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6章

    幾乎是與此同時,黎木木的兩隻手猛然化成了兩隻鷹爪的形狀,手指像是十根柔韌的鋼筋一樣,竟然一瞬間就嵌進了那人的皮肉之中。

    黎木木擺出了一個怪異的姿勢,就像是喫力的擡起雙手舉着一尊沉重的青銅鼎似的。

    “子胥舉鼎!”

    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了這四個字,黎木木的神情很古怪,他一臉激動的咧着嘴傻笑個不停,眼鏡片都在嗖嗖的冒着光。

    “走着!”

    黎木木興奮的一聲大喝,那兩條還沒胳膊粗的小腿使勁兒一蹬地,一個龐大的軀體竟然被他翻轉了一個滾兒。

    那人向前疾衝的力道頓時就被正正的引向了半空,他怪叫了一聲,朝着天上就飛了起來。

    黎木木一個倒立拿起了大頂,兩隻腳左右交替着蹬出。

    那人懸在半空,沉重的身體不停的被黎木木一腳緊接着一腳踹在了後背上,團着身子一邊慘嚎着一邊轉動了起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雜技表演,其中有一個著名的傳統節目,叫做頂缸。

    雜技演員把一隻沉重的大缸翻着滾的丟到半空,一會兒用腦袋頂住,一會兒用雙腳蹬着讓缸旋轉個不停。

    眼前的這一幕活像是一出精彩的雜技表演,只是那隻大缸變成了一個慘叫連連的壯漢。

    這詭異的場景讓我看的瞠目結舌,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王才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着我樂了起來。

    “怎麼樣,蔣禿子有這本事不?看傻了吧,你以爲莊小龍爲什麼不敢招惹他呢,入伍第一天莊小龍就皮子癢想要欺負他,把他的眼鏡藏在了食堂的湯桶裏,結果讓木木拿了根棍兒,挑着莊小龍的肚臍眼兒當碟子給轉了十幾分鍾都沒落地。”

    我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笑的肚子都疼了。

    但我仔細揣摩了一下黎木木的招式,卻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隱隱的感覺,我好像是在什麼地方......

    見過這種奇特的招數。

    “他這是把武術融在了雜技裏嗎?這一招可真是挺......挺新鮮的。”

    “嗯,黎家有過一段時間的落魄,民國時期曾經在天橋撂過地,靠着雜耍賣藝養家餬口。但他黎家的家傳功夫可不是假的,木木他爹是龍爪門的第十三代掌教,不光是武藝高強,還學會了祖上賣藝的雜耍本事,就把這兩種絕技融合在了一起。木木是他的獨生寶貝兒子,家學淵源,可不是個只會鼓搗電腦打打遊戲的小弱雞。”

    說着話的工夫,場上的戰局已經明朗到沒有任何翻盤的餘地了。

    黎木木玩的很興奮,他平躺在地上擡高雙腿,一把抓過了那個手腕脫了臼蜷縮在地上哼唧的倒黴鬼,也扔向了半空。

    兩個壯漢頓時就變成了兩隻皮球,被黎木木交替着蹬向半空,慘叫聲和他們不停起落着的身形一起此起彼伏。

    “木木,差不多就得了,帶車上去好好審審,可別把這倆活口給玩死了。”

    我站起身笑了笑,黎木木這才意猶未盡的一腳一個,把那倆壯漢給踹在了一邊。

    他站起身來笑嘻嘻的作了個四方揖,我和王才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模樣還真像是個撂地作藝的江湖人。

    我和王才一人提溜着一個壯漢丟在了麪包車上,我打開了車裏的閱讀燈,一眼就看見胡磊像一灘爛泥似的斜歪在後座上,正在砸吧着嘴做着美夢,哈喇子淌了一嘴角。

    “師父,您終於答應收我當徒弟了,嘿嘿......來,咱爺兒倆走一個,幹!”

    我無奈的搖頭笑了笑,把臉湊到了其中一個壯漢的面前。

    “是你倆自己交出來,還是讓這位兄弟......再給你們來點兒新花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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