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2章

    我朝胡磊招了招手,他搬着馬紮躡手躡腳的跑到我面前坐下。

    “這什麼動靜?”

    我皺着眉頭問胡磊,他笑了笑,指指外邊的走廊。

    “我都不用看就能猜的着,每回被關進來的時候都能遇着這號人。溜冰的,癮犯了,在拿腦袋撞門呢。”

    我愣了一下,胡磊所說的“溜冰”我能聽的明白,但爲了內容能順利過審,我就不寫的那麼直白了,相信列位看官對這個詞兒也不陌生。

    我長這麼大,還真沒有親眼見過癮君子的模樣,好奇的探頭朝外看了看,果然。

    斜對面那個監室門口站着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雙手抓着鐵門上的欄杆,眼神呆滯的就像是被掏空了魂兒似的。

    他機械的用腦袋不停的撞擊着鐵門,嘴裏還在低聲咕咕叨叨着,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不是......他這癮得犯多久才能過去啊?就這麼一直拿肉腦袋去撞鐵門,早晚不得出事兒?”

    我低聲問胡磊,他聳了聳肩膀。

    “誰知道的,看他的癮深不深了唄。可能過幾個鐘頭就緩過來了,也可能就這麼一直撞。”

    “那他就這麼撞門......就能把癮給戒了?”

    “嘿喲我的陶爺,您這話兒說的可真......嘿嘿,天真,要是撞幾下腦袋就能戒了,那還叫個癮?他被關在拘留所裏就是一過度,要是家裏有人管他呢,算他走運,過幾天就轉到戒毒所裏了,說不定接受一段時間的系統治療還真就能戒了這一口。要是沒人管......按規矩,時間一到就必須得把人給放出去,到時候他肯定還會想方設法的去找那種東西,這人肯定就廢了。”

    我皺了皺眉頭,把臉貼在鐵門上朝走廊上張望了一下。

    估計是在這種地方發生這樣的事情太過於尋常了,不光是所有監室裏的人充耳不聞,就連值班的獄警也不見蹤影,根本就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打住,您甭想着多管閒事兒,沒人會去管他,也管不了。”

    胡磊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

    “能怎麼着,難不成獄警還能大發慈悲賞給他一口?犯癮的時候他全身的骨頭疼的就像是有幾千根針一塊兒刺在骨髓裏,死的滋味兒都比這要痛快幾百倍。他撞鐵門就是想用腦袋上這點兒感覺轉移骨頭的疼痛,只要他不死,就沒誰會去管他。時間長了您就習慣了,該睡睡您的,用不着去操這些多餘的心。得了,我回去了,聊久了會被點名,保不齊明兒的早飯都沒得喫。”

    胡磊說完就提着馬紮回到了他的值班位置上,我搖着頭嘆了口氣,慢慢的把眼光從那個癮君子的身上挪開。

    撞擊的聲音一整夜都沒停下,每一聲“哐啷”的脆響都如一把巨錘一樣,狠狠的敲擊在了我的靈魂深處。

    這一幕對我來說,就是一場活生生的震撼教育。

    其實這個橋段跟本書的故事線毫無關聯,寫不寫都不會影響劇情的進展。

    但不管大家是嫌棄我走題也好,吐槽我灌水也罷,我都要鄭而重之的提醒列位看官。

    聽話,遠離那些東西,千萬別因爲一時的好奇而去以身試毒。

    它真的會毀了一個人的一切,包括金錢,工作,前途,人生,家庭,健康,甚至是......

    生命。

    胡思亂想之中,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胡磊打着呵欠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告訴我到時間換班了,就想去把侯老大和六子叫醒。

    我朝他擺擺手,站起身來走到那兩個年輕人面前。

    靠近我牀鋪的那個人猛然睜開了眼,腰桿使勁兒往後挺了一下,警惕的坐起身來。

    “整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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