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是，但不完全是。”
馮青雪搖了搖頭。
蘇然懵了。
啥？
那你什麼意思？
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老謎語人了！
異靈部的人四散而開，紛紛開始在四周調查起來，這麼大的地下工事竟然沒被人察覺，已經足以說明一些事情了。
錢賀這時候走了過來，他目光掃了眼遠處的沐雨彥兩人，低聲在馮青雪耳邊說了句什麼。
馮青雪聽後也看了看兩人，不過她又掃了眼蘇然，開口道：“那不是我們要管的事情，送傷者去醫治……”
自從異靈部的人出現後，沐雨彥就兩人就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尤其是見錢賀朝他們走來，沐雨彥更是渾身繃緊。
“兩位，救護車就在外面，先送你們去醫院吧。”
嗯？
沐雨彥先是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看了眼蘇然，等回過神來後搖頭道：“我沒事，送他去就好了。”
王陽傷勢確實嚴重，他自己倒沒怎麼受傷。
“呵呵……沒傷也還是檢查一下吧，不然的話按照流程，兩位也需要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錢賀別有深意地笑道。
沐雨彥就算再傻，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他再次深深地看了眼蘇然，然後點了點頭，攙扶着王陽跟着異靈部的人離開了。
“你也跟我回去吧。”
馮青雪轉身往外走。
蘇然看着被送走的沐雨彥兩人，也笑着跟了上去。
“多謝啦！”
看剛纔反應，怕是異靈部早就知道沐雨彥的身份了。
不過眼下兩人沒被請去喝茶，不用說他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馮青雪裝作沒聽到，只自顧自地往前走着。
蘇然嘿嘿一笑，也沒再多說什麼了。
……
兩個小時後。
異靈部蜀州總廳。
“你的意思是，這人還有同夥？”
蘇然皺着眉頭，手指不停敲打着椅子扶手。
“不錯！我們調查過這個人的行蹤記錄，林海龍遇害當晚，他其實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馮青雪纖指交叉，一本正經地看着蘇然。
蘇然自然明白她什麼意思，不過還是皺眉道：“你之前說他是故意暴露自己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馮青雪把整理過的檔案遞了過來，趁着蘇然翻閱的時候，同時解釋道：“你看看之前的案件記錄，發沒發現什麼特點？”
我特麼又不是偵探，我能看懂個毛。
蘇然正想吐槽，不過卻忽然愣了一下，疑惑道：“你是說……從死者失蹤到被發現死亡，所有的作案時長，一般都不超過兩天？”
“沒錯！”
馮青雪讚許地看了眼蘇然，“因爲一般只要在兩天之內死亡，那麼即便是擅長追蹤的異靈者或者靈獸，都很難找到被害者。”
“這就說明，兇手作案其實非常謹慎，但是這次卻一反常態，給了你們時間找到他不是嗎？”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剛從醫院回來的錢賀走了進來，不過他並沒有打斷兩人談話，而是默默坐在了一旁。
蘇然瞥了他一眼，依舊看着馮青雪疑惑道：“那這也不能說明他就是故意暴露自己啊？”
苟着繼續殺人不行嗎？
別說他良心發現了，想要自己尋死。
畢竟就劉勝興那個狀態，基本上可以說就是典型的變態殺人狂。
“那怎麼解釋他這麼反常的舉動呢？”馮青雪反問道。
這下輪到蘇然沉默了。
錢賀適時接話：“在犯罪案例中，一般像這種團伙作案，一旦作案者有暴露的風險，是有可能推出一個替死鬼，做出棄車保帥的策略，這種情況確實存在。”
蘇然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劉勝興有可能是被逼迫的，想用自己的死，來促使異靈部放棄追查下去。
