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什麼東西?!”
任詩雨發出了一聲驚呼,顫抖着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哆哆嗦嗦的拍了拍她的手,其實我也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傻了。
塵煙落定,濃霧也消散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清晰的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這確實是個小嬰兒的形象,但是這個哼哼唧唧發出哭聲的嬰兒......
卻是一個比正常嬰兒還要小的紙紮小人!
大家別誤會,我沒用錯詞,眼前的這個紙紮嬰兒,確實不能用“醜鬼”來形容。
這是一個很精美的紙紮作品,雖然它也是用樹皮和樹葉做成的,但產品質量絕對不能和其他的那些紙渣醜鬼相提並論。
組成身體和四肢的樹皮被打磨的光滑細膩,沒有一丁點兒褶皺和疤瘤,散發着比宣紙還柔和的質感。
幾根細長嫩綠的樹葉稀稀疏疏的貼在嬰兒的大腦袋上,活像是動畫片裏演的人蔘娃娃,俏皮可愛。
紙紮嬰兒的全身沒有一絲拼接的痕跡,甚至連摺疊的縫隙都看不見。
而嬰兒臉上的五官更是完美無暇,淡淡的眉毛,癟癟的小鼻子,鮮紅的嘴脣,一雙元寶一樣的大招風耳,還有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
那雙眼睛似乎是會說話一樣,正在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們,還眼淚汪汪的,似乎在控訴着我們剛纔的無恥暴行。
嬰兒的臉上還掛着幾道被法力和紙紮小人暴打留下的傷痕,這不但沒影響它的美觀,反而讓我覺得它更加惹人憐愛了。
要不是我心裏很清楚這個紙紮嬰兒就是大傀儡陣法的陣眼,我都想一把抱起它來好好哄哄這個小可憐了。
“大家小心點兒,它手裏的那個東西......肯定有古怪!”
那個奶瓶金光耀眼,竟然是純金打造的,只是型號特別大,足有個保溫杯大小。
看來剛纔在樹林深處不停的閃耀出的白光,就是來自於紙紮嬰兒手裏的這個純金奶瓶了。
我皺了皺眉頭,心裏大惑不解。
任何紙紮術都是建立在木行法術的基礎上的,紙紮作品更是不折不扣的木行煞物。
怪不得剛纔我們應付大傀儡陣法的時候會這麼喫力,原來這個紙紮嬰兒和我們一樣,都是用的金行法術來催動木行陣法。
但這種看似不合理,卻有着出其不意的效果的法術,是需要把金行之力控制在一個很精準的臨界點上的。
金行法力不足,就無法剋制對方旺盛的木行之力。
而要是金行法力用過了頭,那就無異於是在自殺,還沒等對方動手,就先把自己的陣法給剋死了。
眼前的這個紙紮嬰兒到底是個什麼鬼,它懷抱着那麼大一個純金奶瓶,竟然沒被這麼凌厲的金行之力給剋死!
這不合理啊,太不合理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完美的紙紮作品,猛的打了個冷戰。
“這......這個紙紮嬰兒沒有留殘!我靠,這是誰的膽子這麼大!紙紮嬰兒完美無瑕,已經長出了自己的魂魄,所以它纔不懼這麼凌厲的金行剋制。但是......它的主人難道就不怕這個紙紮嬰兒的魂魄成型,脫離了他的控制,變成大傀儡煞嗎?!”
“他?他怕個屁!”
那若蘭哆哆嗦嗦的挖了我一眼,“借它八個膽兒它也不敢造反啊,因爲它的主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大傀儡煞......鬼嬰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