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見過那個王保長的兒子嗎?”
趙元喜搖頭:“小時候好像見過,都不記得長啥樣了,後面王保長不是把他送出去上學了嗎,誰知道他現在長啥樣。”
趙元蘭一手托腮:“最好長的好看點。”
趙元喜哼了一聲。
“不說這個了,好好剝蒜。”
廚房裏,唐思文與何菊兩個人一起忙活。
做紅燒肉要炒糖色,唐思文放了些冰糖進去,何菊看着那一小罐子的糖,問了一嘴:“這段時間,生意咋樣。”
唐思文:“就跟以前差不多,那些洋藥好用還是好用,但是太貴了,買的人少,賺不到幾個錢。”
何菊:“那這次小蘭打的針,花了好多錢。”
唐思文擺擺手:“一家人,說這些。”
聞言,何菊道:“樂樂非要養豬,我們就抓了兩頭回來,今年過年肉肯定不缺了。”
唐思文一把香料丟進鍋裏,蓋上了鍋蓋,做完這些就處理起來羊肉。她聽到何菊說的,有些意外:“她養?”
何菊點頭:“每天就去打豬草,我看養的還可以。”
唐思文頓了頓,又想起來今天的事情,她問何菊:“苗水娃的那個婆娘怎麼樣?”
何菊回憶了一番:“還可以啊,會爲人處事,手腳還勤快。”
唐思文聽這話,心中又滿意了些。
“那她孃家怎麼樣,我少回去過,你曉得那個莫家溝窮不窮?”
何菊聽到莫家溝,道:“莫家溝不窮啊,人家那個坳裏好幾頭牛,她孃家還是打鐵的,有家底,那邊的田土都好,每一年都比別人家多收一兩成穀子。”
唐思文聽到這個回答,再次滿意點頭,而後她便與何菊說起了今天的事情。
何菊的眼睛也放了光,但是她顧慮更多。
“這個說不定啊,再說了,別人家都沒來問,我們咋好意思自己去問,先等一段時間再說吧。”
唐思文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叮囑:“你喊她少出門野了。”
何菊:“我曉得。”
兩個人就這麼聊着,飯也差不多要做好了。
最後唐思文再隨便弄了個白菜豆腐湯,調了些蘸水,菜就差不多好了。
趙元康掐着飯點到家了。
看着一屋子的弟弟妹妹,他笑了:“今天是啥子日子,都來了啊。”
趙元喜和趙元樂擺碗筷舀飯,唐思文這邊招呼他:“快點洗手,過來一起喫飯,今天一家人一起喫個飯。”
一張大圓桌子,剛好十個人,趙大成還拿出來自己珍藏的藥酒,給趙三成也倒了一杯。
一家人其樂融融,一起喫喫喝喝說說笑笑。
趙元樂一口一塊紅燒肉,臉上都是滿足,再來一口回鍋肉,她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她又吃了一口蒸的羊肉,嘴巴里頓時辛香瀰漫,很辣,但是很好喫。
她悶頭喫着,心中愈發鑑定了養豬與賺錢的目標。
必須得有錢啊,有錢才能喫上肉,有錢才能給菜裏放油啊。
趙元樂覺得自己並不是個特別追求榮華富貴的人,她只是想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能好喫好喝而已。
在這裏,喫飽穿暖都算中產了。
心中微微嘆息,趙元樂再給自己的飯裏倒了一碗湯。
與此同時,一個人在家的趙二成,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他餓了。
而後,他的手摸倒了旁邊的凳子上,上面放着兩個冷饅頭。
“唉…”
被衆人遺忘的趙二成,自己啃起了冷饅頭。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能夠快點好起來,這種躺牀上不能動彈的日子實在是太難受了。
就在他要啃光一個饅頭時,屋外傳來一絲動靜。
“哪個?”
趙二成朝着屋外問了一聲。
於寡婦聽到趙二成的聲音,一下子又跑了出去,消失在一條小路中。
她的眼眶處還是腫着的,手裏是一包野果子,外面用樹葉包起來。
此刻她已經跑到了沒人的地方,而後慢慢停下,她有些懊悔,又有點失望。
她不知道趙二成一個人在家,早知道她就不進去看那一眼了。
這時候很少有這酸甜的野果子,今天她剛好碰着了,還想着拿去給那個妹娃嚐嚐呢,結果沒見着人。
心中略微失望,於寡婦想了想,又走了過去,把這包野果子放在了趙家的柚子樹杈上,而後她又趕忙離開。
縣城裏,趙家人喫完飯,趙元喜和趙元樂收拾碗筷桌子。
看着那一大盆的米湯,趙元樂有些疑惑。
“真的要用米湯洗碗?”
趙元喜點點頭:“是啊,你還要喝?那你再喝點。”
趙元樂:“米湯能洗乾淨?”
趙元喜笑了:“以前也這樣啊,油多的話就用米湯洗,再清一遍就是了。”
“哦,我就是覺得今天的油有點多。”
趙元喜:“難得一家人聚齊,我娘才捨得。”
趙元樂:“我爹沒來啊。”
趙元喜一愣:“嗯…差點忘了,沒給二叔留菜啊。”
村裏,啃着第二個冷饅頭的趙二成打了個噴嚏。
趙元樂:“算了,我爹這段時間喫的可以,再說了,太葷了他吃了也不好,別給他留了,他天天喝雞湯呢。”
此時,村裏的趙二成又打了個噴嚏。
兩姐妹兒把碗洗了,屋子收拾了,出來的時候,發現何菊已經叫着要回去了。
唐思文:“多耍一下啊。”
何菊:“不行哦,再耽誤,回去天都要黑了。”
趙元樂一看,趕緊道:“等一下,我還要去還書。”
趙大成很是意外:“你就看完了?”
趙元樂點點頭:“是啊,看完了現在去還,說不定還可以退錢呢。”
一聽這話,本就對於趙元樂租書那五毛錢心痛的唐思文,便催着趙元樂去還書了。
“快去快回啊。”
趙元樂跑着出去了,唐思文笑了:“那還是在這裏耍一會兒,等她回來。”
何菊便又坐了回去。
趙元喜抱着幺兒,狠狠親了一口:“來,再跟大姐姐玩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