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個月能拿五塊錢,劉小紅基本上只要看到事情就會動手做。
趙元蘭可是樂開了花,從此以後她就不用再洗碗洗衣服了。
而劉小紅雖然一見到事情就做,卻依舊覺得這份工很輕鬆。
就餵豬餵雞鴨,洗個衣服做個飯,做飯還不用燒火,那竈上的開關一擰就可以了。
用水也無所謂,旁邊就是水井,這趙家還包了她的飯,飯菜有油水不說,還能喫上果子點心和糖。
而最讓她喜歡的,就是趙家的茅廁,一個沒有蚊子嗡嗡叫的茅廁,一個方便時候不用隨時提防被叮咬的茅廁。
她甚至覺得這比在自己家的日子還舒服,在自己家還沒這些呢。
何菊對於劉小紅這種勤快人很喜歡,當得知劉小紅女紅不錯,會繡東西之後就很高興了。
趙元蘭也沒想到,自己不用做飯洗碗洗衣服,卻迎來了更難受的女紅。
豔陽天下,劉小紅將差不多的事情做完了,拿着何菊給的針線和布料,坐在小板凳旁,認真的教着趙元蘭針法。
“你看,這是平針,最簡單的,你先學這個,把這個學會,縫東西的針腳練會了之後,再學其他的。”
趙元蘭苦哈哈一張臉,拿着針的手指小心翼翼,她已經紮了自己三次了,痛死了。
何菊在一旁很是滿意。
“好啊,這麼大的太陽就該在家裏繡花,哪個還跑出去野,看你曬的。”
趙元蘭看一眼趙元樂,決定拉人下水。
“二姐姐怎麼不學。”
趙元樂拿着午林做好的工具,兢兢業業的研究牙刷的事情,聽到這話,感慨:“沒辦法啊,我要掙錢啊,再說了,姐姐我可有掙錢養活自己的本事,你還沒有呢,現在不學,以後就來不及了。”
趙元蘭:“咱家不是有錢了嗎。”
趙元樂哼了聲。
“有錢?別說咱們還沒有很有錢,就算是有錢到這輩子喫喝不愁了也不能不做事。
人不做事,就廢了。
再說了,家產再多,也經不起一直敗的。”
趙元蘭忍不住反駁:“你之前還說錢多了就會生錢,就放哪兒,什麼都不幹也會自己變多。”
“額…”這話她是說過,但是…
趙元樂語重心長:“可是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所以還是得有本事在身,環境再變都不用害怕。”
何菊在一旁贊同點頭。
“就是,小蘭要聽姐姐的話,好好學,這個學會了也可以賺錢的。”
劉小紅附和:“這個是啊,厲害的繡娘,繡一件好的,賣了的錢,一年都喫喝不愁。”
趙元蘭眼睛一亮。
“真的?”
劉小紅點頭:“是啊,但是這種人都是從小就學的,有大師教,我這個技術一般,就是會兩招,做個荷包和平時自己家裏人穿衣服鞋子是夠的。”
聞言,趙元蘭眼中的光暗淡了不少。
“唉…”
這時候,金鳳揣着一袋子瓜子走了過來。
她笑着坐到劉小紅旁邊,將瓜子在衆人面前攤開。
一開口,就是那熟悉的一句話。
何菊跟配合。
“啥啊?”
劉小紅和趙元蘭手裏的針也停下來了,兩人都好奇的看向金鳳。
趙元樂嘆了口氣,拿着自己的東西去了那邊的豬場。
自從劉小紅到了這裏來,金鳳便日常過來,四個人每天都在聊八卦,有時候秀兒娘路過也會加入進來,王老婆子時不時也會過來,說一些陳年老料。
趙元樂對此是沒什麼興趣的,這種時候更願意到另一旁弄牙刷和刷子。
提着東西到了這邊,趙元樂看到沼氣竈旁圍坐的幾個人。
這幾個婦人也在聊天。
一旁的沼氣竈上煮着其他東西,還有燒水的。
趙元樂到了掛着收草藥牌子的前面坐下,不禁問了旁邊的午林爹。
“我三叔呢?”
午老頭子提着一簍子豬草,指了指河邊。
“他拉牛到河裏滾澡了。”
趙元樂點點頭,看了一下週圍的草藥。
如果她沒記錯,今年的草藥比往年少了很多的樣子。
大概是跟天氣太熱有關係吧。
想罷,趙元樂坐在這裏開始弄東西,那邊於寡婦拿着一袋子洗乾淨的豬毛過來了。
“這個是弄好了的豬毛,你看看。”
趙元樂看完這些豬毛,露出讚賞的目光。
“真不錯啊。”
於寡婦笑笑,坐在旁邊,也和趙元樂一起弄了起來。
她的手指靈巧,做的牙刷要比趙元樂的細緻很多。
趙元樂:“等到了秋天,這些豬換毛的時候,就可以找人一起弄了。”
於寡婦笑道:“這些豬之前都沒掉毛,自從你要弄豬毛之後就經常掉,還長的多快,像專門給你多長毛一樣。”
趙元樂也笑了。
“本來就是啊。”
於寡婦:“那它們真的成精了。”
趙元樂:“誰叫我是豬王呢。”
話音剛落,路邊幾個頂着荷葉的小孩子小跑着過來了。
趙元樂還沒動呢,午老漢的幾條狗子就叫嚷起來了,一旁懶洋洋的二郎神見狀,嗖的一下過去,給這幾條狗子一個來了幾下,吠了幾聲將它們吼住。
趙元樂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了過去。
爲首的男孩,腰間別着王八盒子,從身後拿出來一朵未開的荷花遞給趙元樂。
“給你。”
趙元樂接過荷花,看着幾人頭上的荷葉露出笑容。
“哪兒摘的?”
男孩:“荷塘裏面摘的,遮太陽。”
趙元樂一眼瞅中其中最小的那一個,將人給拉了出來。
“你這荷花衣服還挺合身的。”
小女孩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白乳牙。
“這個葉子最大,我最小,才穿的進去。”
趙元樂笑着摸摸她腦袋:“來,今天我來教你們做刷子,刷子簡單,學會了之後,就可以拿東西回去自己弄,弄一個刷子,三文手工費。”
小孩們聽到有手工費,眼神中都是期待,全都跟着趙元樂一起過去。
趙元樂便讓他們坐了一排,教他們做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