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再一次將他給拋下了?不行!一定要找姑姑問問,當年爲何和父君一戰?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姑姑和父君反目成仇?難道,是因爲凌虛大帝?他們三人之間,倒底有什麼恩怨?
想要找出答案的檀澤,趁着在場衆人注意力被分散時,悄悄地離開了吟風崖。連身爲守將的白燁元君,都未曾招呼一下。
那白燁也是,一時八卦之心勝起。不知何時湊到了巨木仙君桌旁聆聽閒言碎語,哪兒還有身爲仙人的謹言慎行?等他回過神時,君上早就沒影了!
對了,帝君怎麼還傻站着?他該不會是被幽冥主暗中偷襲了吧?
原來,雨澤妙靈一走,周獨幽的魂也跟着走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拋棄,卻更堅定他的那顆執着的心。此生,一定要得到靈兒。
他清楚,靈兒邀他去域外山決戰。是爲了她的哥哥雨澤昆尋。她是想替雨澤昆尋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不行!他絕不能讓靈兒有半分的閃失。
既然,雨澤昆尋還被封印在域外山,也不知道靈兒復生了。索性,不要去招惹雨澤昆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如今,離九星曜日還有一段時日,他可以趁此機會重新追回靈兒。
這一次,他一定要讓靈兒站在他的身邊,而不是選擇雨澤昆尋!
當週獨幽下定決心後,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了。當即收好九凰琴,負手踏碎虛空而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見帝君一走,旭陽那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幽幽的舒了一口氣。這時,他猛然發現,自己後輩一身冷汗,早已經溼透了。
如今,姑姑走了,帝君也走了。對了?檀澤那小子呢?怎麼不見人影?該不會是去追姑姑了吧?算了,那小子身爲天君,他可管不了。愛咋地咋地,跟他沒關係。
“諸位,今日朝聖日就此結束!多謝諸位捧場,本君不勝感激。”
隨着旭陽一聲提議,宴會就此散場。
離開了滄盈山的雨澤妙靈,領着鬧鬧一路疾行,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山脈,隨手開闢了一個洞府,準備閉關調養,藉着無憂果的藥效,封印自己對周獨幽的情感。
不曾想,檀澤那小子一路急吼吼的,還是追上了她們。
“姑姑。”
當雨澤妙靈聽見檀澤的聲音後,便知檀澤此來,所爲何事。
可是,周獨幽與哥哥的恩怨,本就是上一代人的事。與檀澤無關,也不該將他牽扯進其中。當即扶額故作頭疼道:“檀澤,姑姑舊疾復發,需要閉關幾日。有什麼要緊事,容後再議。”
“姑姑,您生病了?舊疾?什麼病?什麼患上的?嚴不嚴重?”
一時間,檀澤過於憂心姑姑的健康,緊張地追問着。絲毫沒發現,這只是姑姑打發他的謊言。
雨澤妙靈搖搖頭,寬慰道:“無妨,孤還是能忍忍的。孤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可眼下還不是時候,等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說完,雨澤妙靈下意識撇了鬧鬧一眼,讓鬧鬧不明所以。可檀澤是個人精,當即明白了姑姑的話意。的確,眼下有塗山的人在,姑姑與父君的事,不宜讓外人知曉。
明白自己有些衝動了,檀澤連忙說道:“那好,姑姑若有時間,一定記得傳喚我。”
遠遠的傳來一陣銅鈴聲,檀澤聞聲一變。原來,是白燁元君騎着白虎,四處尋找自家君上。
檀澤擔心姑姑在此閉關被人叨擾,遂提議道:“姑姑,您且安心閉關。侄兒就不多打擾了,先行離去。”
“嗯!”
雨澤妙靈心下一鬆,那小檀澤的手下,來的倒是挺快的。也好!替她解決了一個小麻煩。
臨行前,檀澤不放心姑姑一人在此閉關,再三叮囑一旁的褚延鬧鬧道:“臭小子,如今你是姑姑的弟子。今日姑姑閉關,身爲弟子,你一定要守護好姑姑。若姑姑有半分閃失,本君拿你試問。”
隨後,他拿出一枚赤白金的令箭遞給了褚延鬧鬧,並叮囑道:“若有人打擾姑姑閉關,你便催動此物。”
“沒問題的,天君。”
小狐狸穩穩的拿着令箭,拍着胸脯打着包票的承諾。
坐在白虎身上的白燁,捧着手大聲呼喊着自家君上。自打他出來後,邊走邊問附近的仙精,才尋到了此處。
不見自家君上的身影,他也十分慌張。上一次,把自己弄丟在北冥海也就算了。這一次,還把自家君上給弄丟了。回去不得被奉天爆錘一頓?到時候,可慘了!
