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臟狠狠顫抖了一下,又是六月初六,這個讓我無比期待,而又從內心深深恐懼的日子。
“那她在六月初六之前,就只能一直這樣昏迷不醒了嗎?”
我心有不甘的問了華神農一句,他嘆了口氣,臉色已經算是明確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除了人爲的吸收掉她身體裏的混沌之氣,讓我和......那股外力融爲一體,就沒有能讓果兒醒過來的辦法了?”
我看向華神農的眼神幾近哀求,他爲難的搖了搖頭。
“掌門,恕我才疏學淺,除了此法......唉,我也無能爲力。掌門以前做過中州五魁的魁首,想來應與嶗山鬼醫私交篤厚,若是能請她來爲唐姑娘診治,說不定事情尚有轉機。”
我沉默了半晌,只能點了點頭。
“好,我會盡快去找顏前輩請教,還請華前輩留在酒店裏委屈幾日,我想顏前輩自己也有可能無法解除果兒體內的混沌之氣,若是二位前輩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聯手施治......”
“我還有其他俗務亟需處理,恕我不能在此多加停留了。齊祺啊,你代我留在這裏照顧唐姑娘。掌門和嶗山鬼醫都是醫術方面的行家裏手,你要把握機會,勤加修習,這可是個提升道行的天賜良機。”
“啊?我......是,師爺。”
齊祺一頭霧水的答應了下來,華神農似乎是有什麼急事,匆匆忙忙的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就告辭離去。
我滿腹心事,也就沒出去送華神農,讓梁多多代勞一下。
衆人跟華神農客套了幾句,梁多多客氣的把華神農送了出去。
我呆呆的坐在牀邊看着唐果兒熟睡的面容,心裏很亂。
她跟我的身世命格毫無關係,但僅僅是因爲她有銀凰公主這一層身份,就莫名其妙的被捲入了這個波詭雲譎的迷局之中。
更過分的是,她還需要爲此而付出自己的清白。
無論是從我自己還是從任詩雨這個角度出發,我都不可能接受這種和惡靈“融合”的手段。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一定會有。
扒拉着手指頭滿打滿算,現在離農曆六月初六就只剩下了......
一個半月多一點兒時間了。
我必須在這不到五十天的時間裏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同時還要找到龍骨鎖,阻止黑蛟重生化龍的進程。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阻力重重。
張俊軒也在覬覦着天邪命格,虎視眈眈,企圖在六月初六那天成爲重生祭典的主角。
內鬼肖玄通也露出了猙獰的爪牙,況且他手上還有端木清鈴作爲人質,讓我不得不投鼠忌器。
夏雨已經變成了被鬼畫眉法術控制的活屍,且不說他的道行深淺,單是肖玄通到底是怎麼掌握了這門神祕的法術,就讓我忍不住遍體生寒,不敢深思。
這可是江南紙紮一派的不傳之祕,目前我所知道的會用這種法術的人,就只有我和蘇眉兩個人。
而最有可能會使用江南紙紮一派法術的第三個人......
竟然是我師父。
鬼畫眉肯定不是我教給肖玄通的,也不可能是蘇眉。
按照這個邏輯推斷下去......
我狠狠的打了個冷戰,趕緊結束了腦子裏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