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鄉村養豬婆 >093陳墨潁
    去春暉書店的路趙元樂還記得,她自己去那邊,在路上又開始好奇的看着周圍的路人。

    她主要在看路人的頭髮。

    從那天看了那幾本書,稍微瞭解這個時代後,她就有了一個疑惑。

    現在的大總統比較偏愛各種西洋的新東西,所以提倡男人們剪簡單的短髮。

    可大部分的人們,已經習慣了留長頭髮,也深信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輕易是不會斷髮的。

    然而,趙元樂這一路看到的年輕男人大多都是短髮,只有一些男的老人還留着長髮。

    趙元樂心中很納悶也很好奇,這不是才元年,一年的時間,那大總統到底是用的什麼方法讓人都把頭髮剪了。

    她翻找過原主的記憶,但是卻沒找到具體的。

    不過她覺得這一位大總統也是真厲害,居然能在這麼斷的時間裏面改變大多數人固有的觀念,牛逼!

    走走看看,趙元樂再一次到了這個書店的門口。

    這一次,沒有那個年輕有點小帥的老闆兒子了,只是一個戴着方帽的中年男人。

    看到趙元樂走進去,這男人露出笑臉迎客。

    “小姑娘,要買什麼?”

    趙元樂:“我先自己看看。”

    聞言,中年男人笑着點了點頭,伸出手做了請的動作,很快又收回去手在櫃檯忙活其他東西。

    趙元樂走進書店裏面,瞧見了正在裏面整理雜物的小門童。

    她對着小門童一笑,小門童便又不好意思的紅着臉別過身去。

    輕笑一聲,趙元樂開始在一排排的書架子前看了起來。

    這裏的書都是繁體字,一類歸一類的放着,大部分都是從前科舉類需要的書,少數一些話本子雜談放在不起眼的位置。

    看了一圈,趙元樂只在角落裏看到了女戒女訓,女論語,女範捷錄,上面已經落了灰。

    可見,這個時候女子的認字讀書率實在是太低了。

    趙元樂看罷,轉頭開始找尋一些有意思的書,譬如介紹風俗人情的,或者記述地理風景的。

    最後,還真給她找到了一本。

    五嶽遊記。

    拿起這本書,稍微翻看了一下,發覺這上面不僅記載了人文地理了還兼顧自然,趙元樂覺得可以買下了。

    櫃檯的中間男人還在忙活,趙元樂將書放到他面前時,他才擡起頭來。

    他仔細的看了一眼趙元樂買的書,笑了。

    “小姑娘還看這個啊?”

    趙元樂:“這個看起來有意思,多少錢一本。”

    聞言,男人笑道:“二兩銀子,要是用銀元的話,就兩個銀元再添兩百個子,毛票不收。”

    趙元樂:“…”

    好傢伙啊,知識果然是最貴的。

    這男人似乎看出來趙元樂的爲難,又道:“其實也可以借書,不過要押金。主要我們這些書,都是工人手工做的,不是那種機器廠裏粗製濫造出來的,質量可是有保障的。”

    趙元樂心中暗自嘆氣。

    她以爲自己賺了幾個銀元,買一本書還是買得起的,誰知道這書的價格可以直接將她掏空。

    算了,買不起,不買了。

    趙元樂放下書:“我沒這麼多錢,不買了。”

    男人似乎也是料到了,笑着將書收了回去,對着趙元樂點點頭,而後繼續低下頭忙活自己的東西。

    就當趙元樂準備出去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一人。

    原本在那裏低頭忙活的男人,似乎腦側還長了眼睛一般,直接停下手裏的活,對着來人彎腰鞠躬。

    “少爺。”

    趙元樂看過去,見到了這個小帥的老闆兒子。

    老闆兒子明顯也是記得她的。

    “嗯,小姑娘又來了?”

    趙元樂點點頭:“嗯,我來看看。”

    老闆兒子看見櫃檯上的書,伸手拿過去看了看。

    他的目光從書上落在趙元樂臉上:“厲害啊,還看這個,是看過了都記住了?”

    趙元樂:“…”她好像對着很多人都裝逼過?

    見趙元樂不吭聲,老闆兒子輕聲笑了。

    “喜歡嗎?”

    趙元樂:“看了兩眼覺得有意思,本來想買的,可是我沒那麼多錢,就不買了。”

    老闆兒子一聽,直接將書放到了趙元樂手裏。

    “喜歡看就拿去看,看完了再還回來就是了。”

    趙元樂忍不住感慨:“你就不怕我不還?”

    老闆兒子:“不怕。”

    趙元樂:“那要不再登個記!”

    老闆兒子笑着搖頭:“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你名字了。”

    趙元樂長長的哦了一聲,而後反問:“那你叫什麼名字?”

    老闆兒子緩緩開口,聲音和整個人周身的氣質一般溫和輕柔。

    “陳墨潁。”

    說完,陳墨潁提筆在一張空白紙上寫下了這三個字。

    趙元樂看了一眼,輕輕的唸了一遍,小聲道:“不愧是書香門第的。”

    取的名字都有文化有水平的多。

    陳墨潁聽到趙元樂的話,笑問:“你以爲這是哪裏的典故?”

    好巧不巧,趙元樂還真記得這首詩。

    “墨痕生夏雨,筆潁熟秋風。是這個吧?”

    陳墨潁眼中精光微閃,不由追問。

    “這是哪一首詩?從未聽說過啊?”

    “啊?”趙元樂也有些驚訝,但很快也反應過來。

    這個世界有詩詞曲,也有同類型的書或者內容,但是具體的一些字和著作者是不一樣的,都是有區別的。

    所以她記得這首詩,在這個世界上可能不存在,也可能存在類似的,不一定會有一樣的,有一樣的也不一定是很出名的。

    陳墨潁見狀,又道:“是我孤陋寡聞了,世上詩句千千萬,未曾聽聞的好詩自然也不少。

    不過我的名字,並不是出自這個,只是因爲我小時候抓周抓了一塊墨,而又恰巧五行缺水,算命的給添了一個潁字。”

    趙元樂:“原來如此。”簡單粗暴的命名法,是她想多了。

    陳墨潁忍不住輕聲唸了一遍趙元樂說的這句詩,臉上是頗爲欣賞的表情。

    “是一句好詩,就是不知道能否聽到一整首。”

    趙元樂聞言,很是直接的就開始背了起來。

    “字耕,宋…咳咳。

    此田無水旱,只在硯池中。

    善作諸家體,能成八法功。

    墨痕生夏雨,筆潁熟秋風。

    蓑笠辛勤者,常憂歲不豐。”

    聽完,陳墨潁發出疑問:“作者叫宋咳咳?”

    趙元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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