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愣住了,這老闆娘看起來少說也得四十開外了,我只不過下個月纔到二十六週歲。
她竟然開口就叫了我聲......
大哥?!
就算客氣也沒有這麼客氣的,我讓她這一句稱呼給噎的七竅生煙,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哦,我想起來了。
我現在化了一個很顯老的妝容,看起來確實像是個相貌平平,甚至還有點兒醜陋的中年男人。
“啊,那個......發財不敢當,我就是......一小職員,在體制裏混碗飯喫。您這每天迎來送往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像我這種平頭百姓,自然是入不了您的法眼。”
我儘量把嗓子壓的低沉嘶啞,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客氣話。
老闆娘皺了皺眉頭,她肯定不相信一個體制內的小職員能來這麼高檔的私家菜館消費,但也沒再多問我什麼。
“行,那您坐着喝口茶,菜還得一會兒工夫才能做好。李瑩以前在我們這裏打過工,就跟我自家人一樣,有什麼事兒您跟她說一聲就行。”
“哎,得嘞,那您忙着。”
老闆娘回頭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了腳,回頭看着我,神色間有點兒猶豫。
“那個......李瑩她跟您說起過咱這裏的消費標準嗎?”
“哦,那倒沒有。你這館子以前是個什麼消費標準,還按照慣例上菜就行,我這個人啊,喫飯從來就不問價。”
此時我也被老闆娘這些話給激的有點兒火氣上頭,冷冷的掃了老闆娘一眼就走進了屋子。
真是狗眼看人低,不就是打扮的不怎麼起眼嗎?
可這喫個飯還得提前給我打預防針是幾個意思?
頂破天這一頓喫進去我個萬兒八千的,我特麼咬咬牙認了。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
我還就不信了,那賬單還能把我給嚇死了不成。
好歹我也是曾經手握數千萬資產,名下有價值幾個億的股權,還在三環坐擁一套獨院的土豪。
雖然是......
那些財產都在“離婚”的時候劃到了任詩雨的名下,但我就算是再沒落,現在手頭上依然還有個幾百萬。
哪怕就算是我淪落到畫幾張符籙去賣,或者是給人指點個風水,也不至於讓一個開館子的老孃兒們瞧不起吧?
就不一頓飯麼,喫他孃的!
我沒好氣的進了門坐下,這是一間非常寬敞的傳統中式房間,估摸着得有個至少二百平米大小。
屋子裏的陳設極盡奢華,我也就不挨個介紹了,因爲......
我也叫不上那些傢俱的名字來。
堂屋裏擺放着一張巨大的圓桌,足夠將近坐二十個人。
再往裏是一個套間,裝修的色調似乎是有點兒......
那個。
粉嘟嘟的,牆邊是一張很大的牀,上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毛絨玩具當裝飾品。
李瑩正坐在一張茶臺前泡着茶,她似笑非笑的倒了兩杯,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過去坐在她對面,擡起頭緊盯着她的眼睛。
“夏天......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