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蘭張着嘴呆愣了半天,等他明白了我話裏的意思,哆哆嗦嗦的伸手指着德福,還沒等說話,一翻白眼就昏了過去。
德福慌忙喊來了人照顧着那若蘭,他把我拖到一邊,急忙解釋了幾句。
沒錯,德福早就知道了任詩雨還活着的消息,但他卻沒有親口告訴那若蘭。
“二少爺,這話得等着您來親口和大少爺說。您是不知道,大少爺誤以爲自己害死了二少奶奶,他沒臉見您,成天價把自己悶在屋子裏,連着幾天都沒怎麼喫過東西了。這個死扣您要是不親手給他解開,他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兒了。”
我沒好氣的白了德福一眼,“是,我親口原諒師兄,他心裏肯定就好過了。可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這大活人讓你給供在靈堂上,你就不怕我揍你是吧?這麼缺德的法子是誰教給你的?”
德福神祕的眨了眨眼,從褲兜裏掏出那枚神策錢握在掌心裏,悄悄的在我眼前亮了一下。
“是師父?!”
我驚喜的看着德福,他趕緊對我比了個“噓”的手勢,壓低了聲音。
“二少爺,您也別怪我做這些給二少奶奶招晦氣的事兒,除了讓您和大少爺同心對外,這還有另一層意思呢。”
我奇怪的看着德福,他詭祕的笑了笑。
“和一個活着的二少奶奶離婚,另娶唐家小姐這還不算什麼太過分的事兒,要是您夫人屍骨未寒,您就另攀高枝......”
我眼皮一跳,一股惡寒涌上了心頭。
“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徹底變成過街老鼠,在中州城裏沒有立錐之地?”
“對嘍。二少爺您仔細想想,夏風的私生子到現在還貓着不現身,要是不讓您犯下門規重罪,徹底被五魁攆出中州,他能放開手腳去進行下一步計劃嗎?”
“不是,你這幾個意思啊,合着還要讓我給他騰地兒是吧?”
我大惑不解,“那個人的範圍不難圈定,只要咱把所有嫌疑人的DNA和夏風一比對,很容易就把他給找出來了,費這個勁幹嗎呢?”
德福的神色很嚴肅,他一字一頓的囑咐我。
“暗查可以,但決不能打草驚蛇,一旦動手就要一舉把他拿下,最好還能同時引他啓動夏風這幾十年來埋下的關係網,咱才能把他們給一網打盡。這個度您可得把握好了,上邊的意思是暫時靜觀其變,趕緊和唐小姐舉行完了婚禮,回到總部去拉起隊伍再做打算。”
我緊皺着眉頭琢磨了一下,搖頭嘆了口氣。
“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啊,現在我岳父和岳母,也包括我乾爹,還有果兒郭子他們都知道詩雨沒死的事兒,這個消息怎麼可能捂的住,一旦露了餡引起那個人的警覺,我不是就更被動了?”
“二少爺放心,您只需要回家囑咐唐小姐一句就成,其他人......不會走漏消息的。”
德福說完轉頭就去查看那若蘭的情況,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裏一個勁兒的嘀咕。
這傢伙在上邊到底是個什麼職務啊,怎麼看起來比幾個倉庫的庫頭權力都要大很多?
等下次再和鄢壯見面的時候,我一定得好好問問,這個神神祕祕的德福......
究竟是何方神聖。
那若蘭只是情緒大起大落,急火攻心,一時激動過度暈了過去,並沒有什麼大礙。
幾個人給他掐着人中用冷毛巾敷了腦門,他很快就醒了過來。
我走到那若蘭身邊,看着他笑了笑。
“師兄。”
那若蘭呆呆的看了我半天,一把抱着我就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