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狐狸同行,雨澤妙靈遠望四周,山野樹靜如故,與記憶別無二致。
“當然!”
褚延齊霄本是就是個念舊的人,怕她回來後記不得塗山,也怕她忘記了自己。所以,努力保持着當年她離去時的風貌。
“對了,我族的情緣樹尚在。今日閒暇,不如趁興一遊?如何?”
情緣樹本是塗山的聖樹,是姻緣神親手栽種在此地。凡是有情人在情緣樹下祈願,必將心誠所致,終成眷屬。所以,塗山成爲了仙界又名的紅娘地,不少仙侶成羣結隊拜一拜情緣樹。
面對褚延齊霄的邀請,雨澤妙靈搖搖頭,拒絕道:“不必了!”
她倒是不是怕熱鬧,而是情緣樹只有一人。除了周獨幽還能有誰?他早已在情緣樹下等候着,她纔不去呢!
見雨澤妙靈神色不對勁,一絲賭氣的情緒落入了他的眼中。他心有不甘,難道,她知道凌虛大帝也來了塗山?順勢問道:“對了,你可知塗山近日到了一位貴客?”
前些日子,凌虛大帝突然造訪塗山,讓塗山上上下下都忙亂了陣腳。傳聞這位神祕的大帝爺一向不問世事,鮮少世出?爲何離開了滄盈山後,繼而又來了塗山?
他們塗山可不像鳳凰族手欠,沒拿這位大帝爺的東西。難道,是帝君知道阿靈會來塗山?所以來提前等候着阿靈?
大概是褚延齊霄心中的不甘在作祟,見阿靈不答,他終是忍不住繼續問道:“你是不知道,這仙界已將你和那位的流言傳了一百零八個版本,本本都是有鼻子有眼的,本王差點兒都信以爲真了。更有甚者,居然還說鬧鬧是你們的私生子。”
他面上裝作毫不上心,心裏卻緊繃着一根弦。他怕阿靈告訴他,心中喜歡那個人。
面對狐狸的有心質問,雨澤妙靈卻充耳不聞,三分譏笑道:“既然是位貴客,那你還不趕快掃榻相迎?隨時貼身伺候?同孤這個醜八怪閒扯什麼?”
這臭狐狸總是話裏有話,沒憋着好屁。她纔不上套兒呢!至於跟周獨幽的流言,他們愛怎麼傳都隨便。自己若是站出來澄清,反倒坐實了跟周獨幽的關係。
褚延齊霄見她這般不在意,頓時笑顏一展。那笑魘如花的臉霎時猶如百花齊放,美的那叫一個奪人心魄。不在意?看來,她不喜歡那人?那便好!
“瞧尊主大人這話說的?您纔是我的貴客。看在咱們相交多年的情分上,本王這點特例還是該給的。冷落誰都不能冷落了我們的美人兒呀。”
臭狐狸的一摞彩虹屁,聽得雨澤妙靈直翻白眼兒,立即吐槽道:“誰稀罕?”
“我稀罕。”
“滾!—”
“別介呀!”
褚延齊霄毫無狐王風範,依舊嬉皮笑臉地接話。二人當即開啓了鬥嘴模式,不知不覺來到了狐狸洞。
不管過了多少年,狐狸依舊喜歡住在洞穴內。或許是缺乏安全感吧?狐狸洞內採光極好,靈氣充裕,算得上是一處絕妙之地。
一路上,褚延齊霄帶她專程挑選了一條僻靜的小道。一路行走無人打擾,倒也合了雨澤妙靈的心意。
褚延齊霄帶着她去的地兒,自然不是行宮大殿,而是曾經獨居過的地方。一處洞穴中駐立着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離木屋不足三米處,有一顆紫櫻花。這顆紫櫻足有一丈寬,三丈高,樹枝茂密,濃密的綠葉中綴滿了朵朵粉紫色的小花,常年花開不敗。
那紫櫻花開,常年不敗,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淡淡的花香,讓人聞之耳目一新。重遊故地,雨澤妙靈自然也不跟他客氣,大大方方地進了木屋。
讓她不曾想,歷經十三萬年,這屋內的陳設一如從前,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她如自來熟般開始打量着每一間屋子。晃眼間,發現書房中多出了一副畫,就懸掛於牆壁之上。
一時好奇心起,雨澤妙靈便遠遠的細瞧了一眼。那畫像上似乎是位女子,一襲白衣坐於紫櫻花樹上,可爲何沒有描繪女子的面容?
她正欲出口詢問。沒曾想,卻被眼疾手快的褚延齊霄快上一步,施法將畫收了起來,生怕被她看到不該看的。
這一番動作快如流水電石火光,讓雨澤妙靈一臉錯鄂。這狐狸該不是藏了什麼貓膩吧?難得見他小心翼翼的神色,她不免調侃道:“臭狐狸,不就是你家夫人的丹青圖嘛?有何見不得?”
說着說着,她又覺得似乎哪裏不對勁兒。若是狐狸的夫人,還怕給自己看?或許,這畫像上的女子壓根兒不是他夫人,而是另有其人。
想至此,雨澤妙靈不經嘴角一揚,一臉諱莫如深笑道:“臭狐狸,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偷偷養了小妖精了?怕被孤抓到現行,去狐後面前告發?”
雖說狐狸專情,可褚延齊霄這廝分明就是個藍顏禍水。曾經風流成性,最喜歡跟女仙女妖們勾勾搭搭,曖昧不清。如今,狐崽子都這般大了,還沒個正形?
褚延齊霄笑而不語,心底不經默唸道:阿靈,你就是藏在我心中的小妖精。
誠然,他心裏是這般想着,嘴上卻胡亂扯道:“那就更不能讓你發現了,若讓你知道這畫的是誰,轉身便告知我家夫人,豈不是壞事?”
“你這臭狐狸,還是這般浪蕩子?狐狸崽都長大成人了,也不知收斂一些?如何對得起你家夫人?”
見褚延齊霄這般答話,讓她有些微微感嘆。能觸手可及的幸福,爲何不學會珍惜?若像她那樣愛而不得,或許才知道後悔吧!
“好了,就別提這些掃興事了。既然都到我的狐狸洞,自然少不了要嚐嚐本王親手釀造的花題釀。”
褚延齊霄打斷了這個悲傷的話題,揚臉一笑燦若百花。緊接着搬出早已備好的美酒,忙活道:“自打聽到你的消息後,我便親自取出這幾罈子酒。巴巴的等着你來塗山一醉方休。”
“嗯!還是臭狐狸你瞭解我。”
面對美酒,一下子勾起了雨澤妙靈的小饞蟲。那些年沒有周獨幽的日子,她嗜酒如命,想用酒麻痹自己不去想他。所以,不知不覺間養成了一個愛喝酒的毛病。
“來,今日我們痛飲一場,不醉不歸,如何?”
“孤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