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爲何寧寧是花姐的人,就憑着花姐是老居士的女兒這層關係,就可以對她一百個放心。
難道我又猜錯了?
何寧寧和花姐之間並不是一條心,她暗中投靠了黃華裕,是青竹臺叛徒勢力的一員?
可這也不應該啊,何寧寧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破綻,無論怎麼看她都不像是內鬼。
難道是她的演技太好了,把我們所有人都給騙了過去?
我一會兒搖搖頭,一會兒又自言自語一聲,心情簡直是壞到了極點。
“媽的!”
我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身微微一抖,車窗上跳起了幾顆圓滑的玻璃粒,簌簌的落在我的腳邊。
對了,車門和車玻璃都讓那個該死的拳手給砸壞了,我還沒來的及去修呢。
冷風從沒有玻璃的車窗裏撲在了我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讓我心中的煩躁平息一丁點兒。
我心煩意亂的把車開到了唐果兒的別墅門口,按下了遙控門正要往車庫裏進,一個小區裏巡夜的保安悄無聲息的站在了車窗邊上。
“青青姐被袁春怡留下了,以後就不來這裏當保姆了。今晚我就在外邊盯着,你和唐小姐放心休息,明天你打這個電話重新招聘一個保姆,小蝶會來應聘。車就不用開進車庫了,把鑰匙留給我,明天你出門之前我會修好給你停在門口,車鑰匙放在第三個花盆裏。”
一張名片從車窗裏遞了進來,我接過名片揣進兜裏,從後視鏡裏看了看那個“保安”,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兒。
“嗯,辛苦你了。”
我熄了火,把鑰匙交給了化裝成保安的王才,他打着手電繼續朝其他地方巡邏了過去。
我輕手輕腳的進了門,客廳裏卻沒關燈,唐果兒從沙發上轉過頭來,摸索着朝門口伸出手站起身來。
“姐夫,是你嗎?”
“嗯,你怎麼還沒睡?”
“葉媽還沒回來,她也沒和我聯繫。我看不見,也沒法給她打電話,不知道她是去哪裏了。你還沒喫飯吧?家裏也沒什麼可喫的,只有這點兒剩下的東西了......哎呀,都涼了。”
唐果兒的臉上露出了歉疚的神色,我拿起裂了口的盤子看了看,心裏涌過了一陣暖意。
“是不是把盤子掉地上了?有沒有划着手?”
“沒有,我很小心的,你看。”
唐果兒笑着把手伸出來亮在我面前,我強忍着想要抱住她的衝動,坐在了她身邊。
“葉媽......哦,她打電話跟我辭職了,明天我就給你找個新保姆。是我忘了告訴你,對不起啊。”
唐果兒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好像是有點兒不捨,但也沒說什麼。
我趕緊岔開了這個話題,問唐果兒有沒有喫過東西,她笑着點頭。
“我喫過了,你還餓着吧?”
“瞎......胡說,家裏就你一個人,你從哪兒弄的喫的?”
“我......咕嚕嚕......”
一陣轟鳴聲從唐果兒的肚皮裏傳出來,她低着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拍了拍她的手。
“我去做點兒喫的,等我一下。”
我進了廚房打開燈,冰箱裏還有不少葉媽留下的雞蛋肉菜,牆角堆放着一袋大米和兩把掛麪,倒是不缺食材。
我燒開一鍋水下了點兒面,拿起一個雞蛋正要磕碎,眼前這熟悉的一幕卻突然讓我的動作定格在了半空。
我回頭朝客廳裏看去,唐果兒正一臉笑意的對着廚房。
我的眼前輕輕一顫,在那一瞬間,唐果兒的臉有點兒恍惚,似乎是映出了......
任詩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