檀澤聞聲,也不敢多作停留,對雨澤妙靈恭恭敬敬地行完一禮,飛身離去。
“師尊,您放心閉關,我一定會守護好您的。”
褚延鬧鬧不忘天君臨走前的囑託,再次向雨澤妙靈承諾着。
雨澤妙靈聞言一笑,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動她雨澤妙靈的。有賊膽的人,早就被她除乾淨了。剩下的都是些有賊心沒賊膽的慫包,不足爲懼。
她伸手摸了摸鬧鬧的狐狸腦袋,打趣道:“就你一個地仙,如何守護爲師?”
說完,她輕輕一笑,鬧鬧當即滿臉通紅,害臊的摸了摸脖梗子,緩解這尷尬的氣氛。“那個…我還有天君的令箭,就算我不能保護師尊,天君能呀!”
雨澤妙靈聞言,再度笑了笑。就檀澤那小子?別說鬥得過淵舟了,怕是連悔無極那小鬼都鬥不過。某些人,他是攔不住的。
(“某些人”特指周獨幽。)
“好了,我該閉關了。你就在附近等着,不要四處亂走即可。”
說完,雨澤妙靈隻身進了洞府,封山閉關起來。
一晃三日,轉眼一過。雨澤妙靈也調戲好了神魂,將一些莫須有的感情再次封印。那顆心再次迴歸冰冷無情,猶如十六萬年前,踩着累累白骨扶搖直上的狠人大帝。
出關後,鬧鬧率先遞上了一個包裝精美的木匣子,看長度剛好可以容納一把琴。不用雨澤妙靈猜,便知裏面放了何物。
果然,鬧鬧一見師尊出來了,連忙上前說道:“師尊,帝君昨日曾來過,命弟子將九凰琴轉交給師尊。師尊,您看如何處置?”
九凰琴實在是太貴重了,小狐狸怕自己保管不好琴。惹得帝君不悅,那可就遭了。
雨澤妙靈看了看木匣子,整顆心也十分平靜,徐徐說道:“這琴又不是孤的,你收下幹嘛?既然他把琴給你了,那你自己先收好。尋個合適的機會,再還給他吧。”
她故意拔高了聲音,其中蘊含了一絲神尊之力。她知道,周獨幽身在附近。這席話是故意說給周獨幽聽得,其用意:是讓他適可而止,不要白費力氣了。
師尊拒收?一時間,鬧鬧左右爲難。算了,聽師尊的話把琴收好,等下次看見帝君的時候,再交還給帝君。
遠在山林間的周獨幽,自然一字不落的都聽見了。靈兒不收琴,在他的意料之中。此刻的他一襲白衣綠衫,煞是清爽。立於桐樹之下的他,手持紙扇緩緩輕搖,微風浮動間青絲飄逸靈動。
宛若畫中仙,仙中畫。
“師尊,眼下您已出關,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
那日,鬧鬧乖乖的跟着師尊離開了鳳凰族,都把在場的兄長都給忘了。也不知阿兄有沒有埋怨自己,不聲不響地將他丟下?
他也想過悄悄回去跟兄長交代一番,又擔心師尊一人在此閉關不妥。所以,這件事也就沒了下文。也不知道阿兄是否歸家?有沒有跟父君說自己在外面偷偷拜師一事?父君會不會怪罪自己?等等…
雨澤妙靈瞧出了鬧鬧的小心思,伸手敲了一下他那狐狸腦袋,詢問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家了?如今孤閒人一個,不如陪你歸家一趟,如何?”
鬧鬧聞言難以置信,師尊要去塗山?真的嗎?他又驚又喜道:“真的嗎?”
雨澤妙靈故作嚴肅道:“不想回家?那就算了!”
見師尊反悔了,鬧鬧連忙拉着師尊的衣袖,激動地應道:“要的要的,好師尊,就陪鬧鬧回塗山吧?”
被拽住雨澤妙靈,倒也不繼續捉弄他了。數十萬年沒見褚延齊霄,也不知那狐狸如今什麼樣了,還有沒有那麼自戀?
靈兒要去塗山?
那桐樹下的人得知這個消息後,一臉的若有所思,隨後離開了此地,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