這麼說來的話，這個犯罪組織還有點棘手啊！
蘇然捻着下巴，沉思道：“不過這也未必是件壞事，其實大可以反過來想想……”
馮青雪眼睛一亮，笑吟吟地問道。
錢賀也微微坐直了身子，掏出了筆和本子。
“你們這麼想。”
蘇然思索道，“既然對方做出了這種斷臂求生的舉動，那麼是不是就意味着，之前的調查已經讓他們開始緊張起來了，他們其實已經處在暴露的風險邊緣了。
我不知道你們掌握了些什麼，但如果繼續順着這份線索……”
蘇然話至一半，忽然反應了過來，他看了看身邊兩個人，頓時瞪大了眼睛：“臥槽！你們套路我！”
“不要停！繼續……”
馮青雪眸中難得出現了笑意，“你的意見對我們幫助很大！”
錢賀也嘿嘿一笑，他沒想到蘇然這麼快就看穿了他們的意圖。
“還繼續個錘子！”
蘇然瞪着眼睛，“這關我屁事！我現在嫌疑已經洗清了，抓人是你們異靈部的事，少特麼想白嫖老子！”
馮青雪瞭解蘇然的性子，此刻也不生氣，只是淡然開口道：“你的嫌疑本來就洗清了，只不過劉勝興伏誅這件事，我們異靈部可以暫時保密，不對外公開。”
蘇然頓時急了。
“臥槽！你們不公開，那我不白折騰了嗎？就憑我這一張嘴，出去說也沒人信啊！黑鍋還不是我來揹着？”
馮青雪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整理着文件淡然道：“好了，多謝配合調查，現在你可以走了，不送！”
蘇然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馮青雪！你卸磨殺驢是吧？”
“是又怎麼樣，你想幹嘛？”
馮青雪挑了挑眉。
蘇然咬牙切齒地看着馮青雪，半晌後又泄了氣。
MMP！他打不過這女人啊！
就很氣！
“說吧……你們要我做什麼？”蘇然有氣無力地坐了回去。
馮青雪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目光示意了一下錢賀，後者頓時會意。
“咳咳，其實也沒什麼，對你來說應該也不難。”
錢賀清了清嗓子，“你想想看，那些人本來就要殺你，現在你不僅沒死，還殺了他們一個成員，你覺得接下來他們會做什麼？”
蘇然臉色發黑。
他已經明白馮青雪等人要他做什麼了。
“你們又想拿老子釣魚？”
蘇然臉色僵硬，愣是從嘴裏擠出的話。
這何止是不難。
這特麼老熟悉了都！
“嘿嘿，話不能這說着難聽……”
“就是釣魚！”
錢賀還想打個哈哈，結果就被馮青雪斬釘截鐵地打斷，然後看着蘇然問，“你答不答應？”
蘇然看着面前的女人有恃無恐的樣子，愣是氣得牙癢癢。
好傢伙。
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合着在這等着我呢？
“我還有的選？”
蘇然生硬地懟了回去。
這女人手裏還握着他的把柄呢。
錢賀摸了摸鼻子，這麼不厚道的做法，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馮青雪也知道蘇然不高興，輕聲道：“這次算你幫忙，作爲補償，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滿足你。”
嗯？
蘇然挑了挑眉，打量着面前清冷絕美的女人：“你確定？無論什麼要求，你都能滿足？”
錢賀傻眼了。
看着蘇然賤笑的樣子，他已經不太敢看馮青雪的神色了。作爲一名合格的下屬，他知道後面的內容不太適合繼續聽下去了，於是聰明地選擇離開。
甚至爲了防止別人偷聽，還無比貼心的拉上了房門。
錢賀離開後。
房間內稍稍顯得有些安靜。
看着面前一臉壞笑的蘇然，馮青雪本能地握緊了拳頭，她正想說要求不能太過分。
可是半晌之後，又默默鬆開了手指。
“說吧，你的要求是什麼？”
說這話時，她清冷的俏臉上不知不覺暈開了一抹紅暈。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蘇然搓着手，嘿嘿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