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你救了我們,而我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吧?”顏君有些尷尬,這還是除了蘭兒外,這麼問一個女人的名字,而且人家還不告訴他,若是平常,不告訴就不告訴了吧,他不在乎,可這人是他和蘭兒的救命恩人。

    “我知道你們是誰,這就足夠了,也不必謝我,我是拿了錢財的。”神諾笑着說,並不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於她而言不過一件小事,這世間很難有事情可以入得了她的心。

    顏君是看出來了眼前女人的深淺,而且一開始神諾就能將他們的身份說得分毫不差,所以能夠知道他們的名字並不奇怪,再者,他們之前對話也沒有避諱,都是叫的名字。

    “魔君三子顏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是下一任魔君人選,只可惜,你愛上了人類,斷送了你繼承魔君的機會。玉蘭公主,夏朝皇帝最小的公主,去年一月被送遂國和親,和親路上與顏君相識,爲不和親到遂國,你選擇了與顏君私奔,我說得可對?”

    神諾輕飄飄的幾句話,頓時將顏君驚到了,他好幾次張嘴,最終才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他和玉蘭的事,從未與旁人說起過,就是他們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誰不重要,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神諾還是笑着,可是這個笑容落在顏君眼裏,更加神祕了。

    但是想想,神諾不傷害他們。他們也就不去琢磨對方的身份了。

    這個時候玉蘭醒來了,看不到人就走出了茅草屋,正巧看到旁邊已經建起來的小木屋,有些驚訝,“這是你們建的?好厲害。”

    玉蘭自小生在宮裏,見識不多,像這種木屋她是第一次見,對她來說能夠用自己雙手做出來的,確實很厲害了。

    神諾指了指顏君和英俊,“他們建的,我只是旁觀。”

    這個時候顏君走過來,將玉蘭扶到屋外的石凳上坐下,“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還沒喫東西呢,我去給你做點。”

    玉蘭拉住顏君,眼眶有點腫,不過她已經不哭了,“別弄了,我沒有胃口。”

    “你懷着孕,不喫怎麼行。”

    最終,顏君還是去了之前在馬棚旁邊搭建的露天竈臺炒了些野菜,也就只有野菜了。

    不說神諾,就是顏君都已到了辟穀境界,所以他們不喫也餓不死,但玉蘭和英俊就不好說了。

    這邊,玉蘭就開始找話題和神諾攀談,同是女人,話題自然要比男人多了。

    “你該知道,顏君不是人類。”神諾突然開口。

    “我知道……”玉蘭點頭,打從一開始顏君就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是能接受的。

    “沒了公主的身份,魔界你們也去不了,難道你們就不爲今後的生活做打算?”

    “想過,可是……”玉蘭遠望顏君,眉目溫柔,“如今局勢動盪,我們原本是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只要沒有外人打擾即可,不過我今天看了這裏,感覺很是不錯。”

    豈料,神諾搖了搖頭,“這地方不妥,你知道爲什麼下面追殺你們的人還沒找上來嗎?”

    玉蘭不解,轉過了頭看向神諾,“爲什麼?”

    “我在這裏設了道屏障,只要你們不走出這座山,就會相安無事,可若是走出去,那我可就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了。”

    玉蘭瞭然,“原來如此!”

    正在此時,玉蘭感覺到了肚子裏的動靜,她滿臉驚喜,“他踢我了,女俠,你看到了嗎?”

    “嗯?”

    神諾又沒有懷過孕,她自然是不知道怎麼個感覺,甚至樣子都沒見過,一臉的茫然。

    難得看到神諾露出如此表情,玉蘭掩脣輕笑,“女俠,要不你摸摸他?”

    神諾退後一步,不怎麼願意伸手。

    不是嫌棄,而是神諾不習慣與旁人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他之前一直都沒動靜,我還以爲這孩子因爲我連日的奔波要整沒了,也怪我今日太過激動,可是剛剛和你說幾句話的功夫,他就踢我了,看來他很喜歡你呢。”

    神諾傲嬌地擡了擡下巴。

    時間一點點過去,神諾陪着顏君和玉蘭在這裏已經住了有兩個多月了,他們相處得都很不錯,就是英俊要辛苦一些,總要在鎮子和土匪窩往返,除了運輸生活用品外,還要打探各種小道消息。

    “聽說前些日子新上任的縣令準備要帶兵往這裏來了,而且要進山搜查,我們要怎麼辦啊,萬一是來剿匪的……”

    神諾微微蹙眉,“這些人是喫飽了撐的嗎?”

    可不是,那些人不愁喫喝,肯定是喫撐了沒事幹。

    英俊十分不忿,他好不容易跟着神諾有幾天好日子過,而且也不再餓肚子,難道就要到頭了嗎?

    “如果他們進山了怎麼辦?”玉蘭的肚子越發大了,這幾天肚子裏的孩子有些活潑,時不時就要踢她幾下。

    而且預產期臨近,不知道怎麼的,玉蘭心裏很是不安。

    “上山了倒也沒事,只要我們不下山,他們就看不到我們,只不過這樣長期以往下去,附近幾個鎮的老百姓都得餓死。”

    英俊急忙點頭,“沒錯,自從夏改遂後,老百姓過得是苦不堪言,如今增收的稅是過去的兩倍,因此物價都漲了,這下又得多少人要餓肚子。”

    玉蘭咬着脣,提到夏朝,她又有些神傷起來,“我父皇一向愛民如子,若我父皇還在的話,一定不願看到民間變成這個樣子。”

    “都說遂人殘暴,我好幾次下山都碰到官兵圍毆平民。”英俊趕忙說道。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玉蘭憤憤不平,然後“哎喲”一聲。

    “怎麼了?”顏君緊張地湊過來。

    “沒事,是兒子踢了我一下。”玉蘭拍拍顏君的手,示意他不要緊張。

    然而顏君卻說:“是女兒!”

    “纔不是呢,我昨晚做夢了,是個兒子,他還喊我孃親來着。”

    顏君抿着脣,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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