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被傷害，一遍遍給機會。一直到最後，徹底絕望。
徐歲寧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此刻卻莫名有幾分感同身受，心情沉重，眼眶紅了。
陳律看見徐歲寧的反應，有那麼一會兒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然後抽紙給她擦了擦快要掉出來的眼淚，語氣不明道：“我過得其實也不錯，大概很多人一輩子，也沒有我一年花的錢多。”
徐歲寧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吸了一下鼻子，說：“阿姨好過分。”
陳律無聲的讓她的頭靠在他胸口。
過了一會兒，說：“還繼不繼續往下聽了？”
徐歲寧搖了搖頭，其實到這裏，她也能猜出個大概，而她想要的，也只是陳律的過往不單單是周意獨一份知道，他願意開口，就說明他也願意跟自己分享，那也就夠了。
陳律客觀的分析道：“從小沒有母親在身邊陪着，孩子就很難有分享欲。久而久之，就會覺得難以啓齒。”
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心結。
只不過這會兒，倒是也沒有跟徐歲寧細說。
而徐歲寧聽他說完，睏意是一點都沒有了，也不知道怎麼就暈頭轉向說了一句：“我會心疼你的。”
說完也有些心驚，自己是不是說的太過了。而陳律已經伸手替她把散落的頭髮都給整理乾淨了，親了親她的額頭，說：“你先休息，剩下的以後有空再跟你說。”
徐歲寧被他這麼一說，倒是真的很快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有護士來給陳律掛水了，護工也已經在打掃衛生，打趣道：“陳先生，這幾天可把你太太累壞了。”
陳律解釋道，“她現在是我女朋友，還沒有走到婚姻那一步。”
一夜之間，徐歲寧什麼也不知道，突然就成了陳律女朋友。
也不知道他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打算有以後的相處？
徐歲寧一邊琢磨，一邊起來打算做飯，結果就看見桌面上已經煮好飯了。
徐歲寧轉頭看了陳律一眼，他狀態已經好多了：“你煮飯也沒動靜。”
陳律看了看她：“你沒睡好，我動作就放輕了點。”
徐歲寧突然感覺到，陳律要真想認真，對人那還是挺寵的麼。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沒什麼直男，關鍵看人家願不願意上心。
她一邊喫着飯，一邊刷着手機。
沒一會兒，洛之鶴的微信進來了，說給她買了點小禮物。
徐歲寧猜大概是爲了還是表示感謝。
她還沒有想好怎麼回，洛之鶴的短信又進來了：我在h市，抽空我們一起喫個飯？
徐歲寧略帶惋惜的說：我現在，不在h市呢。
洛之鶴理解的說：原來還沒有回去，那咱們有空約。
徐歲寧說了句好，就放下了手機。
陳律這會兒也正好收到陳則初的消息，先是問他身體怎麼樣了，然後又問回國時需不需要來接他。
他頓了頓，餘光看了眼徐歲寧，自然不能讓陳則初撞上她，皺了下眉，道：不用了。
陳則初道：周意最近倒是擔心你擔心得不行，天天問我你的情況。她自己的身體分明更加嚴重，心思居然花在你身上。不過，她一向在意你，畢竟願意爲你嫁給那老頭。
陳律道：那邊還麻煩您替我照看照看。
陳則初：她畢竟算是陳式的功臣，你不說我也會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則初告訴周意他的情況了，下午時刻，周意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陳律看了眼徐歲寧，後者體貼的說：“你接吧，你生病了，她擔心你也沒什麼。”
只不過陳律開了免提，這還是讓徐歲寧感覺到尊重了的。
周意也是個人精，從陳律說話略顯話少當中，就能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你身邊是不是有人？”
“嗯。”
“是誰？”
陳律頓了頓，繞過了這個話題：“身體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