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路上,陸濤一言不發,他在思考今天的會議內容。

    回到刑警隊,站在辦公區拍拍手,示意大家先暫停一下手中工作。

    “我簡單講兩句,現在開展行動大家應該都清楚,從即日起市局已經開設了專門的線索收集信箱,大家出去辦案的時候多宣傳宣傳,只要是有線索可以隨時提供,不需要實名。”陸濤站在前方大聲說道。

    “明白。”

    “好嘞。”

    “但是,雖然這個信箱不需要實名,對於羣衆舉報的線索我們也要甄別,不能說什麼也信,但也不能連調查都沒有就不信,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好,大家繼續工作吧,那個龔正你還是先和肖紅一個小組,目前偉豪集團的事情市局已經全面展開調查,張三奎不在我們轄區,所以你現在的任務是回到肖紅小組。”

    “是,師傅。”

    偉豪集團的案件暫且告一段落,龔正坐在椅子上不停的轉動着手中的筆。

    肖紅接了一杯開水走過來,看了一眼龔正:“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休息,休息好了我們就出發。”說道。

    龔正聽完蹭的一下直接站起來:“師姐有案子?走吧,我隨時可以出發。”語氣中竟然還帶着一絲激動。

    “咱們刑警隊什麼時候沒有過案子?先出發,我路上跟你說。”

    兩個人驅車離開。

    肖紅在路上說出了當前的案件情況,一名五十歲婦女慘死家中,被害現場極爲慘烈,屍體被肢解後凍在冰箱裏面,她們接到報案去調查的時候死亡時間最少在十天以上,如果不是房東去要房租可能到現在也沒有人會發現。

    龔正接觸過多起命案,這次死者的情況還是第一次接觸。

    什麼人會如此歹毒?

    熟人?仇人?跟死者很熟的仇人?

    “師姐,現場勘察有線索嗎?”龔正側頭詢問道。

    “現場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除了冰箱裏的屍體。”

    “血跡也沒有?”

    “沒有。”

    “難道這不是第一現場?”龔正小聲嘀咕兩句,“按說不應該啊,就算不是第一現場,帶着屍體回來也有極大的可能會有血滴落或者拖拽痕跡。”

    肖紅無奈的咧下嘴,車輛停靠在兇殺案外圍。

    龔正打開車門跳下來,這個地方緊靠着省道,死者租住的地方是一處小四合院。此時大門外還有警戒線橫在那裏。

    院子從外面看上去顯得有些淒涼。

    正當龔正和肖紅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一旁院子內跑出來一名男人。

    肖紅用胳膊碰了一下龔正:“他是這個院子房東,很難纏。”小聲提示道。

    男人挺着啤酒肚,一臉的油膩,鼻樑上懸掛着一幅超厚眼鏡。看到他渾身的肉都在配合着跑動而顫抖時龔正忍不住想笑。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什麼時候能破案啊?我這房子能租不能啊?總是這麼扔着它也不是個辦法,我的損失你們是不是可以補償一下?”男人推了一下眼鏡對兩人說道。

    龔正眯着眼睛和他對視一眼,問道:“出示一下這家租戶和你的租賃合同。”

    男人明顯楞了一下,他用手撓撓頭:“合同?合同我這猛然間一想,還真想不起來了......不對,警察同志你們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信息嗎?幹嘛還要租賃合同?”小心翼翼的做出回答。

    龔正對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需要看看她和你簽訂的合同什麼時候到期,好方便你繼續租賃。”

    男人愣住了,他心知肚明這家租戶每次都是直接支付一年的房租,如果按照租賃合同來算截止到現在她也不過就住了四個多月,還有七個多月剩餘時間。

    “那我回去找一找,我找到了拿來給你看。”

    “好啊,找去吧,不過我得友情提醒你一下,千萬不要想着篡改合同日期,我們是有技術辦法來判斷的。”龔正用着嚇唬的口吻說道。

    男人用力點點頭,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笑容:“不會,不會,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會做。”說完頭也不回的帶着一身肉跑出去。

    看到他遠去的背影肖紅在龔正後背拍了一巴掌:“行啊你小子,兩句話就給打發走了,看來你這臥底還真沒有白當。”半開着玩笑稱讚道。

    “師姐你就別拿我開玩笑啦,走,我們去現場看看吧。”

    進入現場,龔正微閉着眼睛用力嗅了嗅,空氣中還有一些血腥味道。走到門窗前仔細檢查一番,沒有任何撬動痕跡,蹲在地上側頭看過去地面上也沒有任何拖拽痕跡。

    站起身來拍拍手上灰塵,轉過頭看向那個雖然表面上落滿了灰塵但依然可以分辨出是新買的冰櫃。

    “這個冰櫃買了沒多久吧?”龔正說道。

    “我們查過了,這是被害人一個月前自己買的,她在旁邊的一家飯店打工,想着買個冰櫃每年能存一些從飯店帶回來的剩飯剩菜,哎,苦命的女人啊。”肖紅說完還不忘發出一聲長嘆。

    “誰能想到呢?這個冰櫃成了她的死亡之地。”

    “現場就是這個現場,福爾摩正有何見解呀?”

    “福爾摩正?哈哈,師姐你要是不說我都快忘記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外號了。”

    肉眼來看現場絕對乾淨,沒有任何遺留,但龔正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具體是哪裏一時半會兒還說不上來。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

    他用手扶着冰櫃一點點往前走。

    走着走着突然間停下來,回過頭看向肖紅:“師姐我想問一下,被害人的家屬聯繫到了嗎?”

    “聯繫到了,她女兒在外地上大學,聽說這件事後立刻就趕回來,哭的死去活來的。”

    “她老公呢?”

    “五年前離異。”

    “她女兒在什麼地方?我想和她見一面。”龔正繼續問道。

    “回去上學了,怎麼?你該不會是懷疑她女兒做的這件事吧?”肖紅聽出了龔正言外之意,很是驚訝的問道。

    龔正努下嘴:“我師傅說過,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誰都可能是兇手,尤其是這樣的案件我感覺她女兒更值得懷疑。”解釋道。

    “什麼意思?”

    “我目前還真不好說,你讓我在想想吧,想好了回覆你。”

    “你小子跟我開始玩這一套了,長本事啦。”

    “沒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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