嗻。”

    凡澄鬱提醒她:“單詞背了嗎?等會兒我又要聽寫了,別忘了上次你對我承諾的,錯一個背一篇作文。”

    趙小媚小臉煞白,“啊啊啊!凡老師你壞!”說完拔腿就跑,只看到一個胖乎乎的身影竄進了教學樓裏。

    江緒渺看着這些學生這麼熱情,要知道之前他們對英語組的趙老師可是避而遠之的,更不可能主動追上來打招呼。

    語氣裏有讚賞:“噗嗤,凡老師,你很有一套嘛,感覺這些學生挺喜歡你的。”

    “江老師也不賴嘛,其實這些學生很喜歡你的,如果你不是班主任的話,我覺得她們在你面前應該會更加活躍。”

    兩人一路閒談,走到三樓的時候分別,凡澄鬱去教室守早自習,江緒渺則是去了辦公室。

    江緒渺剛走進辦公室,就聽到有幾位老師在碎碎細語,其中帶頭的是李慧玲老師,她對着身旁的老師說話,一邊嘆氣一邊翻白眼。

    具體說了什麼江緒渺沒細聽,只是有幾個關鍵詞飄進了她耳朵裏,不聽也得聽:“現在的年輕人”“辦公室戀情”“明目張膽”。

    這一聽江緒渺就知道了,得了,辦公室肯定又有什麼八卦了,但她對八卦向來都不太關心,走到自己辦公桌旁,江緒渺頓了腳步,愣住。

    好吧,今天的八卦和她有關。再看看凡澄鬱的辦公桌,好吧,和凡澄鬱也有關。

    她和凡澄鬱的桌上分別都放了一束花,一束紅玫瑰,一束藍玫瑰,一看包裝一樣,估計在同一家店買的。

    “這是?”

    隔壁桌的眼鏡老師提醒她:“凡老師那束,聽說是隔壁的蕭宇老師送來的。”

    江緒渺臉色難看,“那我這束?”

    “是蕭老師的好兄弟張老師送給你的。”

    江緒渺好看的脣抿成一條線,極力剋制住自己的表情,以免做出太過於明顯的厭惡表情出來。

    她把包放在桌上,小聲對眼鏡男老師說:“可以不可以幫我個忙?”

    那男老師低頭,耳朵湊到江緒渺面前,“嗯?”

    江緒渺在他耳邊說了兩句,那男老師點頭,表示願意幫忙。

    接着江緒渺起身,把桌上的花拿起,走到進門垃圾桶的地方扔了進去,嘴裏還自顧自唸了句:“不知道我花粉過敏嗎?”

    李慧玲老師鬆了口氣,對身旁的老師小聲說:“看來她對他沒意思。”

    早自習很快下課了,凡澄鬱從教室出來,朝辦公室的方向走,走到拐角的時候碰到了江緒渺。

    “誒誒?江老師?怎麼在這?”

    江緒渺拉着她,朝二樓走,兩人到樓梯拐角才停下。江緒渺把送花事件完完整整告訴凡澄鬱,凡澄鬱滿臉不適,而且表示很難理解,這蕭老師怎麼了?這可是在學校,還有這麼多學生,怎麼當老師的呢!

    凡澄鬱搖頭,“我不接受,完全不能接受,甚至覺得有點噁心。”

    江緒渺說:“那我們得讓他知道,讓他死心。”

    接着她對凡澄鬱說了自己大概的想法,徵求凡澄鬱的意見,凡澄鬱說可以,兩人才又重新回到三樓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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