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的估算了這些在得病的人,少說也是好幾萬。
這還是一個城裏的,還不是最嚴重地方的。
其他地方會有多少人呢?
潛伏期最多一週,發病也就是三天,頂多十天,撐不過去的人就會喪命。
特效藥明明已經做出來了,卻還要再等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賣到平價,才能夠擴大生產。
明明現在就應該加急生產,明明現在纔是救人最緊要的時間。
只是爲了錢,還只是因爲幾個大商人的私產。
趙元樂想着就生氣。
她看了看明翯言,發現明翯言卻是一臉習以爲常。
回到了明翯言的家,兩人要分別回住處的時候,趙元樂忍不住問明翯言:“真的要等一個月?”
明翯言:“陳兄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看他能否跟自己家裏人商量好吧。”
趙元樂:“希望能吧。”
這天晚上,趙元樂喫過飯,與自己的須豬玩了會兒,忍不住就想到了豬神。
如果,她跟豬神做交易,可以得到特效藥嗎?
既然之前可以得到特殊的樹種,現在得到特效藥,應該也行吧?
這樣想着,趙元樂早早睡覺。
但一夜無夢,豬神並沒有來找她。
不過今天,她卻見到了一個好久不見的人。
她想過陳墨潁快來了,但沒想到陳墨潁來的這麼快。
當她用過早飯,得到消息,出門看到陳墨潁的一瞬間,忍不住小跑着過去,興奮的和陳墨潁打起招呼。
“好久不見啊!”
陳墨潁看起來臉色不錯,如往常般笑的和煦。
“好久不見了。”
趙元樂將他一番打量,稱讚。
“難得見你穿的這麼古色古香啊。”
陳墨潁擡手,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禮服,笑道:“畢竟是來北都,還是得穿的正經點兒。”
趙元樂問了問陳墨潁的近況,寒暄過後,忍不住就問起關於特效藥的事情。
明翯言這時開口:“進去說吧。”
三人進了單獨的屋子,陳墨潁坐下來後,輕嘆一口氣。
趙元樂見狀,便知道結果可能不太理想。
陳墨潁:“我與我的家裏人提議過,但是被駁回了,他們不同意將得到的方法跟製作關鍵無償分享出來,也不準備降價。”
趙元樂:“唉…”
陳墨潁回想起之前見面的時候,他的舅舅對他說的那番話。
“這麼多年,你都分不清現實,你以爲你的那些錢都是哪裏來的?
你以爲你的名聲都是哪裏來的?
沒有我們在後面捧你,給你造勢,你能成爲什麼大家?
你的字再好,沒有我們,也一文不值!
現在這種時候,搶着出頭當好人的,都是腦袋發昏的人。
這世上瘟疫還少了?物競天擇,那些撐不過去的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現在死幾十萬又怎麼樣?大饑荒的時候死幾百萬呢。
只要咱們攥着了錢,命脈,這種事情就永遠落不在咱們家的人身上。
這件事,沒得商量,開不出我想要的價格,一切免談。”
這一番話,打碎了他對於自己家人平日裏的看法。
然而他也做不了什麼。
因爲他到底還是個靠着家族的人,並沒有自己掙大錢的能力,手上也確實沒有任何產業財產。
他一直以來靠的是家裏人的寵愛,現在,那些家人不同意了,他的意見便什麼都不是了。
決策權,從來都不在他的手裏。
心中說不難受是假的,但此刻,難受也沒用,陳墨潁有個另外的想法。
陳墨潁:“我準備在報紙上就這件事,好好寫上文章,讓更多人知道情況,鼓舞他們做對抗。
等到羣情激憤的時候,他們不給也得給了。”
趙元樂:“做這些,需要多少時間?”
陳墨潁想想:“要形成共識,半個多月一個月,還是要的吧。”
趙元樂搖着頭嘆氣。
“唉…”
這個時間,太長了。
她忍不住看向明翯言:“真的不能直接用武力嗎?”
明翯言瞟一眼趙元樂:“你確定,要在某個人的面前,商量用武力解決他家人的事情?”
陳墨潁擡手:“不用介意我的看法,只要不害命,謀財的話,也不是不行。”
明翯言:“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謀財,往往都伴隨害命。”
趙元樂看着陳墨潁。
陳墨潁一陣沉默,無奈嘆氣。
“就沒有折中的辦法嗎?”
到底是他的家人,雖然他也覺得他家人做的不對。
可難道就沒有一個方法,既不會傷害到他的家人,又能解決現在的問題嗎?
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出事,也希望能救下那些人命。
這世上就沒有兩全法嗎?
趙元樂腦子轉了轉,想到一個方法。
“有個人曾經這樣說過,咱們這邊的人,本性都是折中的。
如果說開窗戶不願意,那就說拆屋頂,這樣,那些人權衡之後,就能接受開窗戶了。
我想,可以先對你那些個家裏人一番恐嚇,一副要把他們都殺了,還要把錢都搶了的樣子。
然後就談,談到只需要這次的特效藥就成,他們應該就能接受了。”
明翯言一陣沉默。
他覺得趙元樂應該不是想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威脅席家全家吧?
趙元樂害真有這種考慮。
如果她一個人全力趕路的話,一天起碼可以移動幾百公里,這樣她去席家,來回也就四五天的時間。
這個時間,節省很多啊。
聞言,陳墨潁好奇:“所以到底是怎麼個拆房子的法子?”
趙元樂:“我一個人去那邊,然後找到你舅舅,還有那些個有實權的人,威脅他們,不給錢就打死。
嗯…要不我直接過去找他們要方子,還有成品?”
明翯言這時開口:“特效藥有用,其他的藥草也不可缺少。”
趙元樂:“他們那邊應該也屯了的吧?我都過去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