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然從酒店柔軟的大牀上醒來時,宿醉後的腦袋依舊隱隱發疼。
他揉了揉太陽穴,睜眼便看到一個略顯瘦小的身影躺在身邊,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這是……可兒?
低頭一看。
自己身上除了一條褲衩,基本上不着寸縷。
昨天晚上大家都喝多了,難不成稀裏糊塗之下……
蘇然的嘴角開始忍不住瘋狂上揚,右臂不漏痕跡地將其一把抱住,而也就在這時,躺在身旁的人也夢囈着翻了個身。
當蘇然看清對方的臉後,瞳孔便狠狠一縮,臉色瞬間就綠了。
與此同時。
對方也恰好醒來,自然也就看到了兩人曖昧無比的擁抱姿勢。
啪!
蘇然一個巴掌就抽了過去,整個人瞬間從牀上彈了起來。
“然哥……你打我做什麼?”
韓武強一臉懵逼加委屈地捂着臉。
聽到韓武強略顯幽怨的聲音,他猛地一回頭,上下打量了同樣只穿了一條褲衩的對方,然後痛苦不已地捂住了臉。
“造孽啊~”
韓武強怔了一下,整個人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半晌過後,他也皺巴着臉縮在了牀角。
“咱倆昨晚幹啥了?”
“我特麼還想知道呢!”
蘇然沒好氣地回頭罵了一句。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會跟韓武強在一張牀上醒來?
房間內陷入了沉默。
兩人都在極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但偏偏一時半會都想不起來。
終於……
還是韓武強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個……然哥,你有沒有感覺那裏不舒服?”
“你說什麼?”
蘇然黑着個臉轉過身。
“比如說……屁股之類的?”
看着韓武強無比尷尬的神情,蘇然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殺人滅口的心頓時都有了。
“你說呢?”
蘇然咬牙切齒地盯着對方。
又過了一會。
蘇然想起什麼般,低着頭往後瞥了一眼:“那你呢?”
韓武強搖頭:“也沒有。”
呼——
兩人同時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沒事!
就當是個噩夢!
蘇然背過去開始穿褲子,同時黑着臉說道:“這件事情不要往外說,以後誰都不許提!”
“那個……然哥,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又怎麼了嘛!”
蘇然不耐煩地轉過身,這纔看到酒店房門不知何時被人推開。
顧可兒捂着張大的嘴巴,難以置信地看着正在提褲子的蘇然,旁邊的韓文軒看了看自己弟弟,又看了看蘇然,也露出了極爲複雜的神色。
蘇然深吸了口氣。
沒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深吸了口氣,露出從容的微笑:“你們聽我解釋,這件事情……”
“變態!”
“下流!”
兩女異口同聲!
……
三十分鐘後。
房間內人差不多都來齊了,蘇然兩人如同候審的犯人,在幾人的抽絲剝繭的還原下,事情的真相總算是一點點揭開……
原來昨晚大家看出蘇然心情不佳,爲了聊表安慰,韓武強表示自己現在也剛失戀,並且開始痛哭流涕。
於是乎,衆人安慰的對象由蘇然又變成了韓武強。
“等一下。”
韓武強伸手打斷了幾人,瞪着眼睛問,“我昨晚說我失戀了?”
“對啊!你還給我們看了聊天記錄的!”
韓文軒一臉嫌棄地點了點頭。
蘇然則是一臉懵逼:“什麼玩意?你啥時候談戀愛了?我們怎麼不知道?”
韓武強唏噓不已的神色中又帶着一絲甜蜜:“我跟她認識有一段時間了,那天晚上她終於跟我發了個晚安的表情包!”
“所以呢?”
蘇然皺着眉頭。
韓武強一下子來了精神:“這還不明顯?人家願意給我發晚安,說明她關心我、在乎我,四捨五入一下,這不就等於表白嗎!”
嘶——
蘇然猛地吸了口涼氣,然後看向韓文軒:“抓緊帶孩子去醫院看看吧,舔狗是一種病,得抓緊治!”
“這還有更離譜的呢!你自己看!”
韓文軒則表示不屑,甚至掏出了手機上韓武強跟對方的聊天截圖。
“寶,你喫飯了嗎?”
“寶,聽說你今天看電視了,什麼牌子的電視?”
“給你看個東西!這是我的手背,這是我的腳背,你是我的寶貝!”
“寶~昨晚睡得一點都不好,什麼?你問我怎麼不好?被子太輕,壓不住想你的心……”
蘇然只感覺整個頭皮一陣發麻,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腳趾死死地扣住地面,他差點沒把手機給丟出去。
噗!
