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還在路上疾馳,杜強冷不丁的想到昨天龔正捱罵時候樣子,忍不住笑幾聲。

    肖紅側頭掃一眼。

    “強子你指定是有事情。”

    “紅姐爲啥要這麼說呢?”

    “最近你精神不太正常了,一個人傻笑什麼呢?”肖紅皺着眉頭說道。

    杜強長嘆一聲:“哎,我剛剛笑是因爲想到昨天龔正被罵樣子沒忍住,我精神不正常主要因爲我媽最近總是給我發消息,搞得我神經混亂了。”無奈的咂咂嘴。

    啪,龔正直接一拳懟上去。

    昨天我捱罵你們不幫忙解圍就算了,還敢偷笑。

    要說這件事那就怪杜強,龔正跟他一起出現場好多次了,而且也排查了很多人,這傢伙壓根就沒告訴過自己還需要統計。”

    “阿姨是不是讓你趕快結婚?”

    “那可不,之前給我催婚,最近這幾天也不知道咋回事,天天給我發一些文章,要麼是無兒無女無媳婦老頭慘死家中無人知曉,要麼就是對生活失去興趣選擇結束生命......”

    杜強聽到這件事臉上就寫滿了生無可戀。

    “哈哈,阿姨最近沒看醫學書反而看起兵法來啦。”龔正趁機“嘲”笑他一番。

    “強子你也確實該談婚論嫁了,都三十多歲人了,再不結婚啥時候能當爸爸。”

    “紅姐你就別說我啦,咱倆情況半斤八兩。”

    肖紅斜視他一眼,不再跟他繼續討論。

    坐在後排龔正兩手交叉環繞腦後閉目休息,至於杜強跟肖紅結不結婚問題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還是趁着這點時間趕快想想怎麼對付那個精神小夥吧。

    車輛在早上六點四十分左右駛入白家村,此時百分之九十村民還沒有離開家門,停好車之後龔正他們三人分批行動。

    龔正直奔被調查對象家中,大門緊閉,通過門縫可以看到裏面還插着門閂。

    把臉貼在門上聽了聽,院子內沒有任何動靜。

    嗡嗡,兜子裏電話突然響起來。

    “你在哪呢?”電話內傳來杜強的詢問聲。

    龔正皺下眉頭,心想,咱們不過分開十分鐘時間,你該不會已經完事了吧?

    “我在村東頭精神小夥家門口呢。”無奈的回答道。

    “好,等着我,我們馬上過去。”

    “我們?師姐也完事了嗎?”

    “恩,等着吧,馬上到。”

    杜強說完掛斷電話。

    龔正一臉驚愕,他們兩個簡直神速,自己這邊門都沒敲。不過轉念一想他們能來幫忙是最好不過一件事,萬一自己遇到啥解決不了事情也能讓前輩搞定。

    在等待杜強和肖紅到來之餘,龔正聽完院子裏有個女人在喊:“哎,這孩子昨天又去哪裏玩啦,你看弄得這一身。”

    咚咚咚!

    聽到有人說話,龔正趕忙敲響大門。

    “誰啊?”女人聽到敲門聲後做出迴應。

    “你好,我們是城北刑警隊的,進來過來了解些情況,麻煩你把門打開。”龔正把嘴湊到門縫上面說道。

    “刑警隊?等一下啊。”女人嘀嘀咕咕的走過去打開大門。

    兩個人四目相對,因爲龔正並沒有穿警服再加上是個陌生面孔,女人臉上浮現出警惕表情,兩手扶着大門並沒有開的太大。

    龔正把她從頭到腳觀察一番,面前女人多半頭髮都成了白色,臉上的愁容清晰可見,身上穿着一件紅色羽絨服,下面穿着一雙黑乎乎棉拖鞋。

    一眼看去,發現她的鼻樑和眼睛跟自己要調查對象很像,看樣子不是他的媳婦。

    爲了打消女人的警惕,龔正掏出自己的警官證:“大姐這是我的證件您看一下。”

    婦女往前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確定是警察身份後這才放心的鬆開自己兩手。

    此時正好杜強跟肖紅也趕過來,三人一前一後跟隨女人走進院子。

    “你們兩個咋這麼快?”龔正好奇的小聲問道。

    “家裏沒人。”

    “我就說嘛。”

    院子北屋前水管子下面放着幾個大盆,裏面全是髒衣服,一旁還有東倒西歪扔着兩雙已經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鞋子。

    “你們來我們家有什麼事情嗎?”女人坐在小板凳上面低頭搓洗着衣服問道。

    “你們家一共幾口人?”

    女人側仰着頭看了他一眼,隨口說了一句:“我跟我弟弟兩個人。”

    “你弟弟他在家嗎?”

    “在家,正在屋裏睡覺呢。”女人手裏的動作停下來,“你等一下啊。”說完站起來直接用手在褲子上蹭了蹭,轉身走進房間。

    龔正幾人面面相視,以爲她是去叫弟弟起牀,沒曾想過了幾分鐘直接把弟弟的身份證遞給龔正:“你登記吧。”

    肖紅示意龔正先登記一下,隨後蹲在了女人身旁:“大姐你一直都在照顧弟弟嗎?”

    “那可不,我爹媽死的早,就這麼一個弟弟還能給他扔了不成。”

    “你沒有結婚?”

    “結婚?哎呀,我要是長得跟你一樣漂亮又有本事就不會是這樣了,結婚是別想咯,伺候着他到我不能動了爲止唄,哎,這都是命啊。”

    “那他平日裏不用工作嗎?”肖紅繼續問道。

    女人努下嘴:“一個聾啞人還有智力障礙,誰會用他,我現在只盼着他別給我惹事情就阿彌陀佛了,可不敢指望他掙錢。”用着詼諧語氣說道。

    龔正登記好身份信息,把身份證當着女人的面擺放在水管旁邊臺子上。

    女人的弟弟白慶生,年齡31歲,聾啞人,小時候因爲一次高燒導致腦神經受損,引發智力障礙,上到小學三年級就退學在家。

    父母在十五年前因車禍去世,從此兩姐弟相依爲命。

    姐姐依靠着打零工補貼家用,談婚論嫁的事情從來沒敢想過。

    白慶生雖然聾啞智力也有障礙,但他在村子裏的名聲很好,大家一提到他都是說這小子看上去很傻不過心眼特別好,農忙的時候他都會跟着姐姐每天下地幹活,幹完自己家的還會主動幫其他人一起幹。

    走訪了多戶人家得到的評價幾乎相同,就連村支書都對他稱讚有加發,並且還說白慶生跟白世喜兩個人的關係就像是忘年交,他經常會去白世喜家中玩,這一點得到了白世喜的二兒子和女兒認證。

    “你們該不會懷疑是他殺害了我爹吧?”二兒子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們只是例行排查。”杜強隨口應答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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