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膽子這麼小,這麼好喫的東西你都不敢喫,你瞧我......呼呼。”
唐果兒一邊吹着氣一邊把一隻螞蟻塞進嘴裏,閉上眼陶醉的嚼了起來。
“嘿,人間美味兒啊,你不喫是吧?拿來拿來。”
唐果兒作勢就要來搶我手上的筷子,我趕緊忙不迭的把螞蟻塞進了自己嘴裏。
“呼......好燙!”
我含混不清的哀嚎了一聲,等我慢慢嚼了一下嘴裏的螞蟻......
嘿,我的眼珠子頓時都冒光了。
咬開了外邊那層酥脆的皮之後,一道熱乎乎的湯汁就散發着一股說不上來的香氣,順着我的舌面在口腔裏蔓延開來。
那種感覺很神奇,怎麼說呢......
對,有點兒像是喫泡芙。
我閉着眼睛慢慢把螞蟻嚥下肚子裏,這一下好了,我彷彿是開啓了一道從沒探索過的神奇之門似的。
我一個高跳起來湊到石板面前,筷子像是一陣風似的朝烤螞蟻席捲了過去。
郭永喆眯着眼睛看着我樂,一邊抽着煙一邊還有滋有味的咂着小酒壺裏的洋酒。
“怎麼樣,哥們兒沒忽悠你吧,好喫吧?”
“哎你慢點兒,仔細燙着。”
“嘿,我說你給我留點兒行不行,有你這麼三隻五隻一塊兒往嘴裏塞的嗎......”
“陶子!你給我滾邊兒去!都特麼讓你一個人喫完了!”
一陣你爭我搶,沒過多一會兒石板上就光溜溜的什麼也沒剩下了。
我們又餓狼一樣的撲向了那隻烤兔子,幾分鐘之後,兔子就變成了一副空蕩蕩的骨架。
就連兔頭都被任詩雨和唐果兒你一口我一口啃了個精光,只剩下兩隻空洞洞的碩大的眼眶子幽怨的盯着我們一羣打着飽嗝的饕餮之徒。
郭永喆美美的吐了個菸圈,把菸頭掐滅看了一眼時間。
“得,喫飽喝足,天也不早了,都去休息吧。咱晚上換人輪着值班,兩個小妞兒就免了。那爺,今兒晚上咱倆來吧,您上半夜我下半夜。”
那若蘭捏着蘭花指笑了笑,“你歇着吧,趕了一天路肯定都累了,人家這身板兒沒問題,今兒個我自己守夜就行了。”
“喲,真的?”
郭永喆咧着大嘴打了個呵欠,看來他也是真有點兒累了,這時候眼皮兒都有點撕不開了。
“那哥們兒可就不跟您客氣了,您受累,我就悶得兒蜜去了。”
大家各自鑽回帳篷裏,這時候我們剛吃了一肚子高蛋白,身上熱乎乎的,我也沒覺着夜晚的山風有太冷冽。
這種喫飽了就睡的生活真是太愜意了,我很快就放鬆了腦子,耳朵裏隱隱傳來了遠處昆蟲的鳴叫聲和......
郭永喆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我的天,這傢伙打呼嚕怎麼就和打雷似的,我簡直感覺身子底下的地面都在隨着他的呼嚕聲有規律的震動着。
我翻了個身捂着耳朵,慢慢的,我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迷迷糊糊的也開始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咔!”
突然,一聲細碎的脆響傳進了我的耳朵,我猛的睜大了眼睛,睡意一下子就全都消散了。
“呼啦!”
帳篷外邊的篝火突然一暗,我猛然警覺了起來,背後的汗毛......
一根一根的倒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