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天亮的時候,一輛中巴車停在了民宿樓前,我們一羣人醉醺醺的互相攙扶着下了車。
梁多多戴着一頂紅色的棒球帽,揮着個“XX驢友協會”的小旗子走在頭裏,身後跟着狄三先和餘獨腿。
倆人一路鬼哭狼嚎的,也不知道是在唱些什麼。
畢老師攙扶着渾身酒氣的杜美人兒,還別說,杜美人兒的演技真不賴,腳下不停的打着踉蹌,嘴裏還在一個勁兒的嚷嚷着沒盡興,再喝一輪。
畢老師活像是個恨鐵不成鋼的老母親,一邊小心翼翼的扶着杜美人兒,一邊嘮嘮叨叨的數落着她。
同樣是“酒氣熏天”的唐果兒被端木清鈴背在身上,跟着我們一起混進了民宿樓的大廳。
“哎喲喂,您幾位這是去哪兒嗨的呀這是,怎麼喝成這樣兒了,可別給我吐牀上。這都是剛裝修好的,齁兒貴,您幾位這點兒房錢還不夠我請人來重新拾掇的呢。”
民宿的老闆苦着臉攔住了我們,梁多多和米滿屯趕緊把老闆拉到一邊,滿口保證不會弄髒了他的房間,還預付了一個星期的押金。
果然是隻要錢到位,一切問題都無所謂。
老闆滿臉堆笑的把我們讓進了屋裏,殷勤的幫我們挨個房間的門打開,絮絮叨叨的介紹個不停。
他的眼睛卻一直都有意無意的暗自瞟着杜美人兒和唐果兒,神色間顯的很警惕,手機一直都捏在掌心裏。
直到親眼看着她倆被畢老師和端木清鈴帶進了各自的房間關上了門,老闆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告辭離去。
可等我強打着精神洗漱完畢躺在牀上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哎,嶽哥。”
我歪過身子看着嶽杏林,他把手裏的一本醫書稍稍放低了一點兒。
“什麼事兒?”
我一直都想要跟嶽杏林好好解釋一下,爲什麼他不能跟梁多多談戀愛。
可吭哧了幾聲,我卻無從開口。
“也......沒什麼,就瞎聊唄。哎我說,你今兒這一招神補刀可真夠絕的嘿,不光是往夏風的肺管子上又捅了一刀,還順帶着把楚寒樓也扔坑裏去了。”
我只能訕笑着沒話找話,嶽杏林的嘴角翹了起來。
“有其隊長必有其隊員,首長教育的好。”
“切,你什麼時候還學會拍馬屁了。哎嶽哥,我怎麼沒見着何寧寧呢?說起來......可真是有日子沒見她了,她這是去哪兒了?”
“她現在留在黃華裕身邊,執行特殊任務。”
“什麼特殊任務?我怎麼不知道?”
我奇怪的看着嶽杏林,他笑了笑,把書合上放在了一邊。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忙活了一天,趕緊睡吧。再這麼一宿一宿的熬夜,小心不到三十歲就變成個大禿頭。”
“......呸!就你那一肚子壞心眼兒,要禿也是你先禿!”
說笑之間,嶽杏林關上了燈,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這個傢伙身邊,我總是能睡的特別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