冷鳶手裏捧着一桶爆米花,當場就直接噴了出來。
“這也太土了叭!”
等等!
蘇然看向小蘿莉,嘴角抽搐不已:“你哪來的爆米花?你在幹什麼,看戲呢?”
誰料。
冷鳶小眼睛中滿是興奮,期待不已地催促道:“快快快,這不重要!蘇然哥哥你們快繼續,我就想知道你們倆昨晚怎麼樣了?”
蘇然臉色又是一黑。
你興奮個毛啊!
小孩子家家的腦子裏都裝的是什麼?
“後來呢?然後又發生什麼事了?”
蘇然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有些頭疼不已地問道。
“然後啊……”
“有你們兩個氣氛組選手,咱們大家都陷入了深夜emo狀態,除了我跟可兒姐姐,你們大家都喝醉了。”冷鳶眨着眼睛回憶道。
當時外面出現了一聲劇烈的爆炸!
正在陽臺上大吐特吐的褚臣立馬就跑了回來,手舞足蹈地跟告訴其他人,外面有隕石降落了!
“我真的是這樣說的?”
褚臣一臉尷尬地撓着頭,很難相信自己會說出這麼離譜的話。
蘇然是咧嘴笑了,總算是又發現了一個出糗的人:“哈哈,隕石墜落虧你能想得出來,咋不說外星人入侵呢!”
“是的!蘇然哥哥就靠譜多了!”
冷鳶往嘴裏塞了口爆米花,“他非說過年了,外面開始放炮仗了!”
蘇然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房間內的尷尬又濃郁了幾分……
“然後呢?”
蘇然捂着臉繼續問。
“然後醉酒之下,文軒姐姐非要拉着蘇然哥哥拜把子,說要結爲異性兄弟,我跟可兒姐姐拉都拉不住!”冷鳶一臉認真地說道。
韓文軒俏臉瞬間漲紅,有些底氣不足地辯駁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怎麼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這個我記得!”
褚臣立馬舉手,“後來我酒醒了些,所以我也記得!當時加你們倆要拜把子,白扶蘇死活不同意,非說要拜也行,必須把他也加上,他要當大哥!”
白扶蘇自始至終都認爲自己是個旁觀者,聽到這裏他那張精緻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我……我也參與了?”
“可不是嘛,你還跑到外面,不知道從哪抱回來一尊關二爺的神龕呢!”
見褚臣說得信誓旦旦,白扶蘇也沒臉繼續聽下去了。
“關二爺?”
“對啊!不就在那裏嘛!”
衆人目光移至角落,那裏正放着一尊穿着紅袍的笑呵呵的老頭,雕塑手裏還抱着塊大元寶。
特麼這是關二爺?
蘇然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總算知道房間裏的財神爺是哪來的了!
“白扶蘇說都是爺字輩的,反正都差不多。”
褚臣見狀解釋道。
“我就想知道,他爲什麼會在我房間,直接說最後吧!”
蘇然揉了揉臉,表示自己很累。
現在這簡直越說越離譜!
“放心吧,已經快到最後了!”
顧可兒說着無奈地看了蘇然一眼,繼續道,“你們拜完把子,韓武強感覺自己被拋棄了,哭喊着說不能把他拉下,要求重新來一次!”
韓武強臉色一變:“我也跟他們拜把子了?”
“沒有!”
顧可兒露出幾分尷尬的微笑,“你說拜不成把子,拜堂也行!然後非要我們當見證人,要跟蘇然拜天地!”
蘇然一聽,整個人眼睛都紅了。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他一把掐住韓武強的脖子:“我殺了你!原來都是你搞的!”
“然哥……我喝多了!我也不想啊!”韓武強快喘不過去了,苦着臉不斷拍打着蘇然的手臂。
“其實也不能怪他!”
顧可兒面無表情地看着蘇然,“因爲是你說的,既然都拜完天地了,那索性連洞房就一併入了吧!”
蘇然表情瞬間僵住。
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顧可兒的語氣顯得有些複雜:“我以爲你是說着玩的,當時大家都喝醉了,就各自回去了,沒想到你們倆……”
蘇然默默收回了胳膊。
半晌後。
他捂着臉忍不住發出一聲悲嘆:“造孽啊~”
就在此時。
房間門再次被人敲響,客房經理一臉歉意的站在門口:“昨晚有位客人拿走了我們店裏的財神像,請問你們有看到嗎?”
衆人:“……”