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手語的警員打開審訊室房門走進來。

    陸濤示意他可以開始審訊。

    按照慣例還是先通過手語告訴白慶生審訊開始,並且希望他好好珍惜這次機會。

    白慶生看了一眼白青蓮,嘴角露出了笑容。

    “白慶生這張錢認識嗎?”陸濤舉起來問道。

    警員將錢接過去走到他的面前。

    “不認識。”

    “不認識?那爲什麼這張錢上面會有你和白世喜兩個人的指紋?你上次說白世喜答應給你十塊錢買喫的,卻沒有給,所以你才怒氣衝衝的不顧對黑夜恐懼找到他,對不對?”

    “我沒有。”

    “那好,這件衣服是你的嗎?”陸濤又拿出來那件羽絨服。

    白慶生看到被劃爛的衣服生氣的用拳頭捶了一下固定板,兩眼憤怒的瞪着陸濤,對他比劃道:“你爲什麼要破壞我的衣服?”

    “我們並不想破壞它,但是不破壞它又怎麼能找到粘在衣服裏面的血跡呢?白慶生就算你今天什麼都不說,我們就靠這兩樣證據足以給你定罪明白嗎?”

    白慶生還沒有做出回答,白青蓮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衝過去。

    啪,一記充滿失望的耳光抽在白慶生臉上。

    她的眼淚不斷從眼角滑落,氣的手語都做不好了。

    “爲什麼你要騙我?爲什麼你要去做違法事情,姐姐之前跟你說過多少次絕對不要做壞事,你爲什麼不聽?”

    “姐姐我沒有做壞事,是他先騙的我,他答應過我的事情卻不算數,我當時很生氣。”

    在白慶生的世界裏並沒有我們正常人那麼複雜,他的內心很簡單,答應過我的事情就必須要實現,否則你就是騙子,只要是騙子都得受到懲罰。

    白青蓮看着他高高舉起自己右手,卻不忍心在抽打。自己對他又心疼又憎恨,心疼他這一輩子也沒有享受過正常人生活,憎恨他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白慶生想要掙扎着幫姐姐擦拭眼淚,可惜手銬限制住了他。

    白青蓮用手抹了一把眼淚,轉身撲通一聲雙膝跪在了陸濤他們面前,不停的對他們磕頭求饒:“警察同志,求求你們給他一條活路吧,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

    陸濤他們趕快上前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龔正找來紙巾遞給她。

    “白慶生會怎麼判那需要法院來審理,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如實的將他情況上報法院。”陸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簡單的表達一下自己態度。

    “他會不會判死刑?”

    “也許不會吧,不過他的自由肯定是不存在了。”

    白青蓮又要衝出去揍白慶生,多虧龔正眼疾手快給她攔下來。

    此時在監控室內觀看的村民紛紛低下頭,她們實在是想不通白慶生一個這麼好的小夥子怎麼能幹出這樣事情來。

    “哎,我們幫了半天幫的確是兇手。”

    “可不敢這麼幹了。”

    “走吧,走吧。”

    幾名村民嘀嘀咕咕的走出房間,局長看到結果心裏懸着石頭也算是平穩落地。

    在鐵證面前白慶生沒有了任何僥倖心理,他在交代完自己罪行後脫下一隻鞋子,龔正帶上手套走過去,根據指示拿開鞋墊,看到了那張還有血跡的十塊錢。

    他殺了白世喜就是爲拿走這十塊錢。

    你說白世喜可憐嗎?可憐,本應安享晚年時光卻因爲十塊錢遭遇瞭如此不測。

    你說白慶生可憐嗎?可憐,從出生到現在沒有享受過正常人生活,每天都活在自己世界裏。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亦有可悲之苦。

    (玩笑有時別亂開,一不小心惹禍災,禍從口出不能忘,對人對事都要想一想)

    白世喜的案件告破了,白家村的村民不在說一些風涼話,網絡上對於這件事的傳播也得到了終結,對待警察的態度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那些曾經說七說八的都開始誇警察神勇,警察火眼金睛。

    看到這些評論,龔正忍不住苦笑兩聲。

    按照規定整理好白慶生所有資料後填寫批捕申請表,龔正親自將他送到監獄進行交接。

    回到刑警隊之後坐在椅子上從抽屜裏面取出自己日記本,翻開嶄新的一頁埋頭寫下了有關於白慶生殺人事件的經過和自己對這起案件想法。

    肖紅和杜強那邊調查的案件很快就有了結果,死者爲一名高空作業人員,墜亡是因爲繩索固定不太牢靠,定性爲意外死亡。

    死者家屬卻一直認爲是有人害他。

    一個從事了十三年高空作業的人怎麼可能會連最保命的繩索都弄不好呢?

    肖紅起初也這樣想過,只不過在調查之後發現根本不存在有人害他這一說辭,第一凡是做高空作業的人都懂得自己的繩索必須要自己弄,就算讓別人幫忙弄也沒有人會幫忙,誰都害怕惹事上身。

    第二,大廈的頂樓有監控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從頭到尾都是死者一人操作,並且在他墜樓之前沒有任何人接觸過他的繩索。

    第三,法醫對繩索也進行了檢查,確定沒有任何人爲的劃痕。

    綜合上述纔給定性成意外死亡,而且保險公司和死者所在公司都進行了一定賠償。

    肖紅這幾天被死者家屬折騰的精疲力盡,走進刑警隊就忍不住埋怨起來:“最近咱們這兩起案件還真是有意思啊,一個是兇殺非要當成意外死亡,一個是意外死亡非要追着我說是被謀殺,還給我指名道姓的說誰是兇手。”

    “哎,誰說不是呢,我這邊還有一個大爺家裏丟了三隻雞,放着派出所他不去非要來咱們刑警隊報案,非說他的雞讓同村的誰誰誰給殺着喫掉了,屬於兇殺案。”李娜娜無奈的接上一句。

    “還有這事?”

    “那可不,對了紅姐你那邊的案子結束了吧?”

    “再不結束我都快瘋掉了。”

    龔正端着水壺走進來,聽到肖紅和李娜娜的埋怨聲後苦笑兩聲,走過去給肖紅倒杯水:“師姐喝點水吧。”

    “謝謝啊,龔正你小子這次可是立功了,而且還是當着局長的面,有前途,有前途。”肖紅半開着玩笑打趣道。

    龔正放下暖壺,回到位置上坐下,隨手拿起一根筆轉動幾下:“師姐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只期盼着局長能忘掉我犯的錯就好,不敢奢求立功。”

    說完低頭開始書寫。

    “寫什麼呢?”

    “黨章。”

    “行,覺悟可以,還知道沒事時候抄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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