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欣對現場取證完畢後帶着工具離開,屍體也被裝進裹屍袋一同帶離現場。

    龔正站在房間門口一直注視着客廳沙發位置。

    “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肖紅走過來問道。

    “目前我還不好回答,一切都等法醫那邊的指紋鑑定吧。”龔正本想着解釋一番,突然間想到了師傅的話。

    萬一現場是被打掃過的呢?

    萬一自己所看的一切都是兇手讓看到的呢?

    龔正慢慢蹲下,視線轉移到地上用粉筆畫出死者位置的地方,他絞盡腦汁的把自己所能夠想到的工具全部進行對比,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工具既可以打斷人的胸骨,還只能給人造成這麼小的傷口。

    “報案人在什麼地方?”龔正突然間站起來對警員問道。

    “樓下。”

    “帶我過去找他一下,我有事情要問。”

    “好。”

    龔正跟隨警員找到了報案人,報案人看上去紅光滿面,大圓臉,挺着高高的啤酒肚,一看這之前就是個人物。

    簡單進行了自我介紹後龔正進入正題:“他跟你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四天前下午,我們當時下完棋聊會兒天就各自回家了,第二天我等了他好幾個小時都沒來,還以爲有事所以沒在意,結果一連三四天他都沒來我就感覺可能出事了,我這一看還真的......哎,你說這人好好的,說遇害就遇害。”

    “你們可得抓住兇手替他報仇啊。”報案人語氣變得有些憤怒。

    “這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兇手,我想了解一下他有沒有跟什麼人結果仇?”

    “結仇?他最大的仇人就是我。”

    “什麼意思?”

    “每次下棋都贏我,一點不給我面子。”

    “哈哈,大爺你嚇我一跳,那他平日裏都是一個人住嗎?有沒有找個老伴?”

    “他找沒找老伴這件事我還真不清楚,畢竟是人傢俬事我也不好打聽。我就知道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不過都在外地結了婚成了家,一年到頭的也不回家看看,都說養兒防老依我看屁用沒有。”

    “沒事就給打點錢,你說我們這些當父母的需要那些錢嗎?我們要的是陪伴,你看這都給他們打完電話兩個小時了還沒來呢。”

    龔正算是看透了,跟這位大爺聊天,一個問題他得生一次氣,心想,我還是穩着點吧,可別給大爺氣出病來。

    “最近您有沒有發現他和平日裏有什麼不一樣地方嗎?比如穿着,說話,只要是您認爲不太一樣的都可以說一下。”

    大爺用手在頭頂上來回摸兩圈,很認真的思考片刻:“你要真說不一樣,我就感覺他這下棋的技術是越來越爛了,之前讓我兩個子都能贏,現在我讓他,這算不算?”

    “算,這種情況從什麼時候發生的?”

    “就前段時間,可能是我棋藝厲害了,要不就是他壓根沒跟我好好下。”

    什麼情況下會出現這種現象,要麼對手經過了高人指點能力與日俱增,要麼就是自己有心事,根本沒心思下棋,這兩者之間龔正更傾向於第二者。

    這邊的詢問還在繼續,人羣之中傳來了一聲聲哭喊“爹呀爹呀,你怎麼好端端的就去了呀”,圍觀的人們用着各樣的眼色看向幾人,紛紛向兩側讓開一條路。

    大爺指着從人羣中走來的幾個人:“不孝子回來了,你看看他們哭的多假,早幹嘛去了。”

    龔正回頭看了大爺一眼,我這上學的時候不怎麼回家,參加工作到現在也沒有回去過一趟,我爸媽小區的大爺大媽不會也在背後這麼罵我吧。

    看着他們幾個人哭喊着要上樓,龔正趕忙對大爺說兩句感謝的話後快步追上去。

    龔正跟隨他們三人一同走進被害人家中,肖紅正準備下樓去找龔正。

    龔正和肖紅亮出證件後示意他們先平息一下心情。

    “龔警官,肖警官,是誰害的我爹?誰害的?”死者的兒子一把拽住了龔正的手問道。

    “目前我們還在調查階段,我現在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你和你父親最後一次聯繫是什麼時候?”

    “上上個月,具體哪一天我不記得了,當時就是打了個電話。”大兒子回答道。

    “我這個月初還跟我爹打過電話,當時他說天涼了想要一件秋衣,我這秋衣都還沒有來得及買,他卻......他卻被人殺害,我得爹啊。”女兒說着說着又哭喊起來。

    “我知道是誰害的我爹。”小兒子突然間冒出來一句。

    話音落下,還在哭喊的女兒瞬間止住:“誰?是誰害的咱爹。”

    “劉鳳鳳。”小兒子脫口而出。

    “劉鳳鳳是誰?”

    “那個臭娘們,我現在就去找她。”大兒子咬牙切齒的怒罵一句,說完就往外跑。肖紅見狀急忙讓門口警員攔住他,“你們別攔着我,別攔着我。”他不停的掙扎着,嘶喊着。

    劉鳳鳳這個人名的出現導致大兒子要發瘋,女兒臉部的肉也在顫抖,這引起了龔正和肖紅重視。

    安撫了幾人情緒後講出了關於劉鳳鳳的事情。

    劉鳳鳳,女,年齡59歲,喪偶,目前一個人生活,她就住在死者樓上。她和死者的關係一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兩個兒子一直都反對他們之間交往,女兒對此並沒有發表過多看法。

    大兒子之前回家的時候看到過她和死者在房間內擁抱,爲此還大鬧一場,從那之後基本上就很少回家。

    龔正聽完後深吸一口氣,都說了婚姻自由可涉及到自己父母身上貌似就沒有自由這一說,多少老人晚年生活都是活在兒女的口中,他們不敢找老伴甚至都不敢提這樣要求。

    “你爲什麼不同意?”肖紅對大兒子提出疑問。

    “哼”大兒子把嘴一咧,“她的心思我還不懂,沒拆遷的時候她怎麼不說要跟我爸在一起?現在拆遷了,而且我們家分的房子比她們家的要大,她開始就跟我爸套近乎,這個臭娘們指定沒安好心。”

    話語中都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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