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7章

    嬰兒貪婪的吸食着師父手指上的鮮血,我狠狠的打了個哆嗦,渾身汗毛倒豎。

    師父卻只是冷眼看着那個嬰兒,也就是我了,低着頭沉吟了半天,一言不發的倒頭睡覺。

    我喫飽了之後,滿意的哼唧了幾聲,慢慢的也閉上了眼睛。

    半夜的時候,師父慢慢的睜開眼睛爬起身子,走到我睡的炕面前,咬着牙緩緩的擡起了手。

    就在他雞爪子一樣的手馬上要接近我的腦袋的時候,師父遲疑了一下,那隻手終究還是沒有抓下去。

    他走到門口,仰頭看着漆黑的夜空,長長的嘆了口氣。

    屋子裏,正在“熟睡”的我猛的睜開了眼睛,咧開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

    畫面繼續轉換,我幾乎每天都吸食師父的鮮血作爲食物,一天一天的野蠻生長着。

    我表現出了驚人的風水天賦,在我剛學會走路說話的時候,就經常會從師父的手裏搶過那六枚神策錢,隨手一拋,落下之時就會擺成一個兇險的坎水之卦。

    “嘿嘿,主客皆爲坎,一陽陷二陰,兩坎相重疊,兇險無窮盡,上六失正道,兇患延三歲,黑蛟吞雙凰,坎盈禔既平。陶老鬼,你天天就跟我絮叨,說什麼天命天命的,我卻偏偏要把這狗屁天命給砸個稀巴爛,我看你能奈我何?!”

    師父不接我的話茬兒,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炕上散落的六枚銅錢,眉頭慢慢的擰成了一個疙瘩。

    我得意的騎在師父的肩膀上薅着他的鬍子哈哈大笑,師父默不作聲的把我從他身上摳下來扔在炕上,轉頭去喝悶酒。

    轉眼間到了我六歲的那年,整個兒村子,連同着山前山後,幾乎讓我用各種狠厲的法術給禍害了個寸草不生。

    藏在後山上的三陰蠱,就是我在那時候挖開了一座廢棄的墳墓,把幾個罈子給埋在了裏邊。

    開始的幾年時間,村子裏由於被霸王蠱滅了門,四下也沒有什麼街坊鄰居。

    但隨着“瘟疫”的影響慢慢過去,一些外來戶逐漸搬到了上水村,這也給我帶來了無限的樂趣。

    趁着師父去鄰村買面打酒,看不住我的工夫,我就會搞出各種變態的惡作劇來,把那些村民當做取樂的對象。

    比如說,東院家的漢子午睡一覺醒來,突然發現他懷裏摟着的老婆變成了一條大腿粗細的蟒蛇,正死死的纏着他的身子,血紅的信子在他臉上一舔一舔的。

    山後那戶人家攢了幾個月的錢,咬牙狠心的買了兩斤肉,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包了頓餃子,剛端上桌,就衝進來幾個人身狗頭的“怪物”,狼吞虎嚥的喫完了餃子,一拍屁股轉身就走,扔下了目瞪口呆的一家老小七八口人。

    住在山腳底下的那兩口子辛辛苦苦的開了塊地,種了幾畝西瓜。

    眼看着到了收穫的季節,他兩口子生怕有人偷瓜,就在地裏搭了個涼棚,不分晝夜的守在那裏。

    那一晚上,兩口子正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聽見瓜地裏傳來了一陣“嘁哩喀嚓”的啃西瓜的聲音。

    男人一個激靈爬了起來,一把按亮了頭燈,順手抄起根棍子就衝進了瓜地大嚷了起來。

    “誰?小偷啊,抓偷瓜賊......呃?!”

    明亮的燈光下,詭異的一幕讓他頓時就呆在了原地,眼珠子差點兒就摔在地上。

    瓜地裏的幾百個西瓜正一個個的張着血盆大口,互相啃噬着,“喀嚓喀嚓”的瓜皮碎裂聲不絕於耳,鮮紅的西瓜汁四下飛濺。

    “啊!鬼啊!!!”

    聞聲趕來的女人猛的見到了這一幕瘮人的場景,尖着嗓子嚎叫了一聲,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這些惡作劇的屁股,都是師父趕回村子來以後幫我給擦乾淨的。

    那些人都多多少少的留下了一些後遺症,東院的那個漢子一見着他老婆就會抖的像篩糠一樣,死活不肯和他老婆一個炕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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