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戒菸已有三十多年,今日心情不錯,放肆一下又有何妨?只是老朽身上沒有點火之物,多餘啊,借個火?”
我趕緊給鄢無魚點上,他慢慢的抽了一小口,動作雖然熟練,但他卻被煙霧嗆的一下子就咳嗽了起來。
“父親,您......唉。”
鄢壯把半截話吞回了肚子裏,鄢無魚沒搭理他,平緩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
“老朽與肖兄相識已有......嗯,五十多年了,那時候我們倆還是二十露頭的小夥子呢。哎呀,白駒過隙,這不知不覺的老朽都已七十有三了。這人老了啊,就是喜歡嘮叨以前的事兒,可我怎麼老覺着我和肖兄相識......就和昨天才發生的事兒一樣呢。”
鄢無魚輕聲說起了他和肖玄通以前經歷過的一些事情,我和鄢壯都沒插嘴,靜靜的聽着他絮絮的嘮叨着。
那都是些不怎麼太重要的瑣事兒,和我想要調查的事情沒有多大關聯。
期間我有好幾次都在心裏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鄢無魚和鄢壯一件事兒。
肖玄通完全陷入昏迷之前,我爲了做戲給袁春怡看,故意問了肖玄通一句,誰是隱藏在上邊的內鬼。
當時肖玄通雖然說不出聲音,但嘴型卻分明就擺出了一個“鄢”字。
但鄢無魚手上有我師父的神策錢,而且神策錢上的淡藍色魂芒並沒有消失,這就說明......
鄢無魚絕不可能是內鬼,肖玄通在撒謊。
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肖玄通在中毒之餘神志不清,也可能......
他是下意識的想要喊鄢無魚來救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鄢無魚似乎是有點兒興奮,這一口氣就說了將近兩個小時。
他沒提我師父,也沒說鄢壯和他太極門裏的事兒,反反覆覆的都是在說肖玄通和逍遙爺兒倆的往事。
“壯兒啊,幾點了?”
鄢無魚乾啞着嗓子喝了口茶,鄢壯看了一下時間。
“父親,馬上就十一點了。”
鄢無魚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唐裝的衣襟,闆闆正正的坐直了身子。
“嗯,時間差不多了。爲父交代你的事情......你可都記下了?”
“是,兒子記下了。父親,您......”
“嗯?”
鄢無魚臉色一肅,“入伍之時,爲父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大丈夫當報效國家,戰死疆場,馬革裹屍而還,豈可效小兒女惺惺之態,寡斷優柔?內鬼一日不除,鄢無魚......死不瞑目!”
鄢無魚說完,從唐裝的衣兜裏摸出了那枚神策錢。
“壯兒,從今日起,你代爲父保管這枚神策錢。待肅清隊伍之後,別忘了告訴我一聲,也讓我......放心。”
鄢壯死抿着嘴脣點了點頭,雙手接過神策錢來,珍而重之的放進了衣兜裏。
我越聽越不對勁兒,瞪着眼睛看着鄢無魚。
“鄢......鄢師叔,你......”
話還沒等說完,鄢無魚突然伸出手來,重重的朝着......
自己的額頭上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