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虛空之力......混沌!”
我狠狠的打了個寒顫,脫口喊了起來。
“哦?想起了啊......哈哈哈哈,陶老鬼,那我們之間的約定......也是時候兌現了。”
一道聲音突然在我耳朵裏......
不,應該是在我的腦海裏轟然響起。
我能百分之百的篤定,這道聲音不是來自於靈牌,也不是來自我身體之外的任何地方。
就好像是睡夢之中突然在意識深處傳來的聲音一樣,似是有人在和我說話,又似是我在自言自語。
“誰?是誰?!”
無邊的驚恐頓時就吞噬了我的心臟,我嘶聲大吼了起來,拼命的想要用自己的吼叫壓倒那道瘮人的聲音。
“哈,看來那該死的閏角還沒完全消失,只是記起來了一部分而已......也罷,來都來了,可沒有讓你......空着手離開的道理。”
癲狂的吼聲卻並沒有掩蓋住那道聲音,我發瘋一樣的四下轉着頭,可除了那口隕鐵棺材和漆黑的靈牌之外,我卻什麼都沒看見。
“你......你是誰?到底是誰?!”
我朝着棺材裏的靈牌顫聲吼道,那道聲音卻猛然間消失了。
我的腦子裏突然空了一下,就好像是耳朵突然失聰了一樣,外界的聲音突然和我的身體之間隔絕了一瞬間。
“嗖!”
一道灰影迅捷無比的從靈牌裏射了出來,正正的打進了我的眉心。
太快了,這一切都來的太快了。
我傾盡全力設下的防禦陣法竟然毫無反應,連半點兒金光都沒來得及騰起。
我更是連擡手抵擋的空隙都沒有,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活像是被對方抽冷子打進了一腳世界波的守門員。
一道幽暗的玄青色光芒閃過,我愣了一下。
靈牌上用鮮血寫着的“陶氏多餘”四個字突然間變的一片漆黑,我腦子裏猛然一閃,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那若蘭家那塊寫着“一等公第”的匾額。
“忽......轟!”
一道滔天的純黑色法力突然間毫無徵兆的在我丹田裏翻涌起來,我猛吃了一驚,趕緊想要收斂氣息平息法力,可是......
我的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就像是海嘯猛然間來臨,剛纔還風平浪靜的海面一瞬間就掀起了沖天的巨濤。
我的丹田就像是海邊那孱弱的防浪堤,還沒等我作出任何反應,鋪天的駭浪已經把整個兒世界變成了一片無邊的惡澤。
“滅......滅世洪水......”
我腦子裏只閃過了這四個字,隨後就斷片了。
我不確定接下來的記憶到底是真實的,還是由於恐懼過度而產生的幻象。
無邊的黑暗之中,一男一女並肩走來。
女人身穿一套華貴的長袍,面色雍容,目不斜視。
男人身材高大,腳上好像是戴着一條很粗的腳鐐,“嘩啦嘩啦”的金屬碰撞聲夾雜在沉重的腳步聲裏。
他赤着上身,脖子上戴着一條造型奇怪的項鍊,肥大的褲腰上掛着一塊令牌。
兩個人沒理會我的存在,徑直從我身邊走過。
令牌上突然輕輕一閃,猛然騰起了一道......
灰濛濛的霧氣。
一道泉水迎面撲來,我躲避不及,被水澆了一頭一臉。
我連連咳嗽着睜開了眼睛,臉上滿是溫熱和腥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