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趙元樂：“我就知道是他。”
來財：“他讓我一看到你就去告訴他。”
趙元樂：“我就說呢，每次都能莫名其妙碰到他，不過你這跟蹤人的功夫也確實挺厲害的，我試了好多次，都沒逮着你。”
來財不由笑了一聲。
“有一次差點就給你發現了，還好我反應快。”
趙元樂：“還是挺厲害的。”
來財沒吭聲了。
他是靠這本事混飯喫的，至於到底怎麼混飯喫，就不好和趙元樂說了。
小福望着趙元樂。
“姐姐，你別怪我哥哥，那個人每次給我哥哥銅板，我哥哥爲了我有餅喫，纔跟着你的。”
趙元樂笑了：“我不怪他，只是希望他以後不跟着我了。”
小福趕忙望向自己哥哥。
“哥哥，你以後別跟姐姐了。”
來財點頭：“以後不跟了，其實那個人之前就已經跟我說了不用再跟了。”
趙元樂哦了一聲，又問：“到底什麼時候說的？”
來財：“幾天前吧。”
趙元樂又問：“你準備以後怎麼樣。”
來財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樣。
趙元樂看一眼小福。
“其實，要是你一個人，我是懶得管的。
但是我見你還有一個妹妹，所以忍不住問問。”
主要她見着小福模樣還挺標誌，漂亮對於小福這樣的女孩子來說，可不算什麼好事兒。
來財輕嘆了口氣。
“我也不曉得。”
他也不是沒想過將妹妹送人，可誰家樂意要一個妹娃呢，要過去又不好好對待呢？要怎麼辦？
想了想，來財道：“等我再大點，就可以去碼頭上面揹包了，要不然就去幹其他的，總能掙到錢，喫得飽，有個地方住，能養活我妹妹。”
小福也道：“我再長大點，就可以撿更多垃圾，賣好多錢，不用哥哥你操心了。”
來財輕笑：“這幾天就莫去了，昨天你就是去撿那個瓶子才掉河裏的。”
小福嘆了口氣。
“那個瓶子是鐵的，可以換一個餅吃了，要是我沒有踩滑就好了。”
趙元樂卻不由問了一個問題。
“你覺得再過兩年，你真的能夠有那樣的力氣和體格？你妹妹跟我說你十六了，但是你的個子看起來根本不像十六的，比十四的還差點。”
來財：“我還沒開始長的，男娃都是這個年紀才長的。”
趙元樂搖頭：“要是沒喫夠東西，你二十了也長不高。”
來財沉默了。
趙元樂看到前面的路口，站住了。
“你們有啥要忙的嗎？”
來財：“沒有。”
他只是個無業遊民。
趙元樂：“那就跟着我吧，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找到事情做。
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面，只是試一試，不一定能成功，要是不成功，我也沒辦法。
主要我家也不是啥子大戶人家，現在養不起工人，只能幫你去其他人家找工。”
來財眼中有了一絲亮光。
“好，謝謝你！”
小福拿着糖，又舔了一口，然後再不舔了，她要留着以後喫。
“我先過去，要是有機會，再叫你們過來。”
來財點頭，抱着小福站在了這裏。
趙元樂朝着書店過去。
書店現在有了一些變化，旁邊的店面開了，裏面擺放着一些文具，還有各類報紙，幾個穿着新式華服的人在裏面，似乎是商議着什麼。
陳墨潁就站在中間，衣着簡單，臉上掛着淺笑，仔細的聽着幾人說的話。
趙元樂靠近，他如有所感，擡頭看了過來。
見果真是她，他微微一笑，對着幾人說了句失陪，快步而來。
陳墨潁：“來借書的？”
趙元樂笑着搖頭：“不是。”
陳墨潁：“那是來買鋼筆的。”
趙元樂看一眼那邊，點點頭。
“有的話，可以買。”
清風徐來，他伸手，示意趙元樂朝書店裏面去。
“進去說話吧。”
趙元樂跟着他一起進去。
書店裏面一個小屋子。
陳墨潁讓人給上了茶。
趙元樂喝了一口，剛想開門見山，誰料陳墨潁先開口。
他說起了自己的報紙。
“最近幾天，進展不少，其他的問題解決的差不多了，就是這個名字，爭論不休。”
趙元樂：“報紙的名字？”
陳墨潁笑問：“不然還是什麼呢？”
趙元樂一笑：“我還以爲是新式學堂的名字呢。”
“這個嗎？”陳墨潁：“這個不算我的主意，本身縣裏就應該弄這個，但是縣長拖延，還想吞喫這部分的錢，所以明兄直接換了我的名義，還讓縣長到處要錢，最後也不許他掛名。”
趙元樂忍不住笑出聲。
“乾的漂亮。”
陳墨潁：“學堂的名字還是按照百靈縣的名字來，大總統規定的，以後新式學堂，都按地名來，後面再加其他後綴。”
趙元樂覺得這規矩挺好的。
陳墨潁再次提起報紙的名字。
“報紙的名字很重要，討論的人也各有看法，爭執不下。
我是覺得，要切合主題，又要針對想要吸引的人羣。”
趙元樂不由想起了曾經學過的歷史，隨口道：“要不叫新青年？你不是要宣揚新時代的思想嗎，又想吸引年輕人注意。”
聽了這話，陳墨潁頓時露出思索表情。
“新青年…跟我想的倒是一樣。”
趙元樂驚訝：“你，確定？”
陳墨潁很是認真的點頭：“確定，我想過這個名字，也提過，但是有人覺得太過於簡單，所以並沒有得到全部贊同。”
趙元樂：“好名字一定得複雜嗎？我覺得新青年這個名字特別好，簡明扼要，非常具有代表性。
你應該堅持這個名字。
大不了就投票，少數服從多數，真要全部人都滿意的，得商量到什麼時候去啊。”
陳墨潁聽着趙元樂的話，笑着點頭。
“我知道了。”
他也喝了一口茶，問起了趙元樂此次的目的。
“不是借書，又不準備買鋼筆，應該是有別的事吧。”
趙元樂嘿嘿笑了兩聲。
“我還真有事，想找你